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歌這會兒也在婚慶公司,正站在一排婚紗面前,頤指氣使:“就只有這些了嗎?你把你剛剛抱那件拿給我試試!
“那一件已經有客人訂了。”工作人員說。
“訂了又怎么樣?不是還沒拿走嗎?”柳鶯歌氣焰囂張,“我試試都不行嗎?”
“柳小姐,抱歉,”工作人員為難的說,“那件真的有客人訂了。”
“別敷衍我!趕緊拿來給我試,”柳鶯歌不悅的說,“你是怕我買不起嗎?”
“不是這意思……”遇上這種難纏的客人,工作人員也很無奈,眼尖的看見顧北雪從試衣間出來,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就是這位小姐訂了的!
柳鶯歌傲然轉身,看見顧北雪,那眼角微揚,略有不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顧小姐!彼p手環抱胞前,噘了噘嘴!白右撞皇菕仐壞懔藛?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對于柳鶯歌的口無遮攔,顧北雪一向都是漠視的,她沒理她,往外面走去。
柳鶯歌卻冷笑著攔住她,“顧小姐,別急著走啊……”
“讓開!”顧北雪臉色微冷。
柳鶯歌抿抿唇。打量著北雪,發現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傲然的抬頭,得意洋洋,“顧小姐的婚戒好精致哦,那鉑金應該有五克吧。算下來,沒有兩千塊買不到哦,你這種戒指真好,戴在手上也不怕掉,”她故意露出右手上碩大的鉆戒,“不像我這個。六克拉,戴在手指上,感覺好沉,做事都不太方便,”她喜氣洋洋的炫耀著:“這是昨天子易求婚的時候送我的!
看她得意的神情,顧北雪實在無語,伸手推開她。
柳鶯歌動也不動,左手撫著右手上的鉆戒,“我早跟你說過,我遲早都會嫁給子易的,”她像個斗勝的公雞一樣,“哦,你也要結婚了吧,看來,我不能邀請你做伴娘了……不過呢,我會給你寄喜帖的,到時你可要帶著你的丈夫過來參加哦!”
她自鳴得意,不無嘲諷般的說:“我倒忍不住想看看給你買兩千塊錢婚戒的男人,到底長得怎么樣……顧小姐,你確定你不是被子易拋棄后自暴自棄隨便在街上拉了個男人來結婚?其實,依你的條件,也該好好挑挑,雖說找不到像子易這樣的家世,可至少,也得是個買得起上萬元戒指的男人啊……”
“北雪,可以走了嗎?”大BoSS突然出現在門口,那長身玉立,矜貴無比。
“來了!鳖櫛毖┱f,她推開柳鶯歌,走向門口。大BoSS很自然的牽過她的手。兩人走出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柳鶯歌驚若呆雞,怎么可能?顧北雪怎么可能和大BoSS?難道是她看花了眼?她問工作人員,“剛剛那個人是誰?”
“寒總。”工作人員說。
“哪個寒總?”她難以置信。
“就是zK集團的寒總啊!惫ぷ魅藛T沒所謂的說,剛剛柳鶯歌說那些話時,她就隱隱發笑,原本就瞧不起柳鶯歌囂張的氣焰,這會兒看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他就是顧小姐的新郎,聽說他們已經登記,還有半個月就舉行婚宴了,”
她還故意說:“你不知道,寒總有多體貼顧小姐,特意從巴黎訂了三套婚紗過來,這三套婚紗的價格好嚇人……還有,顧小姐手上的婚戒我曾在雜志上看過,是卡地亞今年的新款……”
“哼!”柳鶯歌妒忌得咬牙切齒的,不過,看到自己手上碩大的鉆戒時,心里又稍稍平衡了一些,訓斥工作人員:“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帶我去看婚紗?”——
“她那么說你,你怎么都不開口反駁一下?”大BoSS皺眉問。
“你不是已經幫我反駁了嗎?”顧北雪想到柳鶯歌見到大BoSS那瞬間的臉色。只是覺得有點好笑,她并無意與任何人攀比,在她看來,兩千塊的鉑金戒指與六克拉的鉆戒,意義是一樣的,婚紗婚禮的排場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她結婚的人。
大BoSS搖搖頭。
顧北雪淺淺一笑,她其實不是軟弱,是不屑與柳鶯歌爭執。表面看她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可越是自卑的人。越是裝著氣盛。只是,她稍有疑惑,趙子易終于愿意娶柳鶯歌了嗎?
