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的王醫生看到季紹辰,皺眉:“你是蘇小姐的什么人?我跟她說過,她身體虛弱,根本不適合做移植,可她非要做,還簽了醫院的免責書,現在她媽媽那邊的手術成功了,可她卻……”
“你什么意思?”季紹辰不敢置信,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猛一把揪起他厲喝。
王醫生低下頭去:“我盡力了,抱歉……”
“什么叫盡力了?你給我馬上救她!”季紹辰將他拽去手術臺那里。
“先生,你別這樣!人已經死了,再搶救也沒用!”好幾個護士過來,將季紹辰拉住。
季紹辰眸色都被那些血染紅,他猛一把將她們全部甩開。
越過她們,向手術臺跑過去。
看著那一片血紅,他毫不在意,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
王醫生迅速攔過來:“先生,蘇小姐已經去了,如果你是她的親人,請你節哀,讓我們好幫她善后!”
這不是蘇晴天!
絕不是!
曾經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手上破一點小口子,都會跟他撒嬌說疼。
她那么怕疼的人,怎么可能讓醫生活生生剖開自己的肚子,切出一個腎?
絕不可能!
季紹辰搖頭,再次往前面沖過去。
王醫生叫了保安過來,一起把他往外面推去。
手術臺上的人滿臉是血。
護士們跑過去,抓緊把她蓋起來。
一只染著血的蒼白小手從白布里無力地垂下來。
纖細的無名指上,套著一枚硬幣戒指。
那戒指,是他當年親手為她所做。
戒指上緊密相繞的纏藤代表的就是他和她,他跟她說,他做這個的寓意,就是要兩人這一世永遠都要廝守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還記得,她收到戒指那天,她比花兒還甜美的笑臉……
季紹辰此刻再看到這枚戒指,憑空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悶棍,整個人都傻了。
他被那些保鏢拖出去。
在即將拖出手術室的門時,他突然嘶吼一聲,睚眥欲裂地對著保安們大打出手。
蘇晴天不能死!
絕不能!
他熬了三年,受盡相思和仇恨之苦。
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想著自己事業成功那天,再找到她,親口問她一句,‘在她眼里,錢就真的比他還重要嗎?’
現在,他成功了,好不容易再找到她,他還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她怎么敢死?
不行!
她必須活著!
活著看他輝煌,活著追悔莫及!
“蘇晴天……蘇晴天!”他雙眸血紅,嘶聲啞氣地怒喊她的名字,
看他瘋狂,好幾個保安圍過來,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醫院又派了更多保安過來。
終于,把他控制起來。
“她沒死!你們騙我!她不可能死!絕對不會!你們這群庸醫,放開我——”他像只困獸,絕望的嘶吼讓人聽著都不由得心酸。
王醫生迅速對護士們使眼色,把手術臺上的尸體搬到滑動床上,推去太平間。
季紹辰又是一拳,將鉗住他的保安揍翻,猛地向滑動床追去。
他將那塊白布扯掉,用雙手胡亂地抹去她臉上的血跡。
她的臉白得嚇人。
冷得像冰。
毫無生息。
那眉眼,那五官,每一處,都真切極了。
是她。
是蘇晴天。
一如他深烙在心尖上的樣子。
他輕輕拍打她的臉,啞著嗓子吼叫:“醒來!蘇晴天,你給我醒醒!我不準你死,你聽到沒有?你還欠我一生一世,你要敢死,我絕不饒你!我命令你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