烏靖手落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BOSS平時工作太忙,能陪她的時間不多,她一個人,應該會很無聊,你們是閨蜜,理應多陪陪她!”這婚禮雖然舉行了,可想到桑蘭琴的態度,還有大BOSS挨打的場景,烏靖仍舊有些擔心,這場婚禮,似乎并不像旁人看到的那般簡單。
“陪她,我當然樂意啦,不過,我還得去工作啊,烏大律師,你是怎么了?”楊怡打趣道:“你對北雪的關心似乎有點超過普通朋友了……難道,你暗戀她?”
呃,烏靖滿頭黑線。
“趕緊想法子賄賂我吧,”楊怡揚揚眉,開玩笑:“我就替你保密,絕對不告訴寒先生。”
烏靖哭笑不得,側眼看她,“我對已婚婦女沒興趣,”他哪是輕易就被撩倒的啊,反而打量著她,似笑非笑,“不過,如果對象換成你……”他故意審視著她,而后語氣上揚,“我倒是可以考慮。”
“去你的!”楊怡噗呲笑了。
“哎,說真的,”烏靖揚揚眉,“咱們湊成一對,男才女貌,倒還算馬馬虎虎。”
“不會吧!就你這樣……”楊怡當他是開玩笑。
“楊怡,我好歹也算得上鉆石王老五,配你也不算差吧!”烏靖說。
楊怡的右手撐在車門上,玩笑著:“烏大律師,聽說你打官司戰績不錯,難道,在法庭也是這么貧嘴的忽悠法官的嗎?”
“不許質疑我的專業!”烏靖皺眉,不悅的說。
楊怡揚眉,吐吐舌頭,有點點尷尬,手指擱在太陽穴邊,“抱歉……”剛剛還是說說笑笑的,他怎么突然就黑臉了?看樣子挺有風度的啊,怎么這么開不起玩笑?
烏靖氣不順,專注的開車。
一路無話。
到了楊怡家樓下,她下車時,烏靖才又說,“跟你說真的,有時間,多去陪陪北雪。”
“知道了。”楊怡沒敢再開玩笑,回頭,關上車門,揮揮手,“烏律師,再見!”
烏靖悶聲,一腳油門,車子開走了。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街角,楊怡微微松了一口氣——
別墅門打開,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微微欠身,“太太,你好。”
“這是青嫂,”許謙介紹說,“她給BOSS服務兩年多了,以后她會住在這里。”他又指著另一位年輕人,“這是小楊,你的司機,平時你要去哪兒,讓他送你。”
許謙要走的時候,顧北雪問他,“時洲什么時候回來?”熟悉的別墅里,沒有了他的陪伴,她感覺陌生又冷清。
“BOSS沒說。”許謙是塊榆木,腦子也不會拐彎。
顧北雪臉色黯然,早上他發過兩條短信后,手機就關機了,到現在,都打不通他電話。
許謙走了后,青嫂問她,“太太,中午想吃些什么?”
“隨便吧,”她說,“我不挑食,也沒有特別的喜好……”過了早孕期,她已經很少再嘔吐了,胃口也好了許多。
看她臉上有倦色,青嫂說,“太太,你先回房休息,飯做好了我上去叫你。”
顧北雪看著她,微微點頭,她上了樓,推開新房的門,大床上,是喜慶的紅色被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被套上,微微的,有些刺眼——
早上,當顧北雪來到辦公室時,葉蕊看著她,略有些吃驚,“顧總,你不是還在休婚假嗎?”
顧北雪沒回答,反而問:“好利百聯超市店中店裝修的進度怎么樣了?”
“有一個已經在安裝貨柜了,”葉蕊跟在她身后,說,“另外幾個,還正在裝修,估計還要等一個星期才能裝好。”
顧北雪坐在椅子里,臉色荏苒:“把前期的配送明細做好了發給我。”
“好的。”葉蕊說。
顧北雪想了想,抬頭問,“我最近還有什么安排?”這兩天,她待在別墅里,聯系不到大BOSS,心里又悶又覺得慌亂,倒不如到公司來上班,至少可以讓時間過得快一些。
葉蕊搖搖頭,“沒有。”
顧北雪皺了皺眉,等葉蕊出去后,她無力的往后靠在椅背上。她拿出手機,又撥了大BOSS的電話,仍舊是關機。她心一慌,將手機扔在辦公桌上,站了起來,不安的在辦公室里踱著步子。
突然,手機響了,她趕緊拿起來,看著上面的號碼,卻略略的失望:“姑姑。”
“聽說你回來上班了?”顧雅茹人還在香港酒店里,“不是給了你半個月的婚假嗎?”
