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晴無言以對,被迫成了首席設計師,她可真是第一次。
她氣鼓鼓地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一屁股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
升職本來應該是件好事,可冷夜淵的語氣態度,分明就是一種強迫,弄得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
林子晴轉念一想,咦,首席設計師工資可是原來的好幾倍,煜寶兒幼兒園的學費不就有著落了嗎!
想到這里,林子晴開始高興起來。
下午,林子晴在同事們或真或假的祝賀中,搬到了新的辦公室。
唐浩在一旁陰鷙地看著她。
他想方設法,都沒能把她從公司趕出去,反倒是莫名其妙升了首席,看來他還真是小瞧這個女人了!
首席設計師的辦公室果然不一樣,面積大了幾倍不說,采光設計也都不是以前小辦公室能比的。
唯一的遺憾,就還是受到唐浩這個主管的管轄。
林子晴把自己的東西安置好,就開始埋頭工作了,這個職位工資那么高,她的能力總要匹配的上,她才不至于被人說閑話。
她只得打電話,再次拜托顧慕君幫忙去接煜寶兒回家。
好不容易忙完,外面夜幕早已降臨,燈火闌珊。
林子晴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公司里早已空無一人。
她坐上電梯,準備回家。
一個人在電梯里,回想今天發生的種種,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轟”地一聲,電梯停在了15樓,頭上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停。
壞啦,怎么會電梯故障?!
林子晴趕緊按下開門鍵。
誰知電梯門不但不開,整個電梯反而開始極速下墜。
林子晴猛然失重,整個人因為重力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嚇得尖叫一聲。
又是“轟”的一聲響,這次電梯停在了10樓。
林子晴嚇壞了,連忙爬起來,狂按急救按鈕。
然而電梯沒有反應。
她驚慌失措地按下所有按鈕,貼在緊急按鈕下的對講口,大喊:“有人嗎?我被困在電梯里了!”
可無論她怎么做,也換不來任何反應。
公司監控室里,薛青藍透過監控顯示屏,一直看著這一切。
她的臉上洋溢著報復成功的快意。
哼,這個下賤的女人,敢跟她斗,簡直是自找苦吃!
離開前,她轉頭吩咐大樓保安說:“這么晚,大家都下班了,電梯開著也沒用,把電梯的電都斷了吧。”
“是,薛小姐。”
保安趕緊回復,這可是盛世集團未來的老板娘,聽她的話,把這位大小姐伺候高興了,說不定他以后還能混個保安部長當當。
想到這里,保安喜滋滋的關閉了電梯。
電梯里的燈突然熄滅,林子晴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小小的電梯里,黑暗的環境,安靜得嚇人。
她摸黑在包里翻找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卻沒有信號。
她又站起來,舉著手機,在電梯里各種角度試了一遍,還是沒有信號。
林子晴失望極了,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整個電梯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手機光一直亮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
林子晴只感覺電梯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頭越來越沉,連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手機有了一格信號,她努力睜開看不清的眼睛,撥通了一個電話。
“救命……我……被困在電梯里了。”
用盡最后一點氣力說完,林子晴慢慢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林子晴,醒醒!我不許你睡!”
恍惚間,她好像被一個人抱了起來。
好像看到了一張焦急的臉。
這張臉,真帥真好看啊……
這張臉……
怎么那么像是冷夜淵的臉……
林子晴覺得自己肯定是做夢了。
冷夜淵的臉,怎么可能,如此關切,滿是溫柔。
他可是一個大冰塊呀……
這樣想著,林子晴再一次沉沉睡去。
仿佛做了一個冗長遙遠的夢,林子晴渾身酸痛的從夢中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景象白得刺眼,明亮的窗戶,雪白干凈的墻壁,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在哪里?
“躺好,別動。”
林子晴揉著昏沉沉的頭,想要坐起來,卻被旁邊的人阻止了。
她瞇著眼睛一看,是顧慕君!
他滿眼關切和疼惜,帥氣的臉上有些許倦容。
林子晴乖乖躺好,不解地問:“慕君,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慕君幫她理了下額前的碎發,答道:“你在電梯里暈過去了,還記得嗎?”
她記得,她還記得有人溫柔的抱起她。
所以,在電梯里救她的人,是顧慕君而不是那個人嗎?
林子晴心中有些微澀,但仍是感激的看向顧慕君,誠懇地說:“謝謝你,慕君。”
顧慕君以為她是感謝自己的照顧,溫和地笑笑說:“跟我不用說謝,只要你平安就好。”
昨晚林子晴徹夜未歸,顧慕君到處找不到。
一早去她公司問,這才知道,是電梯故障,她被困在里面昏過去,已經送到了醫院,他就馬上趕到醫院來。
到了醫院,發現她果然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醫生說,林子晴是因為幽閉缺氧導致的昏迷,蘇醒后就沒有大礙了,只要好好休息兩天,就會復原。
林子晴看到顧慕君,因為照顧她顯得有些疲憊的臉,心中一陣暖流流過。
她忽然想起,昏迷中,恍惚見到的那張臉。
那么溫柔關切的一張臉,她以為是冷夜淵,沒想到卻是顧慕君。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我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把你看成了冷夜淵,我就說,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會這么溫柔的對我嘛,他向來都看不起我,怎么又可能半夜來救我,果然,是我暈頭看錯了。”
顧慕君心下一動,卻沒說什么,只是搖搖頭,溫和一笑。
病房門外,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正站在門口。
林子晴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冷夜淵頓了頓,放下了準備開病房門的手,矗立在門口,自嘲似的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