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在人群之中的閻謹,這是還似有所感的回過頭,朝著二樓的方向看過去。然而閻誠卻比她更快,在他回過頭之前,就已經往后退了一步,退開了欄桿的邊緣,隨后扶著溫暖而去,將他導演的一切劇情都拋在腦后。
閻謹什么都沒看到,心里頭忽然有種缺了一塊的感覺,空落落的。看著眼前堵著他的路的記者有著煩躁的抿了抿唇,再次甩開身邊女人的手,就快步往酒店門口走去。
圍著他的眾人包括身旁的金安妮反應過來,都追著他離開,原本喧鬧無比的場面因為他們的離開再次恢復了一片平靜。
閻誠摟著懷中溫暖,對于之后劇情如何,他也都不關注的。雖說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導演的。
但是……
閻誠低下頭,將懷中的人樓的更緊。
但是他的想到的劇情到了這里就已經結束了,這樣的結果,他意料之中。
溫暖整個腦子都渾渾噩噩的,掙扎的站起身,甩開了身邊的人攙扶,看清那人的臉是閻誠,溫暖笑了笑,一張慘敗的沒有血色的臉這么牽強的笑著,“誠哥哥,我沒事的,我想回家了。”
看著溫暖的笑,頓時扯著閻誠的心也跟著生疼,剛才因為得逞的得意,僅在溫暖的一個微笑之間,那種成就感就立即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被冰冷的海水淹沒心臟的感覺,近乎無法呼吸。
閻誠艱難的笑了笑,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可怕,讓溫暖看著就躲。“暖暖,你想回家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溫暖下意識的搖頭,一直搖頭,直到感覺到有些頭暈才后知后覺的停了下來。“不,我想自己回家。”
說著,就站直了身子往外走,感覺閻誠還在跟著自己,溫暖有些煩躁的轉過身子,“別再跟著我啦。”
閻誠還不愿放棄,仍不甘心的上前一步,相應的溫暖也跟著后退一步。如此反復,閻誠直到發現溫暖再繼續后退有可能會撞到欄桿跌落下樓梯,這才終于妥協,緩緩開口,語氣里滿是祈求,“暖暖,乖,聽話,別傷著自己,乖過來,我送你回嫁。”
溫暖下意識的抗拒,現在的她抗拒閻謹,也抗拒讓她知道真相的閻誠。看著閻謹說著自己抗拒的話,下意識的又要后退,“我不用你送,我想自己走。”
溫暖一動,閻誠的心也跟著猛的揪緊,溫暖要是再往后退一步,可真的就要摔下樓梯了,閻誠無奈只好妥協,“我不送你了,暖暖乖,你自己回家,我不跟著你好嗎。你現在慢慢轉過身子,小心別摔著自己,走路看路,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好嗎。”
溫暖見閻誠終于不跟著自己了,現在聽著閻誠說什么,她都點頭。還算清晰的神智讓她勉強回答著閻誠的話,“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說著,溫暖轉身就走,下樓梯的時候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晃了晃,讓閻誠一顆心差一點跳出了嗓子眼,好在溫暖也僅僅是晃了晃,后來又站穩了,這才跌跌撞撞的下了樓,往外跑去。
閻誠在溫暖不注意的時候,又快步跑上前,在她身后慢慢追了上去。
跑到大廳的時候,溫暖下意識的往大廳一旁的沙發上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孫毅的人。焦躁的在原地打了一個轉,這才又快步往外跑去。
閻謹在甩開了記者之后,這才又踩著一百多的碼數在馬路上狂奔,一臉俊美的臉卻是黑的嚇人。嚇得一旁的金安妮一聲都不敢吭。
直到金安妮終于受不了這樣變態的車速,一臉驚恐的叫嚷著,“你開慢一點。”
閻謹本來就煩躁無比的心情在看到金安妮那張討人厭的臉之后就更黑了。
猛的剎住車,看都沒看金安妮終于緩和下來的那張臉,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金安妮沒料到在那些記者面前還給她留點面子的閻謹,就這么翻臉不認人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向閻謹,“你在說什么。”
閻謹語氣更冷,說話間都如同含著冰渣,“我說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金安妮臉色不由得更黑,好像自從來了中國,敢當著她的面打臉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一點讓她不能忍受,然而面對著閻謹,她仍然不敢有任何造次的行為,因為閻謹的確有那個實力,讓她分分鐘鐘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忍了又忍,金安妮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激怒閻謹的話,乖乖打開車門下了車。不然如果再來一次飛車漂移,她恐怕連腸子都要吐出來。
金安妮才一下車,閻謹就立即打了一個轉,油門一踩又急速的往來時的路開回去,毫不留情的把金安妮甩在了腦后。
獨留下金安妮站在原地對著閻謹遠行的車身,恨恨的跺了跺腳。
閻謹的心里一直不安,從出了酒店的那一刻起,這種不安就一直在他心里打鼓。好像是那一聲突入而來的巨響,他總覺得,在那個時候的二樓,一定站著什么人。
閻謹越想著,腳下的油門踩得更急,竟然比來時還快了幾分。
閻誠明明是追著溫暖出來的,然后才一出來酒店大門,就發現四處都不見溫暖的蹤影。看了一旁站著的迎賓,閻誠上前,就詢問道,“剛剛跑出來的那個女生,有沒有看到她往哪個方向跑了?”
