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辰酉跟著巡羅的師弟一起去樹林看了一下,這些尸體被大雪覆蓋極不容易被發現,現在被人翻出來雖然因為天氣原因尸體停止了往下腐爛,但是由于尸體太多堆積在一起,還是有些漏網之魚發出來腐臭的氣味。
“查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失蹤的村民,還有有沒有誰家有人失蹤的。”他用手絹捂著口鼻說到。
“已經查過了,我們天闕山附近都沒有村民失蹤,看樣子應該不是天闕山的人。”小師弟開口。
梅辰酉皺著眉,糾結了一下最后還是抵不住走過去蹲在尸體旁邊,想翻開尸體看一下,但是手上有沒有工具,剛把劍伸出去,想了一下還是收回來了對著小師弟開口:“你過來,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
小師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抵不住大師兄的命令走過去,撿了一根樹枝掀開尸體身上腐爛的衣服,梅辰酉看了一下說道:“看樣子是筆大生意啊。”
“什么?”小師弟問道。
他起身走開說:“這次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誰啊?大師兄。”小師弟問說。
梅辰酉沒有回答他,小師弟又問:“大師兄現在怎么辦啊?需不需要報官啊?”
“不用。”他直接回答道。
小師弟疑惑,以為他有其他安排:“那接下來怎么做?”
梅辰酉心里是真的糾結:“你們再用雪給他蓋上,別管了就當做是沒見過。”
說完便轉身離開,這個時候旁邊幾個小師弟都有些不明白了,這就不管了:“大師兄,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們天闕山可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啊,這樣傳出去以后江湖上的人以后還怎么看我們啊?而且我們習武不就是為了行俠仗義嗎,現在我們見死不報,不太好吧,這還說得過去嗎?”
小師弟跟在他身后一直叨叨個不停,梅辰酉突然停下來,小師弟沒有料到,差點撞到他背上,梅辰酉轉身:“就你能是吧,你這么厲害那你說怎么辦?”
小師弟站好以后顫顫巍巍的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件事稟告給官府的人,現在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所以我覺得更應該好好查查,你想想要是你家里的人失蹤了,你連個尸體也找不到那心里得多著急啊。”
梅辰酉見他說的聲情并茂的便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去報官吧。”
“啊?我去?”小師弟驚訝的問道。
他點點頭:“對呀,就你去,你不是挺能說的嗎,你現在就啟程吧,還有你,跟著他一起去都城報官。”
旁邊被點名的人苦叫道:“為什么是我啊大師兄?”
“難道你就不想行俠仗義嗎?”梅辰酉看著他開口:“你們現在就啟程吧。”
說著便往回走,旁邊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被派遣任務都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剛走到前面的梅辰酉回頭說道:“你們其他人保護現場。”
“啊,為什么啊,大師兄!”大家叫苦連天的。
風滿樓,祝元洲正在跟樓清寒商量事情,見只有樓清寒一人和覓云兩人還有些奇怪:“秦公子是是已經回江南了?”
他點點頭,祝元洲又問:“我來之前經過將軍府,便讓子奕去叫宴如,可是那丫頭居然拒絕我了,我想著她平時不是就愛往你這邊跑的嗎?怎么今日這么不積極了?”
樓清寒一愣然后開口:“可能是跟我鬧脾氣吧。”
聽著他說這句話,祝元洲正在喝茶差點就被噎住了:“跟你……鬧脾氣?”
祝元洲可從來沒有吧他們倆人聯系在一起過,不過現在聽這語氣看來是有故事:“怎么說?”
“算了,殿下今日來該是有什么事情要講吧。”他撇開話題說道。
祝元洲見他也是不想說,便沒有繼續追問然后說起正事:“沒錯,因為上次聽你分析以后,沒想到皇后真的出手了,現在可能下一步也跟你猜的一樣,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準備不知道對方會出什么難題啊?”
“殿下不必擔心,只要我們在對方出手之前先出手便可以了。”他淡淡的說著,看上去確實是一點也不著急。
祝元洲疑惑:“先出手,我們要怎么做?”
“我已經安排好了,之前劉潛的事情殿下應該知道吧,當時對方為了劫走劉潛不惜殺掉驛站二十四口人,現在就是絕地反擊的好機會。”樓清寒說著。
祝元洲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現在把驛站的人捅出來,但是誰去做這件事情呢?更何況這件事情還牽連著秦公子一家,我是不會用我朋友的性命去換的。”
聽著他的話,樓清寒突然開始欣賞他了:“殿下放心,我已經讓秦淮回江南準備了,只要能證明當時確實是有人那著圣旨去放出的劉潛便可,都城里的人過去的話,肯定是會經過監察使的,找一個認證并非難事。”
祝元洲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他都已經安排好了,看來這個樓清寒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兩人看上去年紀相仿,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思慮如此周全,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幸好不是敵人,若要是跟他做敵人,那誰勝誰負便有些差池了。
“既然這樣,那派誰去揭發這件事情呢?”他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相信樓清寒肯定對這件事有了周密的安排,但是不管是動用他們當中誰的人,都有可能會被查出嫌疑來,所以這個人他還確實是挺好奇的。
樓清寒笑笑:“那人現在就在都城衙府,一個時辰以前就已經到了,現在恐怕正在引著衙府大人往城外去核實事情啊。”
“什么?是誰?”祝元洲驚訝。
“這人說出來,殿下應該不認識,是天闕劍派的人。”他提示了一下,就想看看祝元洲對這些江湖門派的了解程度如何。
沒想到祝元洲還知道:“梅辰酉?回涼都的時候聽過一次,不過天闕劍派早有耳聞,梅辰酉是冬獵的優勝者,但是他怎么會好好聽你的?”
樓清寒突然笑了:“他是不會好好聽我的,所以我跟他做了一筆生意,我讓秦淮去天闕山歇腳,你們不知道梅辰酉有一個缺點就是愛占便宜,他肯定知道秦淮的身份,這樣的話他就會想盡辦法從秦淮身上得到點什么。
但是秦淮這樣突然出現也會引起他的疑惑,所以這個時候他肯定會去查驗,驛站那些尸體自然就不難發現了,雖然梅辰酉愛貪便宜,但是就如江湖上的傳言一樣,他為人正派,所以發現尸體以后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自然會派人報官。”
聽完他的分析,祝元洲越發的覺得樓清寒這個人不簡單,但是有一個漏洞:“但是你又怎么會保證他不會供出秦公子呢?”
“梅辰酉是天闕劍派的大弟子,以后肯定是要接管天闕劍派的,你覺得他要是把秦淮供出來以后衙府的人就會放過他天闕劍派,更何況就算是為了那點小便宜還沒到手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樓清寒對梅辰酉了如指掌。
這讓祝元洲實在是欽佩:“沒想到公子了解的竟然如此透徹,實在是佩服。”
“殿下謬贊了,不過是些心術罷了,不足一提。”他謙虛的說著。
祝元洲這下就好奇了,既然他這么厲害那到底是怎么會讓李宴如跟他生氣的呢:“既然如此,我實在是想不通,宴如為何會與你鬧脾氣?”
樓清寒這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