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雷之行帶回唐莊的,等她稍回過意識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唐莊東苑,唐秋山的房間里了。
身上像是被人點(diǎn)了一把火一樣,將唐晚的意識和清冷一段段的燃燒,焚身的痛折磨得她一陣陣驚顫。
她被雷之行摔在唐秋山的那張大床上,唐晚睜開迷離的雙眼很快就意識到雷之行要對她做什么。
這是唐秋山的床!
她怎么能……
她不能!
僅憑著最后一絲意志力,唐晚翻身雙手撐在床上,那濕漉漉的眸子明明是狠剎的盯著雷之行,在他看來,卻成了致命的吸引。
唐晚粗喘了幾口氣,臉頰酡紅的怒罵道:
“卑鄙!”
她千方百計(jì)防著雷之行,沒想到還是算錯了一步。可是那些酒雷之行根本沒有機(jī)會下手,但如果不是那些酒的話,她到底是什么時候遭到了他的暗算?
雷之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琥珀色的蛇眼透著冷意還有一抹意味不明的讓唐晚看不透的情緒,然而他那樣犀利的眼神卻是看透了唐晚的心思。
他慢慢的坐在床沿,黑色的舊式長衫包裹著他瘦高修長的身子,蜿蜒的像是一條通體黑色的毒蛇,雷之行半勾著唇角,一字字清晰的說:
“你離開宴席后遇見阿恒了吧,你不會不知道阿恒最擅長什么,阿恒是我弟弟知道我想要什么,自然會幫我。”
他的手指溫涼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在唐晚細(xì)滑的臉頰上流連,那指尖之下能清晰的感受到唐晚臉頰的滾燙和她的顫抖。
唐晚咬著牙驀地紅了眼眶。
是了,她離開洗手間之后的確遇見了秦恒,秦恒是醫(yī)學(xué)奇才是用藥高手,他想要動她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到底是什么時候!
走廊,那支煙……
對了!
當(dāng)時的她只顧著質(zhì)問秦恒,并沒有在意放在走廊之上的那支煙,仔細(xì)想想,那煙并沒有徹底的掐滅,那些煙味淡淡的縈繞在她的鼻尖。
是秦恒……
居然是秦恒!
不知道是雷之行嘴角邊的笑意刺痛了唐晚的眼睛,還是因?yàn)槟侨藷o情的背叛,她的眼眶越來越紅,僅存的意志不允許她哭,不允許她輕易在這些人面前示弱。
她決不能!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她嗓子干啞,用盡所有的力氣才坐起來,卻是身子?xùn)|倒西歪,一陣陣熱浪燒得她視線模糊。
但眼前穿著黑色長衫的雷之行才是她真正該抗拒的,她緊緊攥著剛剛被自己扯開的領(lǐng)口,骨節(jié)一根根的泛白,“人人都說你是毒蛇,其實(shí)你是狼,你們兄弟都是狼!雷之行我死都不會讓你如愿!”
雷之行輕笑一聲,他慢慢彎下身子,依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唐晚,他異常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唐晚的下巴,陰測測的說:
“我答應(yīng)不動你,可沒制止你的主動,唐晚,這藥效持續(xù)時間長,我們可以慢慢玩!
“滾開!”
唐晚抬手就要將他的手拍開,可手腕提不起一點(diǎn)力氣,才剛將手抬起來,身子卻一個不穩(wěn)的跌在床上,雷之行的身子緊隨而來,他半壓著她,他勾起她的一縷秀發(fā)在鼻尖陶醉。
雷之行蠱惑的拉起唐晚的手,柔弱無骨的搭在他的肩上,強(qiáng)烈的藥效在唐晚身體深處叫囂。
熱……
這是唐秋山的床!
雷之行這樣的人怎么也配!
意識越來越模糊,唐晚咬破了舌頭,到后面舌頭痛到發(fā)麻她才勉強(qiáng)清醒過來,想到唐秋山,她奮力將身上的雷之行推開。
“滾開!”
雷之行顯然沒有防備,被唐晚推開后,嗜血的蛇眼緊緊盯著唐晚嘴角滴落的血跡,她的臉頰醺紅,可那觸目驚心的血液驚心動魄的落在他的眼底。
他想不到,唐晚居然用咬舌這樣的方法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真是……
和她太像了!
雷之行慢慢的瞇著眼睛,唐晚趁他還沒動手之前,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可是還沒走出兩步,那灼熱的焚燒感再次席卷而來,唐晚沒有辦法了。
舌頭已經(jīng)痛到發(fā)麻,都快沒知覺了。
唐晚沒辦法了。
她搖搖晃晃的回頭,絕望的看著雷之行已經(jīng)站起來了,視線模糊中他瘦高的身材穿著黑色的長衫,像極了一條黑色的毒蛇。
沒錯,他真的是毒蛇。
雷之行的逼近讓她最后緊繃著的一根神經(jīng)斷了,唐晚連猶豫都沒有,直直的朝著墻撞了過去。
然而雷之行的動作比她還快,拽著她的身子將她狠狠的拉進(jìn)懷里,他冰冷的聲音就像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樣,那么刻骨。
“你別以為死了就沒事,我不介意玩重口味的,而且你別忘了唐秋山還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要他活命了嗎!”
