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谷心蕾踩著恨天高,得意洋洋的走著,長發女孩跟在后面,惴惴不安:“心蕾,把她的婚紗都給毀了,會不會太過分了?要是她找咱們麻煩怎么辦……”
“她敢!”短發女孩說,“你沒看見嗎?她在心蕾面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是知道是咱們弄的,也不敢來找咱們麻煩。”她把顧北雪的隱忍,當成了膽小畏縮。
“我還有事,”谷心蕾揚揚眉,看著婚禮現場,胸有成竹的說:“你們倆先去找個位置坐著,待會好好欣賞一下沒有婚紗可以穿的新娘。”
“心蕾,你去干嘛?”短發女孩問。
谷心蕾噓了聲,神秘的說,“到婚禮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說罷,得意洋洋的轉身走了——
婚禮現場,賓客都已經落座,之前跟在谷心蕾身邊的兩個女孩找了前面的位置坐著,那短發女孩還在得意的說,“沒了婚紗,這婚還怎么結啊。”
婚禮即將開始時,有一隊穿著禮服的小朋友魚貫而入,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在舞臺右側整齊的站好,他們身高不一,有些走路的時候還帶著殘疾,動作緩慢,不過,他們都很聽話,乖乖的站在哪兒。
“看,心蕾來了。”短發女孩拉拉身邊的長發女孩。
谷心蕾正從紅毯那邊走過,只見她穿著白色的曳地禮服,精致而脫俗,那禮服,看起來就像是婚紗的改良版,襯得她面若桃花,她經過兩個女孩身邊時,朝她們得意的眨眨眼,然后走上舞臺右側,站在那群小朋友前面。
“心蕾這是要做什么?”長發女孩問。
短發女孩頗為得意,“你忘啦,她是學音樂的,站在那兒,肯定是要唱祝福歌啊。”她看著谷心蕾,“心蕾如果戴上頭紗,簡直就像新娘子,她這樣子一打扮,那個沒有婚紗穿的新娘子肯定要無地自容了。”
婚禮正式開始了,大BOSS站在花房里,手拿著捧花,不知道是不是緊張,臉色有點冷。
當司儀宣布有請新娘入場時,音樂聲響起,眾人的目光望著紅毯盡頭的花拱門,花拱門是由粉色,白色的玫瑰做成,兩邊綴滿了乳白色的鈴蘭,特別的漂亮。
在萬眾矚目的目光里,顧北雪牽著小浩的手出現在花拱門下,此刻,她頭紗拂面,身上穿著一款抹胸的魚尾婚紗,這款婚紗將她修長窈窕的身形烘托得凹凸有致,特別性感漂亮。
舞臺右側的谷心蕾,瞬間石化,眸底,掠過一絲微怒:她哪來的婚紗??
“她怎么還有婚紗?”長發女孩驚訝不已,她記得,當時她們仨可是把休息室里翻遍了,除了搭在椅子上那件,就沒有其他的了,這么短時間,她怎么又弄來一件婚紗的。
“天啦!這是Verawang今年的限量版,全世界只有三件,她是怎么弄到手的?”短發女孩妒忌不已,她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正在挑選婚紗,所以婚紗特別敏感。她不得不承認,此刻的顧北雪,美得炫燦奪目,她又回頭看了看舞臺右側的谷心蕾,明明很漂亮,可與顧北雪一比,簡直成了丑小鴨。
顧北雪牽著小浩的手走上紅地毯,走向花房里的大BOSS。周遭,閃光燈此起彼伏。她走進花房,走到他面前時,因為隔著頭紗,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大BOSS單膝下跪,將捧花遞給她。
這瞬間,她濕了眼,伸手接過花。
他站起來,幫她掀開頭紗。
顧北雪望著他,眼底薄霧氳氳,大BOSS握住她的手,眸底幽深,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不愿意移開,他抿唇,低語,“北雪,你今天好美。”
這一刻,她覺得,她深愛的他又回來了,她望著他,抿唇幸福的笑。
她挽著他的手,走出花房,踩著紅地毯,走上舞臺。
歡快的音樂聲響起,舞臺右側,谷心蕾和小朋友們一起唱著祝福歌。
當顧北雪聽到歌聲時,目光被吸引。可當她看到穿著改良婚紗,正在唱歌的谷心蕾時,心里卻微微一怔,她唱歌,是大BOSS安排的嗎?怎么都沒跟她提起過?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被谷心蕾身后的那群小朋友給吸引了,天啦,那些小朋友,都是孤兒院里的小孩,包括陪她走紅毯的小浩,她很意外,她記得,在婚慶公司的流程里,根本沒有現場唱祝福歌這一流程……她望著大BOSS,對他貼心的安排感動不已,甚至,忘記了剛剛看到谷心蕾唱歌時的不快。
