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粗重的吱呀聲,溫暖的心本能的揪起,聽著那腳步聲緩緩的逼近,她下意識的往后挪動著身體以此來躲避那人的靠近。但是這樣的動作全然不被那人放在眼里。
很快兩人就已經近在咫尺,溫暖見躲不開,索性也不躲了,直接靠著伸手的墻壁半坐著,雖然看不見但是也準備朝著那人的方向,仰著頭,顯得十分倔強的模樣。
即使是落魄到這個地步,溫暖依舊十分坦然的模樣,只是那樣靠坐著,淡然的姿態,絲毫沒有畏懼反恣意的態度,讓她此刻也別有意境了站下了一番風采。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來人終于說話了,依舊是帶著變聲器的聲音,溫暖始終都不能試圖從他的發出的聲音里辨別出他這個人。
好一會兒,溫暖也不再糾結,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我為什么要害怕一個膽小鬼!
那人沒料到溫暖會這么說,當即一張臉冷了下來,“你說我是膽小鬼?”
溫暖又是冷笑,即使一雙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她已然無所畏懼,“難道不是嗎,我都被你綁的動都不能動了,你卻依舊靠著這個變聲器作為遮掩,不敢讓我知道你是誰。呵,”溫暖冷笑了一聲,頓了頓,繼而又說道,“看來看你真的很怕我呀!
溫暖不說還好,把話說得這么難聽,任誰聽了都不會高興,更何況這個之前被她得罪過的卑劣的男人。
頓時感覺到下頷一陣疼痛,力度之大似乎下頜都要被捏碎了一般,溫暖被他捏的發出不可抑制的呻吟,耳邊是他陰狠毒辣的話語,“果然是個賤蹄子,死到臨頭了還嘴上城墻,我現在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你又憑什么在我面前囂張,還真是膽子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捏死你!”
說著自己忽然也低低的笑了,不顧溫暖狐疑的神情,那人笑得越發的得意,也顯得十分癲狂,“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很得意嗎,別人是生是死不都憑著你一句話嗎,那就這厲害,最后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現在我就是殺了你,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現在你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上,你是否也體會到我當初的那種感覺,那么無助,又那么孤獨!
“我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也沒害過人。”溫暖艱難的反駁著,下一秒話音就被那人打斷。
“撒謊!要不是你對我見死不救看,我的公司又怎么會破產,我又怎么會淪落到……”那人越說越激動,無疑之中似乎還透露出了是嗎重要的信息,說到最后自己住了嘴,看著溫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下一慌,就蠻不講理的說道,“不許想了,再想我就殺了你!”
伴隨著他毒辣的話語,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重,溫暖疼得兩遍的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艱難的說道,“殺了我,閻謹不會放過你的!閻謹的手段,就算你沒有見過,你也一定聽過的,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那人聽了溫暖的話似乎有一陣的恐慌,手上的力度不知不覺的送開了還不自知,溫暖趁機趕緊別開頭,躲開了他作惡的手。
聽他有些癲狂的笑聲,隨后,溫暖就聽到他那變聲器底有些囂張的說道,“就算你死了,閻謹也不知道是我做的,我照樣沒有事,你死了也沒有人能告訴,難道你還能給他托夢不成!
溫暖冷笑,“你以為你的偽裝多么高級嗎,你以為你捏著一個變聲器就沒有知道了嗎,趙子陽!是不是你!”
隨著溫暖的話駱,溫暖同時也聽到一陣東西嘩啦啦的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偌大的空間里發出巨大的回響,好一會兒,才終于平靜下來。溫暖感覺到,那個之前站在她面前的人忽然離得她遠遠的,似乎是被她突然說的話嚇到了,退得遠遠的。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鼻耙魂囘是那尖銳刺耳操著變聲器的聲音,后面就直接變成了變身器拿掉之后的正常的男人的聲音,也就是趙子陽的聲音。
“趙子陽,果然是你!”溫暖憤然指責。
趙子陽愣了一會兒,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道:“你詐我!”
溫暖冷哼,“哪里還用我詐你,你自己早已經漏洞百出了,我早就懷疑,只是通過剛才,更加確定了而已!
