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坐在沙發里抽煙,煙霧裊裊。
他的目光落在那落地玻璃上,想起清晨的時候,他擁著她,在霧氣里寫寫畫畫,交頸膩歪,好不愜意。
而現在,別墅里,只有他一個人,心里極度不爽。
她簡直就是一個妖精,在無聲無息里偷走了他的心。她心情好的時候,賞他一個糖果,讓他心花怒放;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肆意的賤踏他的感情,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而他傻得,或許連備胎都不是——
顧北雪站在風里,寒風拂面,她只穿了絲襪,腿冷得發抖,小腹隱隱作痛,想讓林叔來接她,可她手機沒電了。
疼痛越來越清晰,她捂著小腹,難受極了。
身后別墅里燈火輝煌,可她,卻不敢再過去敲門了,她怕,看到他冷漠拒絕的神情,還有那極不客氣傷人的話。
突然。她感到有股溫熱從身體里涌洶流出來,慘了,好像是大姨媽突然報到。她月經一向不準的,而這個月,又推遲了十多天,難怪會這么疼。
天,她還穿著白色的禮服……
遠處,車燈越來越近,照得她側頭遮住眼睛。
“顧小姐?”許謙驚訝的看著她,再看看她身后大BoSS的別墅。不過,一時間他并沒有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小腹又疼又涼,難受極了,顧北雪拿包捂著小腹,“許助理,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天氣太冷,她微微顫抖,“我手機沒電了。”
她撥能了家里的電話,“琴嫂。林叔在家嗎?……讓他過來接我,”然后她報了個地址。
“謝謝。”她將手機遞還給許謙。
路燈昏黃,可即使這樣的光線下,許謙也發現了她的病態,“顧小姐,你生病了?”
小腹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她堪堪的蹲下,額頭直冒冷汗。
“我送你去醫院。”許謙發現她情況很不好,欲扶她。
“不用了,”她虛弱的說。“我家人馬上就來接我了。”她不是一個愿意麻煩別人的人,更何況,她其實不是生病,只是生理期延后,又受冷才導致腹痛的。因為痛經而被一個不太熟的男人送去醫院,多尷尬啊。
許謙發現她瑟瑟發抖,說“顧小姐,你去我車里坐著等吧。”
顧北雪搖搖頭,大姨媽來得太突然,她已經弄臟了自己的衣服了。不想再弄臟他的車。
許謙看著大BoSS別墅里的燈光,“顧小姐,我家BoSS就住這兒,我去幫你倒杯熱水。”
“不用了。”顧北雪及時的叫住他,“許助理,真的不用了。”他已經厭棄她了,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是一個玩弄手段的女人,裝病博他同情,“我不渴。”
“沒事的,我家大BoSS人很好的。”許謙說,“顧小姐,你先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說罷,大步走向別墅。
門鈴響了。
大BoSS仍舊坐在沙發里抽煙,一動不動,直到接到許謙的電話,知道是他,才過來開門:“什么事?”
“大BoSS,我想借杯熱水。”許謙跟了他五年,關系雖然不及高子瑞,但對他的脾氣很了解。
見許謙端著水杯往外走,大BoSS沒說話,繼續抽煙。過了幾分鐘,許謙又回來了,杯子里的水似乎沒喝過,“那個顧小姐太奇怪了。”
大BoSS回頭,“你說誰?”
許謙說,“就是上次追尾的那個顧小姐。我剛剛在您家門外遇見她,看樣子,她病得很嚴重,我說送她去醫院她不去,我想幫她拿杯水去,結果她又走了。”
大BoSS神色不大自然,“她病了?”半個小時前,在他家門口,她還好好的。
“是啊,”許謙說,“一直發抖,站都站不穩,只能蹲著,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他畢竟是個單身汪,沒女朋友,對女性的生理情況壓根兒不了解。
“她人呢?”大BoSS嚯的站了起來。
“被她家司機接走了。”許謙說。
大BoSS堪堪的坐下,又猛抽幾口煙,語氣不大好,“你明知道她病了,怎么都不扶她進來坐?”