唐晚已經(jīng)聽不大清楚他的話了,只有最后一句深深的鐫刻在她腦海里,那樣的威脅,那樣的無可奈何。
看著她從明顯的掙扎到最后無聲的妥協(xié),雷之行瞇著的眸子漸漸顯露出寒光。
下一秒,唐晚被雷之行重新摔在床上,小腹竄起的一陣陣異樣讓她忍不住蜷縮著身子,試圖減緩藥物的作用,可是她低估了那些東西的力量。
額頭不斷有細(xì)汗冒出來,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不像自己的。
唐晚緊咬著牙關(guān),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發(fā)出低低的嚶嚀聲。
雷之行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的看著垂死掙扎的唐晚,明明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粉色,明明汗水都粘濕了頭發(fā),她還是不肯妥協(xié),甚至那嘴角隱隱還泛著血色。
那低低的嚶嚀聲像是在他的心尖上輕掃過一樣,那麻癢的異樣感令他渾身都燥熱起來。
是在那些女人身上從來就沒有過的想要狠狠撕碎的欲望。
也勾起了他多年以前的回憶。
他不能再忍了!
“刺啦——”
旗袍的袖子被雷之行猛地撕開,那聲音足夠?qū)⑻仆硭盒牧逊,她掙扎著逃開,可是身子越來越軟,頭腦越來越熱,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動越來越沉淪……
雷之行的手輕撫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吹氣,“別做徒勞的反抗,唐秋山那個病秧子給不了你什么,只有我能,唐晚……”
他低低的笑著,溫涼的手掐上唐晚的下頜,逼迫她看向自己。
唐晚臉頰酡紅,醉眼迷離的樣子全都落入他的眼底,他琥珀色的蛇眼冰冷的瞇起來,眼看著唐晚睜大迷離的眼,那眼底徹徹底底的厭惡也落入了他的眼底。
這也徹底激起了雷之行心底叫囂的欲望,他掐著她的下頜,“看清楚了,從今往后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的身子已經(jīng)到極限了,不要再忍受了,唐晚,只有我能幫你,只有我能……”
“放手!”
唐晚極力扭著身子,想要抬腿踢掉身上的男人,緊身的旗袍根本就容不得她做大幅度的動作,更何況她的叫喊聲在雷之行聽來全都變成了別樣的意味。
就在雷之行起身脫掉長衫的時候,唐晚在絕望邊緣怎么都不肯妥協(xié)。
終于……
她猛地一個翻身將手伸到床底下,那個暗格的位置她清楚的記得,單手一扣,再一個翻身,一把黑漆漆的槍被她握在手上,冷冰冰的槍口直對著雷之行。
唐家多年動蕩不安,唐秋山的床下素來有藏槍的習(xí)慣,唐晚自然知道。
唐晚兩邊的袖子已經(jīng)被雷之行扯破了,胸前的領(lǐng)口岌岌可危,甚至在脖頸上還留著雷之行的指痕。
這樣的活色生香,雷之行解開長衫扣子的手頓了一下,目光從她凌亂迷人的臉頰移開,冰冷的落在那把槍上。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提醒唐晚:“你不想救唐秋山了嗎?”
她縮在床腳緊緊握著槍,她咬了咬唇角,十分清醒,“我想救他,但我不相信你的話!”
在唐莊生活的那十年,唐秋山將一切最好的都給了她,給了她最肆無忌憚的愛還有無所畏懼的勇氣。
而不是,妥協(xié)在這些惡人的淫威之下!
“當(dāng)然能相信,我說過了不會騙你。”雷之行一字一句的誘惑著。
“住口!”他的逼近,唐晚扣動扳機(jī),只要再一個動作就能傷到他。
身子異樣的熱浪一波比一波強(qiáng)烈,唐晚極力壓制著的后果就是身子不停的顫抖,她深呼吸的說:
“對我使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你有什么資格叫我相信你!現(xiàn)在,立刻滾出去!”
可是唐晚不知道,這藥效的強(qiáng)烈程度究竟有多大,她能強(qiáng)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少數(shù)人能做的了,這樣的意志力就連雷之行都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她的身子越來越不穩(wěn),越來越燙。
雷之行并沒有離開,反而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模糊:“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你就可以相信我,我可以放了唐秋山。”
卻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三爺,唐峰遭人暗殺了!
什么!
雷之行身形一頓,連忙翻身下床,系好長衫的扣子后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床腳的唐晚,而后冷哼一聲