趙子陽被發現了真實身份,再看向溫暖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復雜,如果原來的他并沒有真的想過要殺了溫暖,那么現在他卻是真真實實的的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閻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當初和他得幾個哥們一起喝酒,提到閻謹,沒有幾個人還能面色平穩的,都嚇得不行。再后來知道自己要去勾搭的溫暖是閻謹的老婆,他還忐忑的了一陣,最后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大著膽子上陣的。
這會兒已經暴露了身份,要是讓閻謹知道綁了閻謹老婆的人是她,那他還有活命嗎?那么現在唯一能挽回的辦法,就是讓閻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敢在他老虎頭上拔毛的人是他。也就是說,他現在必須殺了溫暖,殺人滅口。
這樣閻謹就永遠都不知道了。
這么想著,之前慌亂不已的心情緩緩回過神,漸漸穩下心神,從口袋里緩緩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慢慢朝著不遠處的溫暖靠近。
男人手里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翻出點點銀白色的寒光,似乎只是看著,就能讓人不寒而栗。他緩緩朝著面前的女子靠近。女子被蒙著眼睛還毫不自知,半坐在地上,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樣子。
溫暖雖然被蒙著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終于在趙子陽真站在她的頭頂,舉著手里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下的時候,溫暖心里突然有種不好預感,下意識的虧開口道,“你覺得殺了我,閻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趙子陽手中的動作一頓,沒有出聲,面上神情卻顯得有些猶豫。
溫暖此刻的心正砰砰的跳,劇烈的跳動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來,溫暖此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彌漫的殺意就在自己的頭頂,萬一接下來她萬一不能說服他,很有可能接下來她就只能是一具尸體了。
“閻謹怎么會知道,你又怎么知道閻謹會知道?”趙子陽幽幽的問出聲,手中的風鋒利的匕首卻仍然高高舉起,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溫暖長舒一口氣,這人果然問了,“那你覺得,是我聰明,還是閻謹聰明。”
趙子陽聽到這話,仿佛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一陣,笑著笑著,高高舉起的手也在不自覺的過程放了下來,似乎是笑夠了,他才終于冷冷的說道,“你溫暖,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
溫暖被趙子陽這直白的話氣的呼吸一滯。但是誰叫自己此刻被別人捏在手上呢。溫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耐著性子和趙子陽解釋道,“你也說了閻謹比我聰明,聰明得百倍不止,我都知道了你是誰,閻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趙子陽臉上慌張的表情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懷疑的說道,“你認出我是因為你跟我接觸了,至于閻謹,跟他們聯系的又不是我,從把你抓過來到現在,我都沒有在他們的的面前露過面,閻謹有怎么可能發現是我!
溫暖呼吸又是一滯,趙子陽說的對,一個從來不和閻謹接觸的人,閻謹就是神仙也不能憑空猜出幕后黑手是趙子陽啊。這么想著,自己都覺得忽悠不過來了。正忐忑不已的時候,感覺著那種能夠凍得人渾身僵硬的殺意再次襲來。
溫暖已經腿軟,下一刻,那匕首貼著脖子的冰冷的觸覺更加令人心驚,“我本來也不想死,誰叫你自作聰明認出了我,那么這也怪不了我了!甭犞w子陽說著殘忍的話,溫暖幾乎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一命歸西了。
忽然想起了一陣手機鈴聲,成功的讓趙子陽手上的動作一滯。
當那個冰冷的觸感離開她的脖子的時候,她才終于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模糊的神智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溫暖這是也聽到了趙子陽似乎是在接電話。
溫暖索性直接雙手蹭開了自己眼前的布條,如今她也已經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誰,相信這個布條對那人來說已近失去了意義,就是她自己拿下來,那人也不會再說什么。
睜開眼立即抬頭,面前的人果然是趙子陽。只是相比于記憶種的趙子陽,這是的他看起來,滄桑了許多,面上的胡茬像是好幾天沒刮了一般,和之前的白白凈凈的一張俊俏的臉大相庭徑,現在的他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落魄到極點的男人。
“你說什么!”趙子陽聽著電話里的人說的話,面上露出了些不可置信的模樣。
電話那頭還在追問,“你最近到底有做了什么得罪了閻謹,我勸你最好不要惹他,倒是免得吃不了兜著走。還有我警告你,不管你做什么都好,最后都別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