許謙不明白大BoSS為什么突然生氣,只得回答,“我讓她去我車上坐。她都不愿意。更何況是到您這里。”其實他是怕帶個女人進來會讓大BoSS不高興。
哼!大BoSS悶悶的,這個女人,又好強又倔強,生病了寧愿求助別人也不肯回頭找他。【話外音:BoSS大人,你也太健忘了吧,你之前是怎樣無情的將女主拒絕在門外的?現在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哼!懶魚鄙視你!】
大BoSS:“把你手機給我。”
許謙疑惑,還是把手機遞過去。大BoSS翻到通話記錄,將最近通話的一個座機號碼記下來。
許謙剛走,大BoSS就撥了那個電話,是個陌生的女人接的。“顧小姐在嗎?”
琴嫂說,“請問你哪位?”
大BoSS皺眉,“我姓許,許謙,剛剛見過她,還借手機給她打電話。”
琴嫂聽了,便說,“哦,大小姐還沒回來。許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大BoSS掛了電話。
他又開始抽煙。眼睛一直盯著墻上的掛鐘,那一分一秒似乎都過得很慢,終于,估摸著過了半小時后,他又打了顧家的座機。
“大小姐已經回來了,”琴嫂說。
“她……怎么樣了?”大BoSS欲蓋彌彰的說,“我看她,好像生病了。”
畢竟是女孩子的隱私,琴嫂不便直說,“是老毛病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哦。”他一顆心還是懸著。可又突然聽琴嫂說了句,“大小姐,許先生又打電話來了,您要不要接?”
顧北雪剛換了衣服,臉色蒼白,接過電話,有點虛弱:“許助理,你好——”她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掛斷了——
生理期,又加上受了風寒感冒發燒,把顧北雪折磨得夠嗆的,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天,才稍稍好點,不過,精神還不太足,說話時還有點嗡聲嗡氣。
第三天,她剛進辦公室,就見辦公桌上一束紅色的玫瑰,鮮艷欲滴,非常漂亮。
“誰送的?”
葉蕊笑著。神秘的說,“卡片上有名字。”
顧北雪拿出那精致的小卡片,呃,是孫辰,她微微吃驚。
“每天都有送。”葉蕊說,“今天是第三天。”辦公室每天都充滿花香,感覺好愜意哦。
北雪將卡片塞地花里,“明天不用簽收了。”
葉蕊略略吃驚,“為什么?”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玫瑰花,而是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只不過,送這樣的花,意圖也太明顯了。
“照做就行了,”顧北雪輕啜了一下。
見她不大高興,葉蕊收起了嘻笑,開始工作“顧總,”她翻著記事薄,說,“這兩天,一位叫許謙的先生每天都有打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
咦?“我知道了。”對許謙,她是有頗多感激的,“待會兒我會回電話給他。”
“孤兒院那邊,說想邀請你下周去參加年會,”葉蕊說。
顧北雪沒化妝,臉色有些蒼白,想了想,“這事你幫我記著,如果有時間,提醒我去。”
末了,葉蕊問了聲,“顧總,那些名片,還沒有找到嗎?”
顧北雪撫了撫額頭,頗有些無奈的說:“應該找不回來了。”這兩天,除了身體上的不適外,更多是心里的痛苦,她難受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葉蕊要出去的時候,顧北雪叫住了她,“我想問個私人問題。”她輕咳了聲,讓她煩惱了整整兩天的一個問題:“一個男人脾氣陰睛不定,前一刻還好好的,可后一刻又翻臉,你該怎么辦?”
葉蕊云里霧里,根本沒聽明白,“是易少嗎?”
