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儀和宮出來,祝元新原本想的是直接回宮,但是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御花園荷花池邊的人問道:“高旻,那是?”
高旻看了一眼:“回稟皇上,是元卿公主。”
“元卿?走過去瞧瞧。”他說著便往亭子旁邊走。
祝元卿面前一個爐子,上邊蒸煮著什么東西,專心致志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后邊走過來的祝元新,還是她的丫鬟首先發現,正要行禮的時候,被祝元新的手勢打斷:“這是什么酒?”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醉仙居的寒潭香。”祝元卿說著,這個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一回頭正對上祝元新的一雙大眼睛:“三哥,不是,元卿參見皇上。”
祝元新瞬間泄氣:“這也沒人,不必多禮。”
雖然話是這么說,不過祝元卿還是禮貌的說道:“多謝皇上。”
“我都說了,這也沒人就不用皇上皇上的叫了,還是叫三哥比較親。”祝元新說道:“你這是在偷喝酒?”
“不是,不是,我這是,這是,我。”祝元卿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心里那叫一個著急啊,好不容易見著下雪了,這御花園這邊沒什么人,才想著過來煮酒賞雪的,沒想到給祝元新撞個正著,她這邊還想著這么應付祝元新的時候,祝元新突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不錯。”
她驚訝:“皇上。”
“都說了叫三哥。”祝元新又強調了一次。
祝元新剛及束發不久便登基了,平時也沒什么機會可以喝酒什么的,這種出格的事情只能在那些宴會上才可以做,所以現在看著祝元卿煮酒便勾起了他叛逆的心:“滿上。”
祝元卿趕緊給他又滿上:“三哥你也覺得不錯吧?”
“是不錯,不過你頭喝酒怎么不叫上我呢?”祝元新說道。
祝元卿看看旁邊的高旻然后為難的說道:“三哥這杯喝完還是早點回去吧。”
祝元新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但是這樣的好機會寂然讓他遇上了,他自然不能放過:“高旻,你先下去吧。”
“皇上這……”高旻也有些為難。
“這什么這,難道還要我送你嗎?”這還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以這種語氣跟別人說話。
高旻竟然覺得有些欣慰,可能是因為覺得他成長了,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幾十年,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所以對于有些事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算是違背初心也絕對不說,要想報名就得先會做事:“是,皇上。”
見高旻走了之后,祝元卿才松了一口氣:“三哥今日怎么有空?”
祝元新看著這荷花池已經被雪凍住了:“小雪,冰湖,美酒,就是沒空也得抽出空來。”
以前在學院的時候,祝元卿就知道祝元新一直以來都醉心于詩詞歌賦,最不喜的便是這宮里勾心斗角的戲碼和這權位,可是現在卻成為當初自己最不想成為的人,想必這其中也是有說不出的苦。
這時祝元新問道:“你今日怎么也偷喝起酒來了?”
“我也是被這美景所吸引。”她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今日我們便不醉不歸。”祝元新說道。
她也沖動:“好啊!”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侃侃而談,祝元新酒量好,但是祝元卿就不一樣了,沒一會兒便有些撐不住了:“三,三哥,我,我還知道一個……好地方!”
旁邊的宮女見狀在旁邊著急啊但是礙于皇上還在旁邊,便不敢開口,只能干著急。
祝元新倒是好奇了:“什么好地方?”
祝元卿說道:“城樓!哈哈,這……你沒,沒去過吧。我,我,我已經,去喝,喝過好幾次啦哈哈哈哈。城樓上的風吹著,舒,舒服。看的,看的遠,下次一起去吧!”
祝元新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竟然這么大膽,然后答應著:“好啊。”
可是等他回頭的時候,祝元卿已經醉趴在桌子上了,他搖搖頭:“送公主回去吧。”
旁邊的宮女立刻說道:“是,皇上。”
然后才將祝元卿扶走。
祝元新獨子一個人喝著酒:“看來我錯過了好多有趣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高旻又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皇上,也該回去了,別著涼了。”
祝元新看著他:“我不是啊讓你回去了嗎?”
高旻笑著說道:“奴才一直在外邊候著呢,皇上都沒走,奴才怎么敢先走啊。”
他突然覺得無趣:“這杯酒賞你了。”
高旻端起酒說道:“奴才謝主隆恩!”
然后便喝下了酒,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把酒喝了下去,祝元新心里反而不高興,總覺得自己的這層身份使得他錯過了那么多事身邊連一個敢反抗的人都沒有。
高旻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并沒有說穿:“皇上外邊天涼,別受寒了。”
“高旻你說,我該不該繼續當這個皇上啊,母妃拿我當提線木偶,她自以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最喜歡的都不是這些啊,她只是把我當成我拿死去的皇兄了吧。”他兀自的說著。
高旻不敢評論,在祝元新之前,皇后還有以為嫡子,可惜夭折了,所以祝元新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現在皇兄也拿我當敵人了,滿朝的文武百官覺得我年紀小也拿我當白癡,還有文王叔和國舅一家,我現在就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明明這皇位該是皇兄的,我也沒想搶他的東西,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高旻你說說,我到底要怎么做?”祝元新似乎是喝醉了酒一般,長篇大論的抒發著自己的情感。
高旻趕緊跪了下來:“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妄加斷論,皇上您醉了,還是先回宮吧。”
只有祝元新知道他沒醉,但是看著跪在他面前的高旻,他沉默了片刻,才一言不發的起身又頓了一下開口:“回宮吧。”
他不想讓他們為難,高旻似乎是松了一口氣:“起駕回宮。”
“今日之事就不用報告給母妃了。”祝元新說道。
高旻心下一驚,原來他都知道,皇后一直讓他監督的事情,祝元新都知道,之事為了不讓他難做,一直沒說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高旻心里也是一陣難受:“是。”
風滿樓,李宴如和樓清寒看著院子里跟尋南練手的李同甫說道:“小樓謝謝你啊,同甫這段時間進步的很快。”
樓清寒搖搖頭:“要謝就謝尋南吧,都是他在教,我也沒管。”
李宴如知道,如果不是他授意的話,尋南也不會這樣教李同甫,但是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尋南她還是要謝的:“對了,過兩天便是冬獵了,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跟我一起去西山獵場冬獵怎么樣?”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他直接回絕道。
這時,李同甫和尋南也練完了,跑過來邀功:“姐,我練的怎么樣?”
李同甫打斷了她和樓清寒的對話讓人有些不爽:“不怎么樣,還早著呢。”
“誒,你姐不能夸夸我嗎?尋大哥剛才都夸我了。”他說道。
李宴如重復了一邊:“尋大哥?”
他解釋:“是啊,我覺得叫師父的話,尋大哥肯定會覺得難為情,所以我就折中了一下。”
“你這也折太多了吧。”李宴如吐槽。
誰料道這時候尋南在旁邊來了一句:“不會,師父好像也不錯。”
李同甫吃癟:“是,師父。”
“嗯不錯。”尋南還真答應著。
“對了你們剛才聊什么呢?”李同甫又好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