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
顧北雪無聊的看著窗外,京城的夜晚,燈火輝煌,對于一部分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心情不爽。
悶到極點,她打開車窗,冷風進來,并沒有吹散她的郁悶。
毫無預兆的,那輛賓利歐陸與她坐的車并排停著等綠燈,而那搖下的車窗里,她看到了寒時洲與柳鶯歌。
那柳鶯歌的身子,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了,那嬌媚的樣子……哪個男人見了能拒絕得了?
糟心!
她皺眉,升起車窗。
綠燈亮,她松了一口氣。
可她的輕松來得太短暫了,因為她發現,那輛賓利歐陸一直與她的車齊肩并行,林叔開得快,他就快,林叔開得慢,他就慢……
而她,根本避免不了,又看到讓人心煩的一幕。
忽略……淡定……淡定……
他怎么樣,與她又何干?
視而不見!——
歐陽儼和一群同學在酒吧。
顧北雪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喝酒了。他的同學見了她,紛紛調侃起來,起哄讓她喝酒。
“我幫她喝!”歐陽儼保護欲很強,結果,拗不過那些同學,他只有幫她喝,喝得微醉,他攬著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上。
顧北雪有點不適,想推開他,越過他的肩,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寒時洲也進了酒吧,正和柳鶯歌親密的喝著酒,那柳鶯歌撒嬌,幾乎把半個身子都快貼到他懷里了。
礙眼!
烙心!
心煩意亂,她拿過一杯啤酒,咕嚕咕嚕往嘴里灌。喉嚨原本就有輕微的劃傷,又喝了酒,劃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別喝!”歐陽儼伸手搶過她的杯子。
她不讓,微揚頭,那臉色微紅,“歐陽,我想喝!”
“不行!”
“我要喝!”她輕語。
看她面容燦若桃花,美得耀眼,歐陽儼哪舍得對她嚴厲,只得低頭叮囑道:“最多一瓶!”
看他倆竊竊私語的模樣,親呢得不行,旁邊的同學都起哄,歐陽儼也不解釋,只是摟著她的腰,又喝了不少酒。
結果,顧北雪喝了也不止一瓶啤酒,或許是心情有點糟,酒吧里燈光搖曳,那氛圍讓她感覺越來越不爽,而她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到一處,她眼迷離,好像看到那柳鶯歌坐在了寒時洲的腿上。
真鬧心!
她氣乎乎的去了衛生間。
卻在走廊拐角處被人突然壓在墻壁上,她一驚,可對方熟悉的肢體讓她渾身火熱起來,她還沒來得及惱,就被吻住了。
這個吻,帶著懲罰,又猛又用力,將她吻得暈頭轉向,當他的手伸進她衣服里時,她驀然驚醒,猛的推開他。
“你干什么!”她惱了,剛剛他如狼似虎的啃她,弄得她衣衫不整。還有,他不是跟柳鶯歌卿卿我我嗎?怎么又莫明其妙的強吻她?
她的反抗,激起了大BOSS心底的怒意與妒意,“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他用膝蓋頂住她的腿,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精準的吻上了她的唇。
“混蛋!”顧北雪眼底濕潤,卻怎么也躲不開,他唇里,酒味混著煙草味,讓她迷惑。不行,不能被他迷惑,她發了狠,狠狠的咬了牙齒。
咸腥味瞬間充滿口腔,寒時洲皺了眉,冷笑,低啞的聲音帶著嘲笑,“果真是只狗,咬人都這么狠?”
顧北雪推開他,臉色潮紅,“莫明其妙,神經病!”
“咬了人就想走?”他攔住她。
她臉色不好,揮開他的手,狠狠的擦了嘴唇,咬牙,塞了錢給他,“這是醫藥費。”
“我不要錢!”
她深呼吸,“我知道你不缺錢,可我卻希望用它跟你劃清界線。”她想到他跟柳鶯歌親呢的模樣,胸口悶悶的,可語氣,卻異常的平靜:“那晚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我們是不同頻率的人,我希望,您以后把我當成陌生人。”這樣的男人,像是獵豹一樣,優雅高貴,卻讓人生畏。而她,卻不喜歡跟任何人玩這種感情游戲。
“你以為,我在追求你?”寒時洲冷冷的哼了聲。
顧北雪眼皮微垂,她是個女人,在情感上再遲鈍,也不會看不出他的用意,若說他一再找機會輕薄她,那只是對一個漂亮女人感興趣,想要玩玩。那么,今晚在醫院,取魚刺的時候,他擁著她,那片刻的溫情,就不止玩玩那么簡單了,“沒有最好。”
寒時洲眼底冰冷,唇角微勾笑了,“我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會追求一個像你這種隨便勾搭陌生男人上床的女人?”
她輕啜,“是我自以為事。”她向他鞠了個躬,語氣平靜異常:“寒先生,再見!”
“不用再見了!”他嘲笑的說。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瞇著眸子,臉色冷到極點。
后來,顧北雪扶著歐陽儼離開酒吧時,又遇見了他,不過,這一次,他沒看她一眼,摟著柳鶯歌上了車。
這一晚,顧北雪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