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這一躍雖然落到了窗沿上,卻為了穩住身形,生生用手撐在了那字兒玻璃碴上,他甚至自己都能清晰的聽見玻璃碴扎進肉里邊的聲音,然而他也不過是僅僅咬住了牙根忍著痛,并未發出任何痛苦的呼喊。
來不及再多想,威爾遜穩了穩身形,又朝著下方一躍,直接寄跳了下去。他以前訓練的時候,不借助任何外力直接往下跳,最高的距離也不過是三米,這會兒的高度將近是四米,他只求自己就算是腿斷了,也能意識清醒的爬到溫暖的身邊就好。
來不及再做一番心里建設,只等著自己感覺的自己落地的重感,腳下一痛,他這才睜開眼睛,他安穩的跳了下來,幸運的是腳下只有輕微的扭傷。看著就近在眼前的溫暖,威爾遜再也迫不及待的往溫暖的方向沖了過去。
而此刻的另一頭,正是和威爾遜爭鋒相對的閻謹,不但對此事還毫不知情,反倒還微微皺著眉頭看向同樣和他一般有些煩躁的齊先生。
齊先生的兩個兄弟也終于姍姍來遲,然而現下人也到齊卻也仍是和之前一樣,默默的看著,沒有半點反應。不是他們不動手,反而還是之前那個道理,必須要等到躲在暗處的敵人先動手,他們今天處置的一切才有意義,不然……
最急躁的仍是木目前最清楚形式的黃睿,已經最關心環炎生死存亡的黃睿。他的口氣都近乎無奈的祈求了,他沙啞的聲音淡淡的說道,“哥,這都跌了百分之七十了,這會兒股價低的任隨便一個小公司都能把咱么收購了,您還不動手嗎?”
閻謹也同樣是嚴陣以待,情勢越是到了緊要的關頭,他也越發的緊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腦的顯示屏,看著上面的數字不斷地變小,再變小。而后深深吸一口氣,這次啊開口說道,“他們不敢,這么大的攤子,沒有那么一點的魄力和雄厚的資金,誰敢來收?”說著,而后復又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再等等。”
黃睿聽了閻謹的話一張臉也完全黑了下來,“還等,這都三點半了,還有最后半個小時,證券交易所就要下班了,那么錯過了這最后半個小時,咱么就什么都玩了。”
隨著黃睿的話,閻謹的目光不禁看向了齊先生,齊先生立即意會,也極快的反應過來,“幫你們收購全部額度的股票,我只需要十分鐘。”
十分鐘,這也算是極速操作了,不管是閻謹還是黃睿,都不你們能說齊先生一個慢字,尤其是黃睿,這會兒也長吐了一口氣,除去齊先生給出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總算會給了他一個喘口氣的機會,好一會兒黃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又看向齊先生,“那行吧,你快點開始收購,咱們還有機會,你快點開始啊。”
黃睿不斷地催促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可真是爭分奪秒的事情,還真應了那句話來著,玩的就是心跳,黃睿只覺得自己今天都快要被心跳玩死了,他已經要玩的虛脫了。
誰知道他話說完,根本就沒人理他,齊先生只是在他話落之后,詢問的眼神看向閻謹,閻謹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顯示屏,還雙手合十撐在自己的下巴上,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再等十五分鐘。”
黃睿反射性的朝著時間看過去,好家伙,現在正是三點三十五,黃睿差點被閻謹氣得一口血飚出來。
有些煩躁的拿出手機連接網絡繼續關注著外邊媒體的報道,幾乎全S市的媒體,出了自家的,都在爭鋒報道著環炎的事情,而且話里頭都有把環炎說成是將死之軀,氣得黃睿兩眼一瞪差點直接嗝屁。
偏偏那頭閻謹的手機鈴聲響,閻謹只是瞥了一眼,就直接丟給他來應付,這才又專心致志的看著顯示屏。
黃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環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幾乎全市都知道了,閻家里的人都怎么會不知道,光是閻老夫人的電話剛剛那么一小會兒就打來了好幾個,自家老大懶得接都丟給他應付了。期間雖然也問過大嫂的事情,但是人家老夫人可說了,好著呢,讓他專心對付今天的頭等大事,老大便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閻誠的電話也來了好幾個,就連閻家的長老們也都驚動了紛紛打電話來警告年輕人不要玩火,最后還都是丟給黃睿苦哈哈的應付著。
這會兒黃睿結果手機再看,發現打來的是溫墨寒,黃睿難得眼睛一亮,苦著的臉立即變作了欣喜。大嫂的哥哥可不同了,那可是財主老爺,今天的事情可是自家老大和大嫂哥說好了的,到時候還得大嫂哥貢獻點財力呢。
