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告辭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林子晴背著他在洗碗,答道:“好,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顧慕君默默取下圍裙,離開了公寓。
直到聽到顧慕君關門的聲音,林子晴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表情悵然。
顧慕君對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是愧疚……
第二天快到下班的點了,林子晴去薛青藍家的打算,薛青藍也沒派人來催。
林子晴正覺得有些奇怪,轉念一想,可能是發生了昨晚的事情,薛家人也不愿意再讓她進門了,于是她也樂得輕松。
終于下班了,林子晴卻意外被沈玉庭留下來開會,被留下來的,除了她,還有唐浩等職位較高的公司管理層。
沈玉庭見人都到齊了,開口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開會,是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在座的都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是什么消息。
“安靜一下。”沈玉庭繼續說道:“冷家和薛家聯姻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之前還特地召開酒會宣布過。”
林子晴也想起了那天酒會上的事情,薛青藍的囂張跋扈,冷夜淵的咄咄逼人,都歷歷在目。
又聽沈玉庭說道:“原本擬定的正式訂婚日期提前了,改到了明天,屆時盛世集團旗下,所有公司的管理層及重要員工都要去參加,我們歌洛莉婭作為冷家企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理當去送上祝賀……”
沈玉庭接下來說的什么,林子晴一個字都沒再聽進去。
她只知道,冷夜淵真的要訂婚了,而作為歌洛莉婭首席設計師的她,當然是必須要參加的。
她記得他說過,他與薛青藍只是名義上的聯姻,并沒有感情,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把訂婚日期提前呢,多享受幾天自由不好嗎?
林子晴想,難道那天冷夜淵是騙自己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還當真了,并且當時還有那么一絲莫名的欣喜,真是傻得可以!
開完會,林子晴去接了煜寶兒,失落地回到家中,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轉眼就到了訂婚宴這天。
林子晴走進宴會現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她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盛大!
只是一場訂婚宴,就如此聲勢浩大,如果到了結婚那天,還指不定是什么樣呢!
訂婚宴上,來的賓客眾多,有兩家家族的親戚、旗下的公司高層、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等等,每一個都是在各行各業舉足輕重的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媒體記者也來到了現場。
林子晴心不在焉地在宴會上溜達,時不時拿起精致的點心吃幾口。
宴會上的人,除了歌洛莉婭的管理層們,其他的林子晴都不認識,她百無聊賴地看著相熟的人們互相打著招呼,或真心或假意。
她在人群中張望了一陣,并沒有找到那個冷傲高大的身影,林子晴有些失望。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就看到了顧慕君。
她趕緊把叼在嘴里的點心吃下去,一邊吃一邊問:“你也來了?”
顧慕君看著她小饞貓的樣子,微微點頭說:“這么盛大訂婚儀式,不來看看豈不可惜。”
林子晴笑了笑:“哈哈,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錢多燒得慌,只是一個訂婚,有必要這么大架勢嗎?”
“這你就不懂了,這可不單是一場簡單的訂婚儀式,更是整個商界的一次交流,或者說是交易現場,你沒看那邊,那邊的蕭總剛跟人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嗎?”顧慕君溫和一笑,指著兩點鐘方向對林子晴說道。
林子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薛振東舉著一杯香檳,看似與人閑聊,實際句句不離生意經,看來他是借著女兒訂婚的這個契機,靠著冷家的聲勢,談成了一筆大生意。
林子晴笑道:“還真是,連女兒的訂婚日都不放過,還真是個奸商。”
“沒錯,不過啊,我跟他們可不是同樣的有錢人,不要把我跟他們混為一談。”顧慕君笑道。
林子晴撇撇嘴:“那你是哪樣的?”
顧慕君沉吟幾秒,意味深長道:“我絕不會為了家族企業出賣自己的婚姻。”
林子晴沒有再接話,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訂婚儀式正式開始了。
林子晴終于看到了冷夜淵。
他穿著深灰色西服正裝,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目光冷鷙,一如既往的惹人注目。
薛青藍則穿著米白色的訂婚禮服,打扮得像個高貴的公主,站在他身邊,喜笑顏開。
兩人一出場,便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紛紛向這對璧人投去祝福羨慕的目光。
訂婚儀式主持人非常專業地說著開場白,然后讓冷夜淵和薛青藍交換了訂婚戒指。
薛青藍看著冷夜淵為自己手指套上昂貴的定制訂婚戒指,高興得羞紅了臉。
冷夜淵還是全程冰塊臉,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子晴看著薛青藍在眾人注目下,那幸福的小女人模樣,心里五味雜陳,非常不是滋味。
她低下頭,不去看這個畫面。
儀式結束,眾人紛紛圍過來,向新人舉杯祝福。
有的人是真心祝福,大部分則是借機與冷夜淵套近乎。
冷夜淵表情冷凝,舉止得體,習慣性地應付著周遭的人們。
林子晴在人群外,遠遠地看著他。
冷夜淵抬頭,目光正好對上了林子晴的眼睛。
四目相對,林子晴心中一凜,像被人捉住了小辮子般,迅速挪開了視線。
冷夜淵冷冷看了她一會兒,也收起了目光,繼續與身邊的人周旋。
冷夜淵禮貌性地與眾人寒暄了一下,就示意沈玉庭屏開了眾人,自己了走到擺滿精致食物和名貴酒水的長桌邊。
薛青藍笑容滿面地走過來,她剛和一群名媛姐妹打過招呼,眉目顧盼,手里端著兩杯香檳。
她走到冷夜淵身邊,將手里的一杯香檳遞給他,說道:“親愛的,嘗嘗這酒,是我爸爸私藏了好久的,今天才舍得拿出來喝呢,來,你嘗嘗。”
冷夜淵沒有去接,斜瞥了她一眼說:“不必了,我不愛喝酒,儀式已經結束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丟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薛青藍氣得一跺腳,將兩杯酒重重地放在了長桌上,失望至極地說:“酒都不喝,虧我還花費那么多精力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