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眨眨眼,很想回答是的,我是被非法禁錮,還遭受非人暴力。好好地給閻謹那廝喝一壺。
可惜她不敢,他們的身份太敏感,謊言很容易拆穿。到時候好好喝一壺的就不是他而是她了。
“謝謝你,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沒有什么,只是暈倒了。”溫暖沖二人抱歉的一笑。
“聽清楚了嗎?她只是暈倒了。沒有什么非法禁錮,也沒有什么暴力。”男人隱忍的聲音傳來。到底是誰整的這出?別叫我逮住你。
“姑娘,你想好了?確定你說的是事實?”女警官尤不肯相信。這種豪門闊少禁錮良家少女的戲碼,報紙上也不是沒見過,她擔心女孩是因為害怕而不肯說實話。
“她不是說了嗎?你還讓她說什么?”閻謹此時臉黑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他們再啰嗦下去,他不敢保證他不會動手將人請出去。
“站好!”女警官忽然十分帥氣的一聲厲叱,眼睛嚴厲地看向閻謹,“就你這態度,我就有理由相信,人家小姑娘是受你的威脅。做好筆錄,然后跟我們回局子里好好了解情況。”
“你!”閻謹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劈手就將身邊的綠蘿樹撂翻。
嘿嘿,閻謹你個王八蛋也有吃癟的時候,溫暖心中暗爽。
“你們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事。”見閻謹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溫暖趕緊出來救場。她可不敢將事情鬧大了。這要是真去了警察局,兩家爺爺還不來找她興師問罪?
二人疑惑的看了看他們,又履行程序讓他們登記了資料,出示了身份證件,這才離開。
臨到門口,女警官還不忘回頭望望溫暖,“留好我剛才給你的名片,有什么可以給我打電話。”然后狠狠地白了閻謹一眼,心中暗想,一看就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最好不要是仗勢欺人落在我手上。
等溫暖回到家,接到小七的電話,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果然是小七報的警。
小七被放出去以后,琢磨來琢磨去,總是感到不放心。
她想起閻謹綁她的時候,那眼神里的冷酷狠厲。她有些替溫暖擔心。
于是她不敢離開。在酒店對面的咖啡屋一直呆著。
可是直到凌晨一點,咖啡屋打烊了,還是沒有看見他們出來。
這期間,她一直打溫暖的電話,也是關機。
可是半夜三更,她實在不敢一個人在在外面待著了。
她回到家,左思右想一個晚上也睡不著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來到了酒店。
她看到那些保鏢還守在那里,知道他們還沒走。
于是她又開始撥溫暖的手機,還是關機。
她當時就想報警,可是又怕是場誤會。
猶豫了下,她又到對面的咖啡屋去坐著。
十點、十二點、兩點,他們還沒有出來。
她覺得不正常了。
再怎么他們也應該出來了呀。
她越想越忐忑,就心一橫,報警了。
現在知道溫暖沒事兒,她算是放下心了。可是,由開始有些害怕了。
那個男人眼神太過犀利、冷酷。讓她一想起來就有些戰戰兢兢。
“溫暖,你說你那個男人他不會來找我的麻煩吧?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可怕呀!”
小七說起閻謹都有些哆嗦。
溫暖也有些猶豫。
她知道閻謹,有時候是很小心眼兒的。小七這事不大也不小,要是一個不小心被媒體報道了,問題就大發了。
該怎么辦呢?
“不然你到我家來住幾天吧。每天跟我在一塊兒。諒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樣。”
“算了吧,我這個身份,要是被你家人知道了也不好。”
那怎么辦呢?溫暖有些煩惱了。她倒不是怕家里人反對她和小七來往。她是怕萬一家里人有什么異樣的眼光或者不妥當的言語,傷害到小七。
溫暖對小七的印象很好,再加上聽見小七說為了她擔心了那么久,還報警救她,她是特別的感動。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愿意有人會傷害到她。
可是,就算她去跟閻謹說讓他放過小七,人家也不一定肯答應啊?
他畢竟才剛放了小七一次。這一而再的,以他那個小氣的齜牙必報的性格,肯定是談不攏。怎么辦呢?怎么辦呢?
呀!老哥在江北那套小公寓,好像是空著的。不如讓小七搬過去住,自己也跟過去住幾天,感受感受外面的生活。
等風頭過了,閻謹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應該就沒事兒了。
于是二人就這樣敲定了。房子的事情由溫暖來解決。她們今晚就搬到溫暖哥哥江北的那套公寓去。
溫雄聽說孫女要搬出去,別有意味的盯著她看了半天。
溫暖被他盯的實在是不太自在。
“爺爺,您這樣盯著我是干啥呀?”
