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雅慧回到房間,丈夫溫剛見狀不禁好笑。自己這個小女人,嬌寵慣了,現在是踢到閻謹這塊鐵板了,心里這口氣看來是很難下咽啊。
他起身擁著妻子安慰了一陣,又到外邊給閻謹打了個電話,“小子,我老婆怎么說也是你丈母娘,你這樣油鹽不進的是個什么意思呢?你要是真想要娶我們的女兒,拿出你的誠意吧。”
閻謹掛掉電話,回身看床上已經睡得香甜的溫暖。愿意談就好,省得以后還要和她的家人當面鑼對面鼓。
溫暖的傷還需要修養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他哪里也不放心她去,那么就跟在他身邊吧。
威爾遜最近動作很大,首當其沖就是沖擊閻氏的娛樂業。這是在和他正面宣戰嗎?
這幾天只能讓溫暖自己在家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閻謹親自去處理。
溫暖出院之后是搬到了閻謹在城東的私人別墅,這里是閻謹平時起居的地方,環境優雅,戒備森嚴。閻謹請了私人醫生專門在家護理溫暖。一則溫暖的手臂已經不需要再住院治療,二則在醫院畢竟不太安全。
閻謹一早起床便去了公司,溫暖獨自在家悶得發慌。她也知道最近不太平,還是呆在家里的好,可是家里上上下下就是傭人跟保鏢,她和誰說話,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實在無趣。上網呢,手又不太方便。
打開手機,很多葉子的未接來電。于是將葉子叫了過來。
葉子接到溫暖的電話又是興奮又是煩躁。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趕到了溫暖所報的地址。
來到閻宅,葉子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她此刻所見到的。
外面的汽車是不被允許開進別墅的,這只不過是閻謹獨自在外的一棟別墅而已,據說和閻氏家族的百年莊園還相差很遠。
迎接她的傭人將她送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巨大的雕花鐵門之后,是差不多百米長的林蔭大道。穿過大道迎面是巨大的音樂噴泉,霧狀的水柱隨著舒緩的音樂變換著不同的造型,似夢似幻。
越過噴泉后面是寬闊的綠地,修剪整齊的草坪四周圍繞著不同主題的小型花園。汽車沿著綠地外圍行駛了將近五分鐘,才見到有歐式的房屋出現。
他們確定這是一棟別墅而不是一個莊園?
汽車在白色的歐式建筑前停止,立即有傭人上來替葉帆拉開車門。
葉帆看見溫暖的時候,她正躺在陽光花房的躺椅上小睡。旁邊的傭人小心翼翼地為她打著扇子。儼然一副皇家公主的派頭。
見到葉帆進來,管事立即迎了上來,禮貌的微笑點頭致意。管事將她迎到側面的沙發坐下,送上豐富的水果和零食,并做出禁聲的動作,示意葉帆不要打擾到溫暖休息。
這是葉帆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上層社會與底層百姓之間完全不同的生活。
這一切憑什么有些人什么都不做便唾手可得,而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連見都沒見過這樣的生活,更別說享受到了。
巨大的現實落差在葉帆的心里落下陰影。她一定要成功,必須要成功。她要獲得權勢、財富,獲得與他們一樣的生活。
葉帆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溫暖才從睡夢中醒來。這次受傷之后,自己好像很容易嗜睡,至于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或者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身體虛弱吧。
傭人還在持續的為她打扇,溫暖有些赫然,她是從來不這么折騰人的,這樣用扇子扇風,手得多累呀。況且,她也不喜歡自己像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毫無用處的千金小姐。
“你去休息吧。”溫暖有些無奈,這些人大概是得了閻謹的吩咐,所以任她怎么拒絕,她們該做的照樣做。其實她來花房就是想感受一下陽光,而這里不適宜開太大的空調,所以會稍微的有些悶熱。有個風扇其實就好了,干嘛搞得像古代的大小姐,還站個人在那里打扇子?
