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昨晚宴會時,手包一直沒離她身啊。之后她跟他回家……今天離開他家時,她的手包乖乖的躺在鞋柜上。
很顯然,除了那個小氣的男人外,沒任何人有機會碰她的包。
哼!他難道不知道那些名片對她的重要性嗎?
想了想,顧北雪給他發了條短信【中午一起吃飯】,想想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她可不敢直接開口就要。
半個小時了,他都沒回短信。
她躉了躉眉,索幸給他打電話,剛打通,就被掛掉了。
她輕嗤,這個男人。也太小氣了。
后來她又打過去,這回他倒是接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他低啞的嗓音,有點冷:“在開會。”然后又掛了——
高子瑞坐在大BoSS辦公室的沙發上,驚訝的看著他神色泰然的撒謊,故意揭穿他,“我們在開會嗎?”
大BoSS眉都沒抬,看著骨瓷杯里的咖啡,突然想到昨晚喝的“咖啡”,那個小妖精又奔放又主動的,眼角隱隱有笑意。
早上是有棘手的事情,不過大BoSS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很快就處理完了。現在,高子瑞正賴在大BoSS辦公室,表面說是來告別的,其實是來蹭杯咖啡,順便調侃他的。
“咳咳咳!”高子瑞說,“早上接電話那位,好像是顧小姐。大BoSS傳授傳授經驗,是怎么把她給……”
大BoSS喝了口咖啡,沒理他。
高子瑞哼了聲,“你摟著女人睡得歡,我就要去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他語氣稍緩,“大BoSS,你都抱得美人歸了,就放過我這一馬吧。”
大BoSS斜了他一眼,威脅:“你再啰嗦,去了就別想回來了。”
高子瑞馬上噤聲——
顧北雪推著輪椅,送趙子易去照X光,她在門外等著的時候,拿出手機翻看著,有幾條短信,點開,全是垃圾廣告。
哎,怎么辦?腦子里全是他,全是昨晚纏綿的畫面,好像,他的呼吸還在她耳畔,她似乎還能感覺到身子某一瞬間的酥軟……天啦,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想著那種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過,她是真的好想他!
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于是她忍不住又發了條【吃飯沒?】
過了好一會兒,大BoSS終于回了【你呢?】
她看看X光片室那緊閉的門,【正在吃,】緊接著又附上【和同事在公司樓下吃】。她剛點發送,趙子易就出來了。
“醫生怎么說?”她接過輪椅。
“可以拆石膏了。”趙子易心情不錯,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他早就不耐煩了。這下,就要解放了。
突然,他說,“糟了?”
“怎么了?”北雪停下腳。
“眼里進沙子了,”趙子易閉著眼睛,看樣子,有點難受,想自己揉,奈何手上有石膏,“北雪,幫我吹吹。”
顧北雪見他兩只眼睛都閉著,“哪只眼睛?”
“左邊。”
顧北雪俯身,將臉湊過去,唇對著他的眼睛,正要吹的時候,趙子易突然抬頭,吻上了她的唇,那動作輕,很快,甚至,在那一瞬間還用舌舔了舔她的唇。
她微驚時。趙子易看著她,笑意滿滿,“北雪,我愛你。”
顧北雪不悅的抿著唇。
“好了,”趙子易見她不高興,語氣溫和,“別生氣了。推我回病房,醫生說待會兒就要過來幫我拆石膏。”
她悶悶的抬頭時,卻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正站在走廊那邊看著她,那臉色,陰沉得可怕。她心一慌,趕緊轉身,背對著大BoSS。心被提到嗓子眼兒了:剛剛那一幕他看到了嗎?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急于逃開,匆匆的推著輪椅,卻不料,才走兩步就被趙子易叫住了,“北雪,你走錯方向了。應該往那邊走。”
“這邊也可以。”
“我剛剛聽醫生說,這邊的電梯正在檢修。”趙子易說。
顧北雪皺眉。
她只得轉身,推著趙子易往大BoSS的方向走去,她心跳得不受控制了,只得垂著眼,卻能感到他那股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
趙子易回頭,看到她微窘的樣子,笑意頓起,“北雪,你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呃!顧北雪尷尬極了,即將與大BoSS擦身而過,她眉皺得緊緊的。頭垂得更低了,祈禱著,不要被他攔住。
