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辰的車子剛開過來，他跑過去，伸手就攔在黑色車子的正前面。

隔著車窗，季紹辰看到怒氣沖沖的韓一然，唇角勾起涼薄的冷笑。

他將車停下。

剛推開車門，韓一然便一把扯過他西裝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對著他就一拳頭揮來。

季紹辰自小打到大，性子也比他狠多了。

韓一然哪里會是他的對手。

一拳還沒落到他身上，韓一然的手反倒被他反剪著壓制在車門頂上。

韓一然頓時痛得齜牙咧嘴，怒極咆哮：“把晴天還給我！她的命是我救的！你憑什么搶走？”

季紹辰松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被他扯得有些微亂的大衣。

韓一然又要撲過來。

季紹辰不耐：“他是我的人，你私自帶走她我還沒找你算帳，你有什么臉在這里大吼大叫？你讓她醒過來，我會感激你，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胡來！”

“她的命是我給的，你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我全查過了，她不會再愛你，你有本事放她出來，我們當面問她，看看她現在究竟愿意跟誰在一起！”韓一然氣得嘶聲大吼。

季紹辰冷笑：“命是你給的？那你可曾對她說過，你為了讓她徹底忘掉我，給她吃那些損傷腦子的違禁藥品？為了讓她不再對我有印象，你不惜隔段時間就給她催眠，你是醫生，自己知道一而再的催眠以及那些違禁藥品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可你卻為了你自私的感情，不惜犧牲她的健康，如果她知道這些事，你覺得，她還會對你感激涕零，因為你的守護而接受你瘋狂的感情嗎？”

韓一然臉色變了，他死死瞪著季紹辰，嗓音都顫抖得變形：“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我沒有害過她，沒有！”

季紹辰沉沉看著他，緩下語氣：“畢竟你救過她的命，這些事我會永遠對她隱瞞下去，讓你在她心中還是個好人，我已經給你訂好回美國的機票，明天你就回你的舊金山，聽好了，是你一個人回去，直到你把對她的感情梳理干凈，你想回來再回來。”

“我不走！你別想讓我走！我不會丟下她，她現在需要我。”韓一然連連搖頭，表情堅決。

季紹辰眸里閃過狠戾：“那我們不妨賭一賭，讓她知道，你一直在給她下藥，一直在給她催眠，看看她會怎么樣，看看她是因為打擊而徹底垮掉，還是念你救她一命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一輩子都只記得你的好？”

韓一然臉色一陣抽搐，連聲嚷道：“不行！你不許告訴她！”

他無法想象，蘇晴天知道一直是他在控制她的記憶，她會怎么樣。

她精神很脆弱，在病床上躺了兩年多，醒來又被那些痛苦的記憶和手術的恐懼折磨得精神脆弱，混亂了好一段時間，他陪著她，藥物理療，心理治療，什么方法都用上了才讓她恢復了清明。

“告不告訴她，現在取決于你！”季紹辰冷冷睨著他，殘忍地回道。

韓一然深深抱緊了頭，蹲到地上去。

季紹辰一點憐惜之情都沒有，繼續等著他的回答。

韓一然重新站起來，剛才的歇斯底里也平靜下來，但他握緊的雙手依然在輕顫：“你不愛她，你若是對她有一分憐惜，又怎會拿這種事來威脅我？”

“我和她輪不到你來評判！”季紹辰說完，轉身拉開車門，坐進去。

車子從韓一然身側徐徐駛走。

“她是的命是我的！她在你這里已經死了！我不會放手！絕不會！”韓一然又要沖過去。

保鏢們過來抓住他：“請你趕緊離開！”

“啊——”韓一然怒火攻心，對著那名保鏢就揮拳過去。

幾個保鏢很快都沖上來，對他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