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你怎么了?”冷夜淵上前正要去哄哄他生氣的妻子,手剛要搭在她的肩上,就被林子晴的一個側(cè)身躲了過去。
“你別碰我!”林子晴語氣冰冷,仿佛是在和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說話,林子晴轉(zhuǎn)身瞪著他,滿臉的淚痕讓冷夜淵心中一緊,他焦急地問道:“子晴,到底怎么了?你為什么哭了?”
林子晴幽怨地看著他,因冷夜淵的溫聲細語而蓄起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哽咽地質(zhì)問晚歸的丈夫:“你去哪了?人不見,電話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煜寶兒有多擔(dān)心你!我剛剛哄了他好久,他才肯睡的!”
冷夜淵松了一口氣,將她抱進了懷里說明情況:“對不起,讓你和煜寶兒擔(dān)心了,我下班的時候手機關(guān)機了,我原本下班就馬上趕回來的,但陸澤提醒我今晚有個重要聚會,我就去參加了,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他沒有將葉清玫的部分說出來,葉清玫在林子晴心中至今是一根刺,他怕一旦說了林子晴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都不會再理他了。
葉清玫,已經(jīng)不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在他們家人的生活里了。
顯然冷夜淵的解釋并沒有讓林子晴信服,她掙扎著想要掙脫冷夜淵的懷抱,但冷夜淵卻把她抱得更緊,她掙扎無果,氣急敗壞地叫道:“冷夜淵,這才幾個月?我們才結(jié)婚不久你就這樣晚歸,這到以后還得了了?我怕我以后連你的面都見不上了。”
林子晴鼓著腮幫子,說著賭氣的話。
看到林子晴擔(dān)心丈夫的小女人模樣,知道她這是在乎他,笑得很開心,對林子晴是又親又抱,寶貝得不得了,心疼地看著林子晴紅腫的眼睛再三保證:“子晴,我錯了,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真的,我保證!”
看著冷夜淵真誠道歉的臉,林子晴又開始心軟了起來,責(zé)怪的話也說不出口,冷夜淵總是能輕易擊垮她的防線,總從宴會開始冷夜淵的種種表現(xiàn),無一不讓她失落不安,又想到今天他久久不歸,又怎樣都聯(lián)系不到他,林子晴無處可尋,就和煜寶兒一直在客廳里等了他很久,煜寶兒在撐不住睡著之前還抱著她說爸比回來了之后一定要告訴他的話,她的心就不住地疼。
她想到如果冷夜淵有一天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了,她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她和煜寶兒會怎樣生活。
她在等待冷夜淵回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地胡思亂想,林子晴自己也察覺到了結(jié)婚以后她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人也矯情了許多,這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但被冷夜淵這樣疼愛地抱在懷里讓她消氣了不少,也逐漸變得心安,冷夜淵看到林子晴表情緩和了一些,又趕緊好言好語地哄著她,林子晴受不住冷夜淵的軟磨硬泡,眼中終于有了笑意。
冷夜淵開心地吻她,洗漱之后兩人相擁而眠。
孤寂冷清的夜里,只有彼此能夠溫暖。
清晨的陽光照進酒店房間時,葉清玫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坐在床邊眼神空洞的發(fā)著呆,房間里早已沒有冷夜淵的影子,知道冷夜淵不會留下來陪她,可還是難掩心里的失落,葉清玫低頭苦笑,然后起床穿好衣服打車回到了家。
被母親把控,成為復(fù)仇工具,是她的命。
但和冷夜淵的錯過,是她不愿服從的命運。
剛進門,在客廳里葉清玫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母親,她今天依然是一身黑色長裙,看起來危險又迷人,此時她像往常一樣看著雜志,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她的左手還端著一杯咖啡,冒著熱騰騰的氣,她的唇時不時湊過去輕抿一口。
葉清玫怔了怔,想起昨晚的事一陣后怕,一時之間竟挪不開自己的腳步。
“葉清玫,我的寶貝女兒,你回來了。”聽到進門的腳步聲,蘇洛爾轉(zhuǎn)頭,風(fēng)輕云淡地向她打著招呼。
“是,母親。”
葉清玫驚訝母親竟然沒因為昨天的事情責(zé)罵她,蘇洛爾見她站著不動,招手讓葉清玫來到她身邊坐下,關(guān)切地問:“昨晚發(fā)生的事,你沒有受傷吧?”
葉清玫小心翼翼地回答:“沒、沒有……母親,昨晚的事,您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讓你去陪那個男人的!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他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蘇洛爾看起來很是自責(zé),但她的身體動作從葉清玫進門后都沒什么變化。
“沒關(guān)系,母親,你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葉清玫對這樣的對話感到無力從心,這樣哪里像是母女呢?母親滿心滿眼都是為了要報復(fù)冷家,除了這個意外什么都不再重要,她對于母親而言不過只是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你放心,我會處理了那個男人,不過就是一單生意,就想動我的女兒,簡直是不要命了!葉清玫,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蘇洛爾寬慰道。
“昨晚的事,你做得很好。”
“母親!”葉清玫心下一驚,母親果然會提到冷夜淵,昨晚的事母親似乎都一清二楚,所以她已經(jīng)得知昨天是冷夜淵救了她,母親又認為這是一個可利用的機會了么?
葉清玫難過極了,在她逃脫險境時母親想的就只有用什么方法可以扳倒夜淵,不由得提升音量質(zhì)問道:“母親,為什么?冷峰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們最恨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yōu)槭裁催要報復(fù)冷家?我們?yōu)槭裁催要活在仇恨里?”
蘇洛爾冷笑,“呵,區(qū)區(qū)一個冷峰又怎么能抵消得了這么多年的仇恨呢?只要冷夜淵家的公司還在,我的復(fù)仇就還會繼續(xù),盛世當(dāng)年本來就是冷家和我們家的共有產(chǎn)業(yè),冷夜淵家獨占了這么多年,如今也該歸還了。”
看葉清玫還是不理解的神情,蘇洛爾溫柔地看著她:“葉清玫,我要將盛世奪回來,需要你的幫助,讓冷夜淵重新愛上你,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明白了,母親。”
蘇洛爾欣慰一笑,“好這才是我蘇洛爾的好女兒。”
聽聞此言,葉清玫低頭苦澀地咬緊了嘴唇。
她并不想復(fù)仇,但她作為母親的女兒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她想要的永遠就只有一件,那就是讓夜淵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母親拋出的這個誘餌,是她永遠無法拒絕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