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沐暖暖都沒在公司里見到沐立言。
沐暖暖問一個和自己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事:“董事長今天沒來公司?”
同事四下看了一圈,神秘兮兮的說:“聽說董事長出國去了。”
沐暖暖聞言,面色微沉。這個節(jié)骨眼上,沐立言突然出國做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之前自己對沐立言說的話。
難道,沐立言是出國去請沐老爺子回來?
她之前對沐立言說的那些話,算得上是決絕。
沐立言雖然經(jīng)商手段不行,但在牽扯到利益的時候,他還是能拎得很清。
沐暖暖有些出神的想到了慕霆梟母親的事。
當年那樁綁架案,最后被定義為惡意綁架勒索,但最后因為惹怒了綁匪,所以導(dǎo)致綁匪撕票。
可是,慕霆梟的母親并不是簡單的被撕票,而是被那些人侮辱致死。
他們?nèi)绻皇窍胍X,慕家如果是真的想要救慕霆梟的母親,怎么都不會讓事情發(fā)展到那一步。
那么,這件事就有兩種可能。
其一,那些人的目的一開始或許就是想要將慕霆梟的母親置于死地。
其二,慕家有人不想救慕霆梟的母親,就是想讓她死!
當年那樁綁架案曾轟動一時,報紙上寫的是找了幾天才找到慕霆梟和他母親,可如果綁匪只是想要錢,應(yīng)該是主動聯(lián)系他們,怎么都不至于找?guī)滋觳耪业健?
所有的細節(jié)和判定結(jié)果,壓根都經(jīng)不起推敲。
她能想到的問題,別人也一定能想到,慕霆梟更能想到。
大多數(shù)時候,人們遇到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就算有疑惑和不解也是想一想就忘記了,畢竟是和自己沒關(guān)系的事。
而慕霆梟不一樣,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就在他的眼前,被一群男人侮辱……
他這些年來,一定都活在仇恨與自責(zé)當中。
所以,他身上才會有那么陰沉的氣息。
所以,他才不會在人前露面。
所以,那次她被那兩個男人綁走的時候,慕霆梟去救她才會下那么狠的手。
他一直要將沐老爺子逼回國,是不是可以說明,沐老爺子和當年的綁架案也有關(guān)?
“啪!”
沐暖暖驚得手里的文件都掉到了地上,才回過神來。
她好像知道慕霆梟想要做的是什么事了。
……
中午的時候,沐暖暖給慕霆梟打了電話,約他一起吃午飯。
慕霆梟竟然破天荒的推了。
倒是慕嘉宸給她發(fā)微信:“暖暖姐,你中午吃什么?”
“還沒吃,你呢?”
慕嘉宸給她發(fā)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好巧,我也沒吃。”
沐暖暖失笑,她當然看明白這個小鬼頭是什么意思了。
“我去找間餐廳點菜,等你坐車過來剛好就能吃了,等下我把地址發(fā)給你。”
沐暖暖的菜點完沒多久,慕嘉宸就來了。
他笑嘻嘻的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就皺眉說道:“沒有暖暖姐做的好吃。”
沐暖暖瞪了他一眼:“少拍馬屁。”
兩人吃過飯一起出餐廳,慕嘉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看著手機上的名字微微一愣:“陶兵?”
“昨天那個被你揍了的男生?”沐暖暖湊過去看了一眼,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慕嘉宸點了點頭:“對,就是不知道他突然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他一接通,電話那頭就響起了陶兵歇斯底里的聲音:“慕嘉宸!是不是你找人殺了我爸!”
“陶兵你神經(jīng)病吧!我昨天可沒打你腦子 ,你腦子怎么就壞掉了?”慕嘉宸一聽陶兵這種語氣,他的語氣也沒多好。
“我要讓你給我爸償命!”陶兵說完這句話,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沐暖暖也聽見了陶兵的話:“他說我殺了他爸?”
“這不是神經(jīng)病嗎?我跟他爸有什么仇還能殺了他爸?”慕嘉宸顯然完全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但兩人還沒走多遠,迎面就走過來了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眉目嚴肅。
憑著直覺,沐暖暖覺得這兩個人可能是——警察。
她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慕嘉宸前面。
果不其然,兩個人走近之后人,拿出了警察證:“你好,我們是刑警大隊的,我們懷疑慕嘉宸 和一起刑事案件有關(guān),請配合調(diào)查。”
他們的目光一直都緊緊的鎖著慕嘉宸。
沐暖暖聞言,轉(zhuǎn)身看了慕嘉宸一眼。
慕嘉宸面色微變,臉上滿是驚訝。
沐暖暖握了下他的手:“他是未成年人,傳喚未成年人,需要有監(jiān)護人陪同吧?”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是這樣的。”
……
沐暖暖陪同慕嘉宸一起去警局。
路上她給慕霆梟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
等他們到警局的時候,沐暖暖在警察局門口看見了時夜和顧知衍。
顧知衍一看見他們下來,就懶洋洋的走了過來:“祁隊,好久不見,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祁隊就是之前說話的那個警察,可能是長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緣故,他的面相看起來有些兇惡,還著一絲煞氣。
他看見顧知衍,倒是笑了起來:“知衍?你來做什么?”
原來顧知衍和這個祁隊是認識的。
顧知衍上前,哥倆好的搭上祁隊的肩膀,抬著下巴朝慕嘉宸的方向指了指:“那個孩子,我一個遠房親戚。”
祁隊嗤笑了一聲:“你跟慕家是遠房親戚?”
果然不能跟警察忽悠。
“你這么快就把人家底細查了個清清楚楚,也就只有你這么膽大了,明知道是慕家的人,還敢動他 。”
祁隊笑了笑:“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只要真的犯了罪,我都照樣抓。”
“嗯,是這樣啊。”顧知衍朝沐暖暖遞了個放心的眼神,然后才繼續(xù)對祁隊說:“你就當我也是那孩子的監(jiān)護人吧,我待會兒也聽一下。”
“沒這規(guī)矩。”
“祁哥。”
“行吧!”
……
審問室里,祁隊面色嚴肅的盯著慕嘉宸。
“陶兵是你同學(xué)?”
“是。”
“他的父親在今天清晨六點被殺,生前并沒有仇人,而你和陶兵有過節(jié),我們懷疑你買兇殺人。”
慕嘉宸想到之前接的那個電話:“陶兵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