“想什么?”上了車后,大BoSS發現她微怔出神,問。
“她要和趙子易結婚了!北毖┱f,她其實挺納悶的。不過,若不是已經決定結婚,誰會來試婚紗啊。
“怎么,你后悔了?”看她臉色欲欲寡歡的樣子,大BoSS臉色不大好,說話時語氣也怪怪的。
顧北雪側眸看他。噗呲一下笑了,想要逗逗他,“是啊,我后悔了!”
“你已經是寒太太了,后悔也來不及了!贝驜oSS倒也沒上她的當,淡然的說。然后幫她系好安全帶,小心翼翼的避開她那還平坦的小腹,趁機,吻了吻她。
大BoSS還有工作要處理,又帶著她到了他辦公室。
遇到zK的員工,他們都會淺笑著叫一聲,“寒總,寒太太。”
起初她還有些不適應,但漸漸的,習慣了,她都會回以淺笑,微微點頭。
大BoSS去會議室了,顧北雪一個人待在他的辦公室里。
看著那茶桌上放的賓客排位名單,她順手就拿過來看。
關于婚禮,他們倆的意思大都一致,并不打算大肆舉辦,只想小范圍的邀請親朋好友參加,兩家的賓客算起來,還不足百人。
顧北雪略有些意外,因為,名單上沒有桑老的名字。她曾聽桑蘭琴說,桑老極力反對他們的婚事,可大BoSS畢竟是他外孫,他連婚禮都不來參加,可見,他對這樁婚事有多排斥。
她微微嘆息著,對此,卻無能為力。
當她在賓客名單里看到黎昕和盧曉曉的名字時,想到了楊怡。她略有些擔心,真心希望楊怡已經完全走出這件事情了——
會議室那邊,正在開視頻會議,大BoSS和zK集團高層在聽取高子瑞做非洲項目的啟動匯報。
項目啟動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二了,非洲那邊的陽光充足,高子瑞才過去幾個月,皮膚就曬成了小麥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
開完視頻會議之后,高子瑞在卡扎爾的再三催促下,才跟他去了醫療站,他手臂上縫合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應該拆線了。
車子開在公路上,外面陽光特別的好,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喬海晨,高子瑞的心情卻郁悶極了,他這段時間,心里總是難受得慌,似乎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覺得自己應該很討厭她,可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她的身影印入他的腦海,趕都趕不走,特別是晚上……。他老夢見她,夢醒之后,他的內褲上濕答答的。
越是這樣不由自主,高子瑞就越覺得應該更討厭她!他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一直單身,所以見著個有好感的女人就總忘不了。又或許。她是存在他記憶里唯一睡過的女人,所以他忘不了她。
于是,他決定回國參加大BoSS婚禮的時候順便相親,如果實在相不到合適的,就去酒吧或者夜場也好,勾搭個女人,睡了別的女人,應該就能把她徹底忘了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已經開到醫療站了。高子瑞皺了眉,對卡扎爾說,“除了喬海晨,隨便哪個醫生都可以。”
卡扎爾進去后,高子瑞站在醫療站的院子里抽煙,沒多大會兒,卡扎爾就出來了,“子瑞,去二診室!
高子瑞站在原地沒動,二診室。不正是喬海晨的診室嗎?他眉更緊了,不耐煩的說,“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喬海晨嗎?”
卡扎爾看他這龜毛的樣子,不咸不淡的說,“今天。你就是想讓喬醫生幫你拆線,都不可能。”
聽出他的話外時,高子瑞仔細一想,今天是周三,喬海晨是周日休假啊。不過,當卡扎爾推搡著他進了二診室時,果真,是另外一個黃頭發的女醫生。
拆線的時候微微有點疼,但還在能忍受范圍內,拆完線,女醫生隨口問了句,“你這傷口是喬醫生縫合的吧。”
提起喬海晨,高子瑞欲欲寡歡,沒說話,旁邊的卡扎爾倒是熱心的問:“你怎么知道?”
女醫生眉都沒抬,不過話里卻頗多贊賞:“我們醫療站,她的縫合技術最好,你看你這傷口,一年之后,疤痕都不會有!
“喬醫生今天怎么沒坐診?”卡扎爾問了句。
“哦,她家里有事,回國了!迸t生說。
高子瑞驚訝,怎么,她走了嗎?一時間,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時候回來?”卡扎爾又問。
“不知道!迸t生抬眸,聳聳肩,說,“也有可能不回來了吧,其實她的援助期上個月就到了,醫院已經幾次催她回去了,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硬拖著不回,好像在申請延期,不過,她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年半,紅十字會那邊估計不會批準吧,我真不明白,這里條件這么差,哪兒跟得上芝加哥,她怎么就不愿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