溫雄對孫子孫女一向是放養政策。況且他們也都成年了,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所以他什么也沒說,便同意了。
唯一的條件是,每周要回家吃飯,婚前一個月必須住家里。
搞定!
溫暖很是為自己的機智滿意。她興致勃勃地叫上小七,開始為她們的小窩添置東西。
“大小姐,我們只不過住一兩個月,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嗎?”小七看著溫暖挑的這一大堆的零零碎碎,一頭的黑線。
“生活怎么能隨便敷衍呢?”溫暖笑瞇瞇的說。
這可是她第一次獨自搬出來住。呃,呵呵,其實有個伴兒,還不能算獨自。
這可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在外面生活,怎么能不認真對待呢?
出于安全考慮,溫雄還是不放心地給閻謹去了個電話。
于是乎,當溫暖和小七興高采烈地拎著幾大包新購置的小玩意兒,來到她們的新家時。
樓下大廳里,男人偉岸的身影,華麗麗地將她刺激到了。
“暖暖?”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詫異。“這個時間,你怎么在這里?”
溫暖瞪大了眼睛看著閻謹,眼里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他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溫暖眼珠一轉,可不能這么容易告訴他,萬一他是真不知道呢,那豈不是我自己漏了餡兒?
“你在這兒做什么?”她不答,反問。
閻謹向她靠近一步,居高臨下望著她。
溫暖的眼睛瞪得老大。
“眼睛瞪這么大做什么?想我了?”閻謹有沒有回答,眼睛里盡是戲謔。
想毛線啊想,這個孔雀男!
“去你的,滾開!”溫暖一把扒開男人,牽著小七的手走向了電梯。
閻謹也不緊不慢跟在她們后面走進了電梯。
溫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到哪里,于是拉著小七又出了電梯。
閻謹也不跟著,關上了電梯門。
呼,溫暖感覺總算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真不是因為自己到這里來的。
兩個女孩從另外一部電梯上了32層。
溫暖又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是沒有人跟著,這才打開了公寓的門。
這是一間不算很大的公寓。
兩室兩廳,大概100平的樣子。
是溫暖的大哥溫墨寒剛到公司工作的時候,為了工作方便買的。因為這里離公司很近。
房子是黑白冷色調的,盡管已經裝修了好多年了,不過整個風格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的清爽。房子保養的也很好。
溫暖嫌棄房子色調過于冷清,特意和小七一起,買了許多暖色掉的小玩意兒回來布置。還買了不少的花兒。
她喜歡花兒,五顏六色、生氣盎然的,總是讓她心情很好。
把東西放下,還沒坐下來歇口氣,兩個女孩就興致勃勃的開始布置房間了。
站在客廳的中央,小七有些感慨。
人和人究竟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拼死拼活還不一定能買到一磚半瓦。有些人家里隨隨便便一個廢棄的房子就可以這樣的精致。
但是她從來不給自己太多的時間來感慨生活。有些差距并不是自己感慨就能有所改變的。
客廳的左端是開放式的廚房。此時的溫暖已經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家居服,將一盆剛澆了水的非洲菊,放在了廚房的料理臺上。
燈光打在花瓣上,欲滴未滴的水珠更襯得那花生機勃勃,讓人的心情也不禁一亮。
溫暖一邊哼著歌,一邊四處折騰著。
經她這么一弄,房子的很多地方都放上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原本冷清的房間瞬間熱鬧了起來。
小七覺得她的心情也跟著這些花,還有那布置花的女孩兒一起變得舒暢。
原來鮮亮的顏色,鮮亮的心情是那么的感染人。
她記得去購物前,溫暖跟她說,生活怎么可以隨便敷衍?
生活怎么可以隨便敷衍?她反復的咀嚼這這句看似無心的話。
此刻她覺得,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她覺得過去的二十幾年她都白活了。她一直活在自哀自嘆里,每天的生活充滿了指責、抱怨、自憐。破罐破摔,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全部生活。
她從來沒有安靜下來,真正的面對過自己。更未曾嘗試過用這些,哪怕是一朵小小的花兒,來認真對待自己的生活。
而溫暖,雖然雖然擁有很多,但是她卻并不是在用她所擁有的金錢,堆積她的快樂。
她用的是一種態度,認真對待的態度。
她很慶幸上天在這個時候賜給她這樣一個朋友。
此刻,她很想緊緊地抓住這個朋友。
可是很快,她又遲疑了。
她是什么樣的身份,她又是什么樣的身份?她們倆真的可以做長久的朋友嗎?
即使她愿意,她的家人會愿意嗎?
她覺得此刻的溫暖,就像陽光一樣牢牢的吸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