那個迎賓一愣,似乎是突然看到只能仰望的大總裁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跟自己說話,激動的愣在了那里。
閻誠見她這樣,心里更急,有些不耐的說道,“我在問你話呢。”
這樣不耐煩的樣子她也是第一次露出來,一向以溫文爾雅示人的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么不禮貌過,不論那個人的身份如何。
那人被閻誠吼得一愣,卻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好好像是那邊。”
閻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下意識的拔腿就要沖上去,卻忽然又聽到另外一個女聲在說,“不,我看到的是那邊。”
說著,還伸手指著和之前那名迎賓完全不同的而一個方向。
閻誠皺眉,一雙黝黑的眸子懷疑的掃了掃兩人,這下兩人都害怕的不說話。閻誠眉頭不由皺的更深。
兩個人的反應也提醒了閻誠,即使他現在就這么朝著正確的方向追過去,那么到了下一個路口呢,他又該往哪里去追?
閻誠回身就往酒店里走,直直的奔著大堂經理的方向走去。大堂經理也當然發現了自家大老板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自然知道是有事找他,便也直直的朝著閻誠的方向迎上來。
“總裁,什么事?”
閻誠以極快的速到吩咐道,“現在立刻去查找我們酒店的監控錄像,我要找一個人。”
那大堂經理有眼力見的感覺到總裁話語里的急切,在閻誠的話落,便一刻不停的朝著監控室狂奔,這才讓閻誠的心里感到一絲慰藉。
掏出手機又撥通了在警局里的朋友的電話,“云飛嗎?想請你幫個忙,幫我查一下我家酒店附近各個街道的監控,我要找一個人……”
閻謹本來也沒有把車開得很遠,這會讓又再次開回來,整個來回也沒費多少時間,到了酒店就直奔大堂登記處的方向,張口就問道,“你們總裁今天是不是來了酒店。”
他現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從接到那個公司有事的電話開始,就一直在被閻誠坑。先是騙他公司有事,后來又騙他神秘客戶在酒店等她,結果見到人發現是金安妮,轉身就走,結果金安妮還跟著黏上來,之前明明滅有記者,結果一下樓,幾乎整個S市各大傳媒的記者都來了。
如果說這一切幕后都沒有人安排,他是中了邪才會這么認為。然而整個S市敢這么坑他又有這個能力坑他的,也沒有幾個人。況且這里還是閻誠的酒店,他要是想安排什么,那更是小菜一碟。
今天這么耍他的,除了他的親哥哥閻誠,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然而閻誠好端端的為什么耍他,目的是什么,又是為了誰?
為了誰?
閻謹直覺這一切源頭或許就是在這個問題上,然而現在他需要做初步的確定。
閻謹在說完話之后,就目光灼灼的看著前臺小姐,等著她的回答。前臺當然也認出了閻謹的身份,真要說起來,閻謹也同樣是這里的老板。因而前臺小姐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是的,今天大老板過來了。”為前臺小姐特殊的稱呼,閻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閻誠那個混蛋是大老板,那難道他是小老板?
不過在得到前臺小姐確定的回答之后,閻謹的眼神不由得更冷。閻誠手底下的企業多的是,來酒店巡查的日期也并非今天,那么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耍他來的,這個事實已經非常明顯了。
只是耍他而已,為什么要拉上金安妮。閻誠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閻謹的臉色越來越黑的同時,前臺小姐的心臟也跟著砰砰的跳。好不容易看到不遠處的大老板,前臺小姐立即出聲提醒,“閻先生,大老板就在那里。”
閻謹聽了前臺小姐的話立即轉過頭,果然就看見閻誠正急匆匆的往外走。閻謹反射的沖上前去,趕在閻誠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攔住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