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閻謹(jǐn)已經(jīng)完全沒有剛進(jìn)來開玩笑的輕松,他黑著臉看著她,“溫暖是我的選擇。”
閻老夫人就像沒有聽見一般地道:“就算沒有溫氏幫忙,我們閻家依舊可以屹立世界的最頂端,你把溫氏看得太重了!
閻謹(jǐn)以同樣銳利的眼神看著閻老夫人,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是我看得溫氏太重,而溫氏本來就對于閻家來說就非常重要!
“閻謹(jǐn)!”閻老夫人大喝,不怒而威的神色下,有著強勢的壓迫感,“你是閻氏下一任族長,我不能讓你背一個女人給毀了,你是帶領(lǐng)閻氏一族走下去的人,一定要嚴(yán)格挑選好自己未來的另一半!”
似乎察覺自己過于激動了,她向著門外的柳媽喊道:“讓他們上菜吧,一邊吃,一邊說!
瞬間的轉(zhuǎn)變,讓一直以演戲為終生職業(yè)的金安妮也不由得一怔。
心想閻老夫人變臉,也變得太快了一些吧。
隨之她揚起一抹嬌媚的臉,輕聲對一直坐在遠(yuǎn)處的閻謹(jǐn)?shù)溃骸爸?jǐn),過來吃飯吧,今天我們就不要說不高興的事情了!
看著惺惺作態(tài)的金安妮,閻謹(jǐn)眼眸閃過一抹厭惡,依舊坐在閻老夫人的左手邊,而金安妮一直坐在她的右手邊。
菜很快就上來了,金安妮柔順地給閻老夫人布菜,這樣優(yōu)雅的姿勢,深得閻老夫人的認(rèn)同,她滿意地點頭。
閻謹(jǐn)只是低頭吃菜,不再說話。
“你和閻誠的事情,怎么弄得這么僵?”閻老夫人還是挑明了話題,今天她把閻謹(jǐn)約出來,不但想要表明自己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讓閻謹(jǐn)明白,挑上溫家丫頭,只是會有處理不完的麻煩和擦不完的屁股。
“沒事!遍愔(jǐn)冷淡地道,依舊看著滿桌的菜,低頭優(yōu)雅地吃著,就像置身事外一般。
閻老夫人從小看著閻謹(jǐn)長大,他的心思,她哪里不明白。
他不滿意自己的安排,卻不好當(dāng)面駁斥她,所以才采取這種不溫不熱,不冷不淡的態(tài)度,想要讓她知難而退。
但是會知難而退,她就不是她了!
閻老夫人瞇著一雙精銳的老眸,冷冷地看著閻謹(jǐn),“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了閻誠那樣的性格,以為不溫不熱就能讓人知難而退嗎?”
“我沒有想讓你知難而退!遍愔(jǐn)鋒利地看著閻老夫人,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有著一種魔力,淡淡地散發(fā)著讓人無法抗拒凌厲氣勢。
閻老夫人看著此刻的閻謹(jǐn),再次贊賞地點點頭。
她就喜歡閻謹(jǐn)這種氣勢,為什么會挑上閻謹(jǐn),也是因為他這種讓人無法回避的過人氣勢。
其實在能力中,閻謹(jǐn)和閻誠也在伯仲之間,不然環(huán)炎國際的金融,能在國際獨占鰲頭,閻誠功不可沒,但是他就是缺少帶領(lǐng)全族的凌厲氣勢和不畏困難的魄力和決斷力。
只有擁有這些能力,才能真正地把閻氏家族帶上更高的程度。
“為了一個女人,需要把親兄弟弄成這樣嗎?”閻老夫人冷冷地看著閻謹(jǐn),不滿不言而喻。
這句話很重,如果不認(rèn)識閻老夫人的人,或許只是覺得是老人家的不滿而已,但是一旦深入認(rèn)識,就知道,她今日對著閻謹(jǐn)說了那么多的話,已經(jīng)超乎她平日的習(xí)慣了。
要不是她太生氣,她決然不會這樣做。
不過閻謹(jǐn)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面。
“這只是緋聞,就像我跟金小姐有著曖昧關(guān)系一樣,這都是記者為了銷量而做出來的緋聞!遍愔(jǐn)面對閻老夫人的怒火,冷靜地說道。
“是真的新聞,還是假的緋聞,只有你們兩人心里才知道!遍惱戏蛉说氐,“不過我對金小姐則是非常滿意,這就不是‘緋聞’了!
“不喜歡溫暖,難道就是因為她的‘不適合’嗎?”閻謹(jǐn)銳利地看著閻老夫人。
后者則是一臉平靜,全全沒有剛開始的激動。她平靜地點點頭,“是的,就是因為不合適,如果她嫁的人是閻誠,我會很滿意!
“就算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的女人就是她呢?”閻謹(jǐn)挑眉看著閻老夫人,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
“呵呵……”閻老夫人不怒反而大笑了起來,她優(yōu)雅地掩著小嘴,鋒利逼人的老眸,透著對人剔透的了解,“男人都會變的,想當(dāng)年你爺爺也不是非我不可,最終還不是選擇了我嗎?”
