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子晴來說,今天可是一個大日子。
前段時間公司來了兩個大客戶,點名要林子晴給她們設計服裝。據說這兩位闊太太的丈夫都是高官,她們是從首都特意趕過來的,就是為了穿到林子晴親手設計的服裝。
沈玉庭將他們的會面安排在今天,現在,林子晴正在精心打扮,準備去酒店赴約。她是米蘭達斯的招牌設計師,第一次見面要給人留下好印象才行。
到了酒店之后,兩位闊太太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這兩位太太,身上都穿著十分名貴的皮草,一黑一白,顏色不同但卻一樣雍容華貴。她們化著精致的妝容,保養十分好,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出頭,實際都已經四五十歲了。
穿黑皮草的那位太太姓張,身材稍稍豐滿一些。穿白皮草那位太太姓李,身材十分瘦削,看起來有一種柔弱的美感。
林子晴走上前去,坐在了她們的身邊。
“你們好。”
她笑著伸出了手,想禮貌性地跟她們握手。
張太太和李太太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張太太輕聲開口道:“你就是林子晴?”
她的語氣極其不屑,眼神也無比嫌棄。
林子晴尷尬地收回了手,僵硬地點了點頭,“嗯……張太……”
“我們聽說你設計的服裝很受歡迎,所以特意跑過來讓你為我們也設計一套禮服,沒問題吧?”
林子晴覺得,這個張太太說話的語氣很不友好,完全不像是來定制服裝的客戶,而像是上門來討債的債主。
但即使心里再不舒服,她還是忍住了。
顧客就是上帝,忍字頭上一把刀,一定要忍!
她強迫自己微笑著回答道:“沒問題的,太太,我需要先為你們量好尺寸,然后你們再告訴我你們需要什么樣式的禮服,你們的偏好,還有你們要在什么場合穿,這些都告訴我,我就能設計出讓你們滿意的服裝。”
張太太回道:“你以前設計的作品我看過,頂尖的算不上,也就一般般吧。”
既然一般,那她為什么大老遠跑過來要她幫忙設計?
林子晴不由腹誹
一直坐在一旁的李太太也開始動了起來,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了林子晴一番,用不屑的語氣道:“我還以為名揚天下的設計師什么樣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這是什么意思?
這句話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林子晴的手已經開始在顫抖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開口了。
“李太太,我不明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我們屬于交易關系。你給我等量的金錢,我給你們設計服裝。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會有這么大的敵意。如果你不想定制了的話,大可以馬上走人!”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我還以為米蘭達斯的金牌設計師會是一個十分有個性的人,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鄉野村婦。”
這個李太太,說話太難聽了。
林子晴今天精心打扮過來,傾國傾城算不上,好歹也算是個精致美人,沒想到居然成了她口中的‘鄉野村婦’!
林子晴怒道:“你愛設計就設計,不愛設計就滾!既然你看不起我,那就別找我啊,去找別人好了!慢走不送!”
她是看在沈玉庭的面子上,看在米蘭達斯的份上才沒有立刻走人的。
這倆人已經和公司簽了合同,連首款都付了,如果她現在撂攤子走人的話,公司會替她背上違約的罪名。
李太太沒想到林子晴的脾氣這么火爆,她原本還準備了一肚子難聽的話來嘲諷林子晴,但是現在她也不敢說了。
看樣子她要是再說下去,林子晴非得跟她打一架不可。
張太太見形勢有些不對,于是便開口道:“林小姐,李太太說話向來都是這個樣子,她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里去。這樣吧,你現在就給我們量好尺寸。至于我們的要求和你需要知道的東西,我們都打印在這份文件上了,你拿去就好了。”
說著,張太太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林子晴。
林子晴巴不得快點離開這里,她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工作用具,開始給她們量起身材來。
其實量身材尺寸這種事情本應不用設計師親自來做的,由普通員工來量就好了。但林子晴不一樣,她執意要自己親自量每個客戶的身材尺寸。因為在這過程中,她能十分清楚地了解到客戶的身材有哪些缺點,哪些缺陷,這樣的話,她可以設計出更適合客戶的服裝。
量完尺寸之后,林子晴迅速離開了酒店。
一開始來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很好的,但是現在她的心里已經陰云密布了。
一進辦公室,她便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墻。
“誰啊?”她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額頭,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
冷夜淵微微一笑,低下頭輕聲道:“誰惹你了?怎么這么大火氣?”
見到來人是冷夜淵,林子晴更生氣了,直接下了逐客令:“你怎么跑我這里來了?你不用上班的嗎?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是想趁我不在偷拿我什么東西嗎?”
冷夜淵哭笑不得,他堂堂盛世的總裁,居然被她污蔑成了小偷。
她才是小偷好不好。莫名其妙,不明不白地就偷走了他的心,他搶都搶不回來了。
冷夜淵不肯離開,反而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子晴,到底怎么了?”
林子晴白了他一眼,“用不著你管。你這樣的大人物哪里知道我們平民百姓的疾苦?”
干個工作還得受氣,莫名其妙被客戶看不起,換做是誰都不會開心。
冷夜淵思索了一番,問道:“是不是剛才的客戶跟你說什么了?”
林子晴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是沈玉庭告訴他的。
剛才他來找林子晴,沈玉庭告訴他,林子晴去見重要客戶了。
他無意中從沈玉庭那里看到了這兩位客戶的資料,覺得有些蹊蹺,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
“那兩個女人,你最好不要太過于接近。”冷夜淵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