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斗出去以后,樓浦和才開口:“你可知為何不能報官?”
樓清寒不知從那躥起來一股涼意:“秦淮現在是讓劉潛潛逃的關鍵人,如果這時候報官,對方恐怕會直接以此為由,然后將罪責都推脫道秦淮身上,到時候恐怕賠上整個秦家都不夠。這樣看來,對方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就算準了我們不敢報官。”
“還算你有些理智,現在你知道這些事情中間的原由了嗎?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一旦你插手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嗎?”樓浦和突然嚴肅的問道。
樓清寒沒回答,只是沉默著,這時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音華開口:“小樓你先去休息吧。”
“是。老師您早些歇息。”他行了禮然后便出了雅室。
音華對著樓浦和說道:“現在都城里面的局勢已經在變化了,爹,您還是不愿意讓小樓知道嗎?”
“知道,知道什么?他現在能承受的住?還有現在大局面基本上也定下來了,你覺得就算他的插手會有什么變化嗎,換句話說,他現在的存在只在我們這風滿樓,他叫樓清寒,他要做的便是以后接管我這風滿樓的生意,若要入仕途,只要有我在,決不可能。”樓浦和堅定的說著。
音華是最了解樓浦和的人了,只要是他做的決定,那兼職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所以多勸無益,再加上驛站那二十四口人給她帶來的沖擊力也蠻大的,所以也許就讓他待著這樓中才是最好的。
從房里出來經過客房的時候,還能聽見秦正清教訓秦淮的聲音:“你看看你辦的事,還不如尋南,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沒用的?”
樓清寒心里給秦淮捏了一把汗,然后徑直往自己的房間里走。
第二日一大早,秦正清就帶著秦淮親自去刑部述職,在刑部司的人面前,把秦淮狠狠的訓了一頓才回來,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
秦淮回來以后就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不出去:“簡直沒臉見人了。”
樓清寒只是笑笑并未作出過多的安撫。
中秋將至,秦正清忙著織布局的公事,一早就辭了行,秦淮原本打算在風滿樓過中秋的,可是有了刑部司那件事以后,他也沒臉再逗留了,便跟著秦正清回去了,原本樓浦和是打算讓樓清寒也跟著他們回江南的,但是確收到一張不請自來的請柬。
樓浦和拿著這請柬有些犯難,只見這請柬上明晃晃的寫著:如若太傅光臨,寒舍將不勝榮光。元緯書。
這讓樓浦和犯難了,他行事算是小心的,可是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讓這小子鉆了空子。正如他和秦正清所說的那樣,風已經吹到家門口了,也容不得他再坐視不理了。
樓清寒還以為是因為他和李宴如的交集所以才讓李元緯知曉了他的行蹤:“老師。”
“罷了,就算你跟那丫頭不認識,只要我入涼都,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知道。”樓浦和說著:“你就暫且先留在都城吧。”
得了這個口諭,樓清寒當然是小開心的,只覺得這個請柬來的及時,卻沒想過這會引起什么樣的風波:“可是,您和勝武將軍如何相識?”
“都是以前為官時候得朋友罷了。”樓浦和云淡風輕的說著,仿佛不認識李元緯一般。
可是樓清寒卻好奇,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的話,那為何李元緯作為一個勝武將軍,卻在請柬上寫道:元緯。這樣的字眼,一個當朝大將軍,卻以小輩自居,這樣看來兩人的關系絕對不止朋友這么簡單,只是他不愿意說,樓清寒作為小輩也不好多問。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樓浦和又開口說道:“為師從來沒有要求你做過些什么,但是從今往后,不管為師或是你師姐如何,你都盡量別跟她過多來往了。”
樓清寒愣住了,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樓浦和跟音華都那么的排斥他跟李宴如來往,但是他知道,問也不會有什么結果,所以干脆就別了。
見他沒回答,樓浦和開口:“行了,你出去吧。”
“不用準備什么嗎?老師。”他問道。
樓浦和突然傲嬌道:“他請我我就一定要去嗎,更何況,是他請我,我需要準備什么嗎?好好準備一下中秋節吧,今年中秋簡單一些便好,大家一起吃頓飯就行。”
“是。”
秦淮跟著秦正清回江南了,出發的時候樓清寒說道:“秦淮,你若是喜歡覓云,那你應該告訴她,讓她知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覓云了,你就算不喜歡覓云,也不至于把她往我這邊推吧,這樣覓云該多傷心啊。”秦淮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樓清寒沒有作出過多的解釋,秦淮走的時候還語重心長的勸說道:“覓云那么喜歡你,你不該辜負她。”
出城以后,秦正清才說道:“我本不該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但是史家在江南和我們并列,覓云那丫頭,你娘也喜歡,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該說你是爭不過小樓那孩子,但是現在我也算是看出來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或許你可以爭取爭取。”
秦正清的話說的不算含蓄,秦淮不會聽不懂,但是秦淮還是開口:“爹,這事您不許插手。”
“我原本也沒打算插手。”秦正清也傲嬌的說道,這臭小子,交他找媳婦兒還不討好。
由于先帝才入皇陵不久,所以今年的中秋節也沒有大肆的酒宴,而是定成了家宴,祝元洲因為才搬入新府中,所以破格申請在宮外過節,祝元新立刻便許了他這個請求,昭貴妃因為中秋之后也要去咸中守陵,所以皇上也破格許了昭貴妃出宮與祝元洲過中秋。
因為宮里都變成了家宴,宮外自然也不能太鋪張,若是普通的尋常百姓家還好說,可是他們都是皇室成員,更是不敢馬虎半點。
街上雖然還是熱熱鬧鬧的,但是王府還是低調的擺了一桌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