“醫生說我今天就能出院了,”趙子易無比曖昧的說,“今晚去我那兒住。”
呃!顧北雪真想用封條將趙子易的嘴堵住。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與大BoSS擦身而過的瞬間,被他拉住了胳膊,她驚得一松手,整個人都要癱了。
他看著她,目光幽深,深得像一潭旋渦,要將她吸納進去一樣。
顧北雪皺眉,唇微顫,想要開口解釋,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輪椅突然停了,趙子易回頭,無比驚訝的看著他們,“你……”
“你的報告單掉了。”大BoSS臉色岑冷,冷冷的對她說,然后松開她的胳膊,推著高子瑞走進X光室。
顧北雪癱軟下去,眼底酸酸的。
“北雪,你怎么了?”趙子易問。
她收拾自己的情緒,“我沒事。”站起來,推著他就走。她似乎能感覺到背后那股冰冷的注視。
拆石膏的過程很順利,趙子易恢復得不錯,不過醫生還是叮囑著,說胸口的肋骨雖然表面愈合了,可恢復期至少還要一個月,讓他盡量避免巨烈運動。
想到在X光室外面大BoSS那陰沉的臉色和幽深的眸時,顧北雪總是瑞瑞不安,連帶著,幫趙子易收拾東西的時候失神打碎了一個杯子。
“北雪,陪我去看姑姑。”趙子易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想極力討好她。
“好啊。”她說。
最近一個星期,顧雅茹恢復得更好了,說話也清楚連貫了,她看見小兩口一起進來時,笑意滿滿。
趙子易嘴巴甜,逗得顧雅茹樂呵呵的。
“北雪,”他見她還是恍惚的模樣,牽了她的手。
顧北雪掙脫了。
趙子易打趣道:“姑姑你看。北雪現在對我生疏了,我今天偷偷親了她,到現在還跟我生氣呢。”
顧北雪尷尬不已,瞪了趙子易一眼。
顧雅茹淺笑著。
“姑姑,醫生說你什么時候能出院?”趙子易問。
“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顧雅茹說,“希望能回家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新年了,大過年的,她不想待在醫院。
趙子易說,“姑姑,我爸媽讓我跟你商量個事。”
“說說看。”
趙子易看了看顧北雪,“當初我跟北雪只是口頭訂婚,連儀式都沒有,我爸媽的意思,想給我們舉行個訂婚儀式,你看怎么樣。”
“不需要了。”顧北雪立刻反對。他們明明都解除婚約了,還舉行什么訂婚儀式?
“怎么不需要?”顧雅茹拉住她的手,取笑道:“難道你就等不及想直接嫁給子易?”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北雪郁悶,面對姑姑,現在又不能說實話。
趙子易笑看著她,“如果北雪愿意直接結婚,我也不反對。”他笑意漸濃,絲毫不掩飾:“當然,越快越好。”
顧雅茹拍拍北雪的手,“你看看,子易對你多好!”
顧北雪徹底無語。
等趙子易離開后,顧雅茹才說,“北雪,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似的,對子易,也沒以前那么上心了。”
顧北雪又不敢坦誠實情,只得說,“姑姑,近期,我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其他的,先放一放。”
“結婚和工作并不沖突。”顧雅茹拉著她的手,感概:“北雪,如果不是我突然生病,你也不會這么為難。”
她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做女強人,只希望你能嫁個疼你的人,好好生活。相夫教子,做個幸福的小女人。”她為了拼事業,都快五十歲了,還是孤身一人。
趙子易不知吃錯了哪顆藥,剃頭挑子一頭熱,顧北雪怕這樣誤會下去,終有一天收不了場。于是低著頭,“姑姑,”她猶豫的試探著,“我……我想和子易取消婚約。”
“為什么?”顧雅茹一聽,情緒有點激動,緊接著,那唇在顫抖。手也抖得老高。
“姑姑,你怎么了?”顧北雪急哭了,見她越抖越厲害,說不出話來,嚇得不輕。趕緊按了呼叫器,醫生還沒來時,她沖出病房“醫生!醫生在哪兒?”
在醫生的指揮下。顧雅茹被抬到病床上,然后給她做全面的檢查。
看著圍在病床周圍的醫生護士,顧北雪懊惱極了,后悔為什么口不擇言。
檢查完后,醫生對顧北雪說,“顧小姐,病人需要全面的休息。盡量不要讓人打擾。”
“我姑姑怎么樣了?”
“幸好搶救及時,沒有大礙。”醫生說,“顧小姐,你們家屬一定要注意,不要刺激病人,否則下一次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走出醫生辦公室,顧北雪去了趟病房。顧雅茹已經睡著,她幫她掖了掖被角,叮囑了特護幾聲,剛走出病房,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