“少奶奶,您的朋友來了。”管事走過來,遞了毛巾給溫暖擦臉。
聽見葉子來了,溫暖立即就來了精神,也沒去注意管事的稱呼。
溫暖回頭,正好看見沙發上的葉帆,“葉子,你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葉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剛才那聲少奶奶她聽的清清楚楚,而溫暖看來也很是習慣這個稱呼。“我也剛來沒多久,看你大概是累了。你怎么了?手臂上怎么還包著紗布?”葉子一眼看見了溫暖手臂的傷。
“沒什么,就是不小心傷到了。”溫暖無意繼續這個話題,葉帆也識趣的不再多問。
豪門大戶,很多時候并不是大家眼中看到的光鮮亮麗。那些光鮮背后往往藏著更多骯臟的東西。
溫暖的手臂包扎的那樣結實,顯然不是不小心弄傷那樣簡單。葉帆心中冷笑。一個虛假的婚姻,還有背后這些亂七八糟的陰暗,溫暖你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
溫暖讓管事幫她們又添了把躺椅,然后讓其他人都撤了出去,兩個人悠悠閑閑在花房享受綠蔭下的陽光。
葉帆似有若無的瞄了眼溫暖的手腕,手鏈還在,“你什么時候搬到這里來的?”她狀似隨意的問道。
“昨天。”溫暖給兩人各自倒了杯果汁,示意葉子幫她遞一下冰桶。樹蔭下享受不太火辣的陽光,然后再來杯冰飲,實在是莫大的享受。
很簡單兩個字,葉帆卻從中看到了溫暖已然變化的態度。她不再排斥和閻謹住一起,甚至還有些理所應當的自然。
溫暖和閻謹的關系已然不同從前了。
葉帆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她沒有將冰桶遞給溫暖,而是直接夾起冰塊加到了兩人的杯子里:“為什么不出去走走,房子再大,悶在里頭也是難受。”
“阿謹不讓出去。”溫暖喝了口橙汁,便躺下看頭頂的交織的藤蔓,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埋怨或者不滿。
葉帆指甲掐了下手心,臉上是濃濃的關心,“不讓出去,為什么?你的傷很嚴重嗎?”
溫暖依舊仰望著,“不是啊,最近有些不是很太平。”她轉過頭,有些抱歉的看著葉帆,“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為了安全吧。”
葉帆暗自心驚,什么事情嚴重到連門都不讓溫暖出了?
“暖暖,不會是他逼你搬過來的吧?”葉帆拉住溫暖的右手探究的問。
溫暖忽然就笑了,表情有些無可奈何,“呵呵,其實說來也算,因為我爸媽阻止過,不過,反對無效。”
“你,不會吧,他這么霸道?你們家就真不管了?”葉帆吃驚的問道。
溫暖沖她癟癟嘴,卻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那,你準備就這樣跟他了?”聲音里帶著探究和幾分的小心翼翼。
“她不跟我要跟誰呢?”冰冷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葉帆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僵硬著脖子回頭,高大的男人分花拂柳而來,雖然是在問她,灼灼的目光里卻完全沒有她的存在。
剛才的對話,不知道他聽了多少,葉帆此刻的心七上八下。
“二少。”她不由自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閻謹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算是回答,繼續朝溫暖走去。
跟她打招呼,那就表示應該沒聽見什么,否則以二少的脾氣怎會善擺甘休。葉帆的心稍稍安穩了下來。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有重要的會議嗎?”溫暖驚訝的看著去而復返的閻謹,這才出去多久?
“會議臨時改期,我就回來看看你。”男人走到溫暖身旁,彎腰在溫暖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這樣溫柔的閻謹葉帆從未見過。
溫暖有些羞澀,她趕緊推開閻謹,然后從座位上起來,“葉子,我的朋友,你見過的。”她對閻謹說。
閻謹又抬頭看了葉帆一眼,“嗯,有點印象。”
此時的葉帆臉色已經不止慘白,還夾著灰敗。上次那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對她沒有印象,更何況她還是他們公司的員工。
閻謹朝管事招手,讓她把溫暖的藥送過來。
溫暖一張笑臉立即皺成了苦瓜。
冒著熱氣的瓷碗被遞到男人的手中,閻謹低頭輕輕的吹了吹,又用勺子攪了攪,親自試了下溫度,這才遞給溫暖。
“我剛喝了很多飲料,現在很飽,先放一放吧,等下再喝。”溫暖的腳開始磨蹭著地面的泥沙,不去看閻謹的眼睛。
“哦?”閻謹抬起溫暖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或者你希望我現在喂你?”
溫暖傻眼了,她想起昨天剛回來的時候,他說喂她喝藥,然后……那樣的喂法,簡直是太……
她杏眼圓睜瞪著閻謹,葉子還在這里呢,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流氓?
男人眼眸含笑望著她,端起碗就準備往自己嘴巴送。
“我忽然又不飽了。”溫暖小猴子一樣搶過男人手里的藥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光了。
呃,簡直是想吐,尼瑪的太苦了。
男人嘴角的裂開大大的幅度,他接過管事手中的溫水遞給溫暖,“漱漱口。”
溫暖漱過口,他又將一個蜜餞喂進她的口中。手指輕輕替她擦去嘴角的藥汁。
“我等下還要出去,你自己在家乖乖的,記得好好吃藥。”
葉帆心中警鈴大震,再這樣下去,自己還有機會嗎?不行,她必須早點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