“我跟爺爺不同!遍愔(jǐn)?shù)坏胤瘩g,精銳的黑眸中,有著一抹深深的感情,“我愛她已經(jīng)二十年了,這樣的心情從來沒有改變過。”
在什么人都沒有注意的樹叢邊上,隱藏著一個嬌小的人影,淡淡金色的裙子,在樹葉的遮蓋下,與墻面融為一體,一直在偷看著他們動靜的溫暖,聽到閻謹(jǐn)這句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她雙眸微微紅了看著閻謹(jǐn)。
“我會一直愛著她,直到我死去!遍愔(jǐn)肯定地道。
閻老夫人微微地笑了起來,“我不介意你愛著她的事實!
她微微撥弄了一下一絲不茍的發(fā)絲,看透世間的雙眸,定然地看著閻謹(jǐn),“這世上的男人心目中,都住著一個女神,但是我認(rèn)為,你的妻子絕對不能由你的女神去做而已!
“奶奶,我是個完美主義者!遍愔(jǐn)也跟著閻老夫人笑了起來。
在某一瞬間,看著眼前這一切的金安妮,和躲在樹叢后面的溫暖,都覺得他們婆孫倆笑起來的樣子,詭異地一模一樣……,雖然模樣沒有一點相同。
“所以我會選擇讓我心中的女神成為我的女人!遍愔(jǐn)說完,隨即放下餐巾,并瀟灑地站了起來,淡然笑著對閻老夫人道:“奶奶這頓午餐我吃得不錯,下午公司還有要事要忙,我就不陪你了!
他轉(zhuǎn)身就想離開,閻老夫人并沒有阻擋,反而優(yōu)雅地微笑著,那雙老眸閃動著一絲陰沉,就在閻謹(jǐn)打開門,想要出去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讓他驚愕的人。
“大哥?”他蹙眉地低喊。
閻誠對著他微微點頭,推門而進(jìn),抱歉地道:“抱歉,公司有事,我遲了。”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明了地解釋他到這里來的原因。
閻謹(jǐn)回頭看著閻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原來今天的鴻門宴,并不是只針對我一人!
“呵呵,我請吃飯,怎么能不把當(dāng)事人都叫來呢?”閻老夫人抿嘴一笑,輕快地叫喊:“柳媽請溫小姐出來!
溫暖震驚地看著眼前站得挺直的柳媽,只見她嘴角緊緊繃著,素來嚴(yán)厲的臉上沒有半點溫情。
“溫小姐來了,怎么不出來一起吃飯!遍惱戏蛉虽J利地看著溫暖。
聽到閻老夫人的稱呼,溫暖心中閃過一抹苦澀,看來閻奶奶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
溫暖渾身僵硬地喊道:“奶奶,原來你一直知道我躲在那里。”
現(xiàn)在這個情形,就算她想要躲起來,應(yīng)該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已經(jīng)優(yōu)雅地走到閻謹(jǐn)?shù)纳砼裕﹂愓\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
在閻老夫人面前,溫暖下意識地把自己最有教養(yǎng)的一面拿了出來。
只從三天前爆發(fā)那些驚天丑聞時,她已經(jīng)沒有見過閻誠,也沒有機會問閻誠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雖然聰明,記憶力過人,但是那天實在喝得太醉了,加上對閻謹(jǐn)?shù)呐,腦袋混亂一片,醒過來后,腦中一片空白,簡直是斷片了,根本記不得為什么好好地在黑百合喝酒,卻被寫成與閻誠的驚天丑聞。
想到今天出門,還要避開數(shù)十個記者,喬裝打扮一個多小時才能出來應(yīng)約,她就憋屈了。
但是在閻奶奶面前,這一切的事實,她都不敢直說,如果直接說了,她覺得她會死得更慘。
看著閻奶奶壓迫人的視線,溫暖此刻真的囧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就算不埋全身,至少把頭埋上,至少不面對閻奶奶凌厲的視線。
溫暖有點窩囊地躲在閻謹(jǐn)?shù)纳砗,剛才聽到他深情的表白,還是讓她感動了那么一瞬間,現(xiàn)在在場唯一可靠的人,也只能算是他了,如果他都靠不住,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找什么人來抵擋閻奶奶無形中的逼人氣勢。
“溫丫頭,你不給我解釋一下,你們?nèi)酥g的緋聞到底是怎么回事?”閻老夫人鋒利地看著她。
“我……”溫暖很想說實話,但是她知道一旦說出實話,閻奶奶會更氣憤,甚至?xí)粫?dāng)場開罵,也是一不定的事情。
“你個人作風(fēng)怎么樣,奶奶老了,是不太會去管你們年輕人的行為,而你結(jié)婚前的行為是如何,我也可以不去追究,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閻謹(jǐn)?shù)钠拮樱這樣地招蜂引蝶,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樣,但是現(xiàn)在卻把手伸到閻誠身上,真的讓我太傷心了,今天我不得不去管!
溫暖震驚地看著她,她是怎么了?為什么閻奶奶要這樣說她?
婚前怎么了?婚后又怎么了?她婚前婚后都只有閻謹(jǐn)這么一個男人!
難道她還天天找別的男人出去happy?出去逍遙自在嗎?溫暖委屈地紅了眼。
難道就是因為一個花花公主的名號,就要判她死刑嗎?
就算沒有嫁給閻謹(jǐn)之前,她也從來沒有玩弄那些男的感情,她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氣閻謹(jǐn),她只是跟喜歡她的男人出去吃一頓飯,看一場電影,出席一場宴會……
那樣的她就是犯了彌天大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