在別墅里,青嫂和小楊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可她總覺得與他們有種陌生感,而大BOSS又突然失聯了,這讓她原本就糾結不安,現在突然聽到最親的人關懷,顧北雪眼底一酸,“時洲出差了,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
聽出她話里的嗚咽聲,顧雅茹微微一驚,不禁有些責備,“時洲怎么回事?這才結婚兩天,他就出差了。”
“聽說是國外一個項目出了問題……”即使對大BOSS突然出差又音訊全無有所報怨,可在顧雅茹面前,北雪卻極力維護著,“他也沒辦法。”
“你婆婆呢?”顧雅茹問。
“回澳洲去了。”顧北雪說,她是無意聽許謙說的。
顧雅茹暗暗松了一口氣,“我這邊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明后天就回來。”她又說,“北雪,既然時洲出差,不在家,你就回家來住,琴嫂她們也好照顧你。”
“這邊保姆司機都有,”顧北雪說,“時洲走之前,都安排好了。”說實話,青嫂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保姆,整天笑咪咪的,做事勤快,煮的菜也很合胃口,對她也是很照顧。她若回顧家,要是大BOSS突然回來了,見不到她怎么辦?
“隨你吧!”顧雅茹說——
后來,顧北雪又給許謙打了個電話,“許謙,時洲什么時候回來?”
“BOSS還在非洲,”許謙說,“那邊通訊不暢,我也暫時聯系不到他。”
顧北雪黯然掛了電話。
下午的時候,她接到了大BOSS打來的電話,那一刻,她很激動,淚濕眼眶,“時洲。”
那邊沒說話。
“時洲,”她有點點緊張了,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嗎?”
過了好幾秒,大BOSS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邊傳過來:“我在。”他的嗓音好像更沙啞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聽到他的聲音,她激動不已。
“這邊的事有點棘手,定不了時間,”大BOSS的語氣,稍稍有點冷。
顧北雪抹去眼角的淚,萬般委屈:“這幾天我打不通你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聽她低泣的嗓音,大BOSS喉嚨一緊,“我……我這邊通訊不暢,”他這幾天,想她,念她,整夜整夜的看她的視頻,心里煎熬,很難過,他原本想絕情到底,卻又忍不住想聽聽她的聲音。
“那有信號的時候一定要打電話給我。”顧北雪說。
“我會的。”大BOSS眉一緊,輕輕的說:“北雪,我想你。”
顧北雪淚如雨下,她也好想好想他,“時洲,我也好想你。”每天清晨醒來,看著冰冷的枕邊,她都有種錯覺,好像大BOSS拋棄了她,不會再回來。
掛斷電話后,大BOSS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濕潤,此刻,他正坐在澳洲家里的陽臺上,外面一片大好的風景,卻無法引起他的絲毫興趣。京城的新房別墅里,安裝有監控,他人在澳洲,卻能每天通過監控看她的視頻,看她落漠孤單的身影,每次看到她躲在臥室里哭時,他都忍不住……他好想回到她身邊,好想抱著她,吻她……相愛相親卻不能在一起,這種煎熬于他來說,比她更痛苦。
與其說是屈從于桑蘭琴的威脅,倒不如說,他沒能跨過自己心里那道坎。
整件事中,北雪是最無辜的,可是,卻淪為了仇恨里的犧牲品。
他曾憤怒的跟桑蘭琴說:“北雪是無辜的!”
桑蘭琴卻哭著說,“我也是無辜的,還有你那差一月就足月,卻沒能出生的妹妹更無辜……陸潔有罪,顧北雪也不能幸免,這么多年,她吃的用的全是陸潔從你爸那兒騙來的錢,你能說,她是無辜的嗎?”
那時,他無言以對——
一天清晨,顧北雪醒來,翻了個身,突然感覺小腹里有微微的游弋,她一驚,手撫上小腹,驀的,掌心下,有微微的輕動。
是胎動嗎?
她卻不敢確定。
過了一小會兒,那種微動又有了,她眼底濕潤,天啦,小寒同學在動了。
她激動不已,順手拿過床畔的手機,撥著大BOSS的電話,聽筒里,依舊傳來冰涼機械的聲音提示著“您撥的電話已關機”。她的歡喜微滯,緊接著,她給他發了條信息【小寒同學在動了。】說好的,陪她產檢。
婚禮前,他曾說好的,要陪她產檢,可現在,小寒同學馬上就四個月了,而他,人依然在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