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如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第一反應便是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衣物可還完整,發現衣物都好好的穿在她身上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
“郡主您醒了?”念雙的聲音從屏風外邊響起來。
她隱隱約約的看見念雙的身影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不已經不是剛才了,她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這是?”
念雙見狀恭敬的解釋道:“這是公子的房間,白天的時候您……抱著我家公子睡著了,我家公子便把您抱進屋里,吩咐了讓我好好照顧您,讓您好好休息。”
雖然她已經想起來了白天的事情,但是念雙就這么輕易的便說出來,還是讓她有些難為情,心想抱著小樓就算了,還睡著了,真是太丟人了。
“郡主,我家公子在茶室,說是您醒了便讓您過去。”念雙像完成任務一般說著。
她愣愣的答應:“哦哦,好,今天麻煩你了。”
念雙搖搖頭:“郡主請。”
李宴如隨念雙來到茶室,突然停下來,然后轉身說:“那個我突然想到一點事情,我看還是改日再來找你家公子吧。”
就在她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茶室的門打開了,樓清寒就站在門口:“進來。”
李宴如背著樓清寒,一臉糾結,然后低著頭走進茶室,念雙從后邊關上門的時候,她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那個,今日之事,謝謝你啊。”
樓清寒抬頭問她:“什么事?”
她立刻鬧了個大紅臉:“你明明就知道還……還問我。”
聲音越說越小,樓清寒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你是說你在走廊抱住我不撒手,還睡著了的事情?”
見他如此說出口,李宴如這下是真沒面子了,緊接著就聽見他說道:“無礙,我不也把你抱進房了嗎,我也沒吃虧,你不必放在心上。”
“啊?”李宴如懵了,不知為何,原本對于這件事一直介懷的她,現在聽到樓清寒這么輕松的說出口,心里竟然會有些難以言表的感覺。
樓清寒看著她,她有些局促的說道:“既然這樣,你不介意就好,那個我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所以有些冒犯,哈哈哈,那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改日再來拜訪。”
好像越解釋越尷尬,所以她說完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樓清寒見門關上以后,才松了一口氣,其實他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在意,只是如果他這時候也介意的話,那以后李宴如定然不會像往常那樣自在的和他相處了。
李宴如從茶室跑出來正好撞見音華,音華便隨口問道:“郡主可休息好了?”
她一聽,立刻紅了臉,怎么大家都知道啊:“那個休息好……好了,打擾了。”
音華見她跑開便說道:“這又是怎么的?”
進了茶室便問樓清寒:“剛才見郡主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這又是鬧得哪出?”
樓清寒愣了一秒然后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說是天色不早了,急著回家吃飯。”
“吃飯?”音華半信半疑的重復了一遍。
他誠懇的點頭:“對,師姐我們什么時候開飯啊?”
音華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開來:“哦,我就是來叫你吃飯的。”
李宴如一口氣往家里跑,一路上都沒在意街邊的事情,一直跑到將軍府,才看見坐在大門口昏昏欲睡的李同甫:“你坐在這里干嘛?”
李同甫見她瞬間清醒過來:“姐你去哪了?大晚上的姑娘家一個人在外邊多危險啊!”
李宴如又想到了在風滿樓的情形:“那個我,我,我軍營了。”
“軍營?我這剛從軍營回來,我怎么不見你?”李同甫疑惑。
李宴如進門說:“哎呀,我有沒跟你一個營,你沒見我也很正常嘛,更何況我好歹也算一個前鋒,你不過是剛入軍營的新兵,哪能那么容易得看見我。”
李同甫懵懵懂懂的抓了一下腦袋點頭:“你說的也對啊。”
“對了,你訓練的怎么樣了?”她叉開李同甫的話題。
李同甫一下便來了興趣:“還可以,就是太累了,不過還撐得住。”
這下李宴如倒是對李同甫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本以為他撐不過三天的,沒想到這小子都過大半個月了,還能堅持的住:“同甫,你自己可想從軍?”
“想啊!”李同甫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我的意思是,可是你自己想要從軍?”她又解釋了一遍。
這回李同甫明白她的意思了:“說實話,也有受爹的影響,但是我絕對不是為了爹才做出的這個決定,那日迎爹回家的時候看見我東越的百姓對爹的信任和愛戴,讓我也想要保護我們東越的百姓,我也想要可以為我東越在戰場上廝殺。”
聽到他的答案李宴如又意外又欣慰:“好,剛叔是爹的得力下屬,你好好跟著剛叔學習。”
“你就放心吧姐。”李同甫拍拍胸脯說道。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她說完就往房間走。
留李同甫一人在原地站著自言自語道:“怎么總感覺哪不對勁呢。”
天氣漸漸的涼了起來,涼都下了第一場雪,樓清寒看著窗外一片銀裝素裹的涼都,心里竟然有些悲涼,因為好像所以的事情都被埋進了這大雪中一樣。
曲沃的戰事還未平,入冬以后對我方更為不利,朝堂上也是安靜的出奇。
自從李元緯的事情以后,大家都沒什么動作,不過曲沃的戰事依然還是最讓人緊張的,祝元洲自請前去曲沃,祝元新明顯有些猶豫,盡管兩人并不是一母同胞的,但是祝元新想到李元緯的事情,在心里便想著這曲沃定然是個危險的地方,所以要是祝元洲因為這事在曲沃出了問題,那他一定會很內疚的:“宣王才從曲沃回來,我看不如派別的人選如何?”
祝元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陛下,正是因為臣剛從曲沃回來,我已經熟悉了曲沃的地形地貌,而且我與西戎軍交過戰,現在我去曲沃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陛下,老臣以為宣王殿下說的不錯。”兵部尚書楊紹說道。
楊紹掌管兵部事宜,對于戰事自然是有發言權的,但是祝元新還是很猶豫,就在這個時候,祝元洲又說道:“陛下,我們能等,但是曲沃的百姓已經不能再等了,曲沃百姓日日惶惶不安,如此下去,曲沃必失。”
這下又給祝元新吃了一記急心丸,他開口問道:“大家可還有愿意主動請戰曲沃的?”
大殿上瞬間鴉雀無聲,祝元新心急:“難道我東越除了宣王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出戰的將士嗎?”
大家都低著頭,就連李元緯這樣厲害的將軍都戰死在曲沃,如此看來曲沃定是萬分危險之地,誰愿意去送命呢?
這時,楊紹突然開口:“陛下,我愿替犬子請命,跟隨宣王殿下一起出戰曲沃!”
這下祝元新算是沒話說了,不過徐嚴和祝元洲倒是挺好意外的,楊紹敢在大殿上這么說,那不就是公開表明了自己是站在祝元洲這邊的嗎。
不過楊紹倒是沒想那么多,他剛才也是一時情急,見這滿朝文武除了祝元洲竟然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的,所以他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祝元洲決定再添一把火:“陛下,請批準臣出戰曲沃。”
既然已經是這個局面了,祝元新也不再端著了:“好,就由宣王帶領驃騎軍出戰曲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