司儀: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這里,一起來參加寒時洲先生和顧北雪小姐的婚禮。
……
司儀問:寒時洲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顧北雪小姐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當司儀和賓客們都期待的看著大BOSS時,他沒有回答,婚禮現場瞬間寂靜。顧北雪有一絲緊張,側眸看他,他的五官清冷,臉色微緊,那瞬間,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點忐忑。
眼看臺下竊竊私語了,司儀又問:寒時洲先生,你愿意娶顧北雪……“他又重復了那冗長的一段話。
過了片刻,大BOSS才輕啟薄唇,“我愿意。”這一刻,顧北雪發現,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司儀又問:“顧北雪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寒時洲……”
北雪握緊他的手,聲音有點顫抖:“我愿意。”
而后,司儀讓他們面對面站著,握住對方的手開始宣誓。
她發現,他的手,微涼。
宣誓完,交換戒指。
司儀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他們仍舊相對而站,大BOSS伸手扶住她的肩,低頭,落在她額上淺淺的一吻。顧北雪驚訝,他們曾在討論這個親吻時,大BOSS曾不止一次的以“練習、練習”為借口吻她,每次都是吻得她臉紅,心跳加速,暈頭轉向的,可剛剛……
即使不好意思,淺嘗則止,他應該吻的地方也應該是唇,怎么會是額頭?她有一絲慌亂,抬眸看他,可卻見大BOSS已然放開她,看著臺下了。
婚禮,在祝福聲里結束。
顧北雪和許婷她們回到了休息室,準備換婚宴時的禮服。
“嫂子,這么漂亮的婚紗之前我怎么沒見過?”婷宜覺得詫異,她不過是跟許謙說了會兒話,回來之后,顧北雪就換了婚紗。
當初,從巴黎空運了三件婚紗回來,這一件他們都覺得不錯,但是,顧北雪擔心這種魚尾的緊身婚紗會將她微凸的小腹給顯露出來,所以就沒打算穿。之前兩件婚紗都讓谷心蕾給毀了,事出突然,幸好這件婚紗一直擱在大BOSS車子的后備箱里,拿來應急。
顧北雪換好了一件紅色的及膝裙,又是補妝,又是換發型,一番折騰。
“咦,今天怎么都沒看到姑姑?”桑婷宜有點納悶的說,“小怡,你看到沒有?”
“沒注意到。”楊怡正在幫北雪拉上裙子的拉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北雪微怔,果真,今天沒有看到桑蘭琴,想到大BOSS今天也怪怪的,會不會出了什么事?可不由得她多想,大BOSS就來了,他換了件襯衣,那修身的西裝,將他襯托得越發的矜貴。
“好了嗎?”他走過來,手撐在北雪的椅子上,看著鏡中的她。
他們的目光在鏡中相遇,他卻又移開了眼。
“可以了!”補完唇彩,工作人員大功告成的松了口氣。
“走吧!”大BOSS牽住北雪的手,大步的走出休息室,他們身邊,簇擁著伴郎伴娘,還有工作人員,出了走廊,就開始應付迎面而來寒喧的賓客,顧北雪想單獨跟他說說話,都沒有機會。
婚宴現場,小夫妻輪桌敬酒,顧北雪杯里是白水,可大BOSS杯子里卻是貨真價實的酒,一圈敬下來,顧北雪發現他臉色微潮,而后來,又有好多朋友輪番過來敬酒,而大BOSS又是來者不拒,烏靖看不下去,要幫著喝,卻被大BOSS給推開了。
在他又舉杯時,顧北雪及時的按住他的手腕,低聲說:“時洲,少喝點兒。”
大BOSS喝得不少,醉眼迷離的看著她,掙脫她,語氣略有些微冷:“別管我。”
婚宴還沒結束,大BOSS就已經醉得不行了,被高子瑞和烏靖扶進了房間,因為要忙著招待樓下的賓客,所以就將大BOSS留給北雪照顧了。
看他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樣子,顧北雪皺了眉,他明明可以不用喝這么多的……看他臉色微紅,很難受似的,她俯身,想幫他松開領帶。
領帶松開后,她開解他襯衣鈕扣,驀的,他的手精準的攥住她的手腕,也在同一刻,他睜開了眼。
他剛剛明明醉得不省人事,可這會兒,那眸底的光澤,卻是異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