顧北雪尷尬的搖搖頭,“我就是隨便問問,”算了,“你出去做事吧。”
等葉蕊走后,顧北雪靠在皮椅上閉目養神,說實話,對于大BoSS,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這兩天躺著,她也想了很多,她是有不對的地方,比如和子易,可她也是有苦衷的啊,可他也是,她已經主動找他了。他卻根本不理她,……而且,兩天了,他消息全無,電話短信什么都沒有,跟之前和她膩歪時的款款深情截然不一樣,好像,已經把她忘了,顧北雪心微微收緊,他真是狠心冷漠的男人。
她抿抿唇。將心里的胡思亂想全部拋開,然后給許謙打了個電話,想道謝,當時,許謙正坐在大BoSS的車上去集團下屬的單位檢查。
“顧小姐?”許謙有點驚訝,看了看身邊的大BoSS,怕影響了他,聲音稍低了些。
“許助理,”顧北雪感冒還沒完全好,說話時鼻息有點重,“那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許謙聽出了她的嗡聲嗡氣,說,“顧小姐的病還沒好嗎?”
一旁的大BoSS表面神色荏苒,可聽說是顧北雪打電話來時,內心很不平靜,于是悄悄的聽許謙接電話。
顧北雪抽了張紙摁了摁鼻子,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感謝,“許助理,謝謝你這幾天打電話過來關心,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嗯?我沒打電話啊。”許謙有點糊涂了,他就是那天借了手機給她打電話,如果不是她現在打電話過來,他已經忙得把這事給忘了。
大BoSS白了許謙一眼,皺了眉——
許謙沒打電話來?顧北雪皺了皺眉,那會是誰?
她喝了口水,抿抿唇,若有所思,難道會是……那晚,許謙進了他的別墅,那么,他或許會知道她不舒服。
想到在家里琴嫂讓她接電話,可她一接對方就掛斷了。
她如果猜得沒錯,冒名許謙的人,應該是那個對她時冷時熱的大BoSS。
“葉蕊,”她按了呼叫器,“幫我查查許先生打電話過來時的號碼是多少?”
結果,自然和她猜測的一樣,來電手機號碼正是大BoSS的。她看著葉蕊寫來的號碼,眼角的笑意透露了她的心情。
這個男人,太深奧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可否認,在床上的時候,他們之間那種契合度就像是多年的情侶一樣,他知道她身上每一個敏感點,也能讓她快樂得像飛一樣,甚至,那種時候顧北雪能感覺到他對她強烈的喜歡。
可關于喜歡這兩個了,他卻從來沒有開口說過。
他對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能打電話到家里和公司關心她。可為什么都不直接給她打個電話,就是發條短信也好啊。
正在她想著他時,她又接到孫辰的電話了。
下午的時候,她帶著葉蕊和兩個助理去了東周集團,在會議室里,見到了醫藥公司的負責人,他們開始正式的談顧氏的嬰幼兒食品入駐藥店的銷售細節。
顧北雪很意外,雖然都是她與醫藥公司負責人在溝通細節,可全程孫辰都在聆聽,偶爾會給一個合理的建議。可見。他對這件事的重要性,
當天開完會已經很晚了,孫辰提議和她吃晚飯,她欣然答應。
他依舊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選的餐廳也是高雅別致,在餐廳門口,顧北雪看了看自己一身職業裝,似乎與餐廳的格調不搭。
用餐的時候,照例點了紅酒。不過,他似乎也不大喜歡喝酒,不過如往常般小口輕酌。孫辰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沒再掩飾他對她的喜歡。
“顧小姐,”他舉杯,目光暖暖,語氣溫和,“似乎每一次見面,你都能帶給我不一樣的感覺,這算不算是驚喜?”
顧北雪微怔。
孫辰小酌一口酒,“第一次見你,性感漂亮卻不失優雅;第二次青春靚麗,神采迷人;今天,”他微微一笑,“職業干練,簡直就是一個職場麗人。”他眼底有笑意,“我很難想象,你才只有幾個月的企業管理經驗。”
“孫先生,”她有點不好意思,“過譽了。”
孫辰揚揚眉,“其實,我們可以直呼對方姓名,”他建議說,“不用先生來,小姐去的,感覺很……很陌生。”
顧北雪有點尷尬的笑笑,低頭吃飯。
看她有些拘束,孫辰雙手交疊,很慎重很坦白很直接的說,“北雪。我……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輕松,我想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