黃睿哪里敢口氣不好,當即接起來,面上都帶著諂媚的笑意,“喂,溫少爺。”
黃睿這一聲稱呼和他夸張的語氣以及他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住的一臉諂媚都笑,都驚得在場的私人都朝著他看過去,都紛紛驚訝到底是誰的電話居然能讓硬是碎碎念抱怨了一下午嘴皮子都不曾聽過的人忽然態度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那頭的溫墨寒倒是很淡定,只簡潔的問道,“錢我準備好了,有需要提前三分鐘電話我。”
兩人又是簡單的交流的一會兒這才掛斷了電話。黃睿一抬頭看到四人的視線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一想到這個今天來唯一的好消息還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對著目光奇怪的幾人又是開懷一笑,然而極其滿足的說道,“溫少爺說了,咱們的資金到位了。”
此話一出,黃睿守財奴的外號從此在幾人之間傳開,而且永不改變。
溫墨寒掛斷了電話之后,這才想起來又給溫暖打了個電話,畢竟早上的事情他雖不知道,但是在家里的人不斷地打電話過來詢問到底是什么情況之后,不知道了也知道了。這才又翻出了早上閻謹的電影發布會的現場錄像來看。
看了之后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雖然最為公司的領頭人,他能夠理解閻謹這么處理事情的初衷,但是作為一個妹控的哥哥,他對于閻謹這么對待自己的妹妹硬是氣的一肚子火。
剛剛打電話通知閻謹資金到位了的時候,都覺的極其變扭,差一點就想著要不讓閻謹自生自滅算了,才不要管他,誰讓他欺負自己的妹妹來著?但最終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閻謹那么大的事情,的確容不得兒戲,這才別別扭扭的打了那個電話通知閻謹。
這會兒又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又撥通了暖暖的電話,只是這會兒暖暖……
威爾遜在跳下窗戶之后,再也等不及,三兩步就走到了溫暖的面前,一把將溫暖摟在的懷里。感受到懷中人身子一片冰冷,心也跟著一顫,外面的烈陽高照,然而溫暖的身子卻寒成這樣,若是溫暖安然無事,只是打死他,他也不信的。
立即將手覆上溫暖的額頭,果然入手的觸感是一片滾燙,威爾遜差一點就下意識的脫手。
有些不可置信溫暖的額頭居然會這么燙,看樣子是發了高燒,威爾遜正焦急的想著如何才能把溫暖安全的帶出去,去看到溫暖嘴巴開開合合像是在說什么一般。
威爾遜心下移動,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溫暖的嘴邊,這會兒終于聽清楚了,也因為如此,威爾遜整個人身形再次不可控制的渾身發抖。
因為溫暖的聲音輕的像一吹而過的風一般就要逝去,她的嗓音沙啞又軟軟糯糯,她嘴巴不斷地開開合合只因為她在不斷地喊著一個人名字,威爾遜只聽著溫暖斷斷續續的喊道,“閻謹,閻謹……”
威爾遜瞬間只覺得自己也病了,渾身上下的都止不住的冷。再次穩下心緒,威爾遜此刻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寒。威爾遜再低下頭來看向溫暖,就像是透過溫暖在看另一個人讓他深痛惡覺的男人。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讓那個狂妄的男人付出代價的。
勉強控制住繁雜的心緒,只一會兒威爾遜也恢復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別的,而是趕緊將溫暖送到醫院就診,以免溫暖病的更加嚴重。
然而現在他在里邊,外面是一道厚重的大鎖死死守著,要不是有人拿著鑰匙從外面打開,他是絕對不能從大門走出去的。想著,威爾遜的目光又不由得移到他來時的窗戶上,只一會兒,就立刻又打斷了這個念頭。
現在他在里邊,里邊不必外面有那么多可以借助的工具,且不說帶上溫暖,就是只有他一人,也不可能徒手從這么高的筆直的墻壁上爬過去,那就跟別說你再帶上一個溫暖了。
一時威爾遜不禁更加急躁。倏地只聽嘭的一聲輕微的響動,威爾遜的目光順著聲響的地方看過去,就看到是溫暖的手機從他的口袋里滑落了出來。
當即一個主意就浮上威爾遜的心頭,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給人打電話求救,然而這個電話應該打給誰又很值得他推敲了。
也許打給閻謹,溫暖的確就能夠很快得救,但是他心里卻不樂意,那么第一個比較好的人選就是溫暖的家里人了。且不說身份對的上,情分上卻說得過去,最重要的溫家人也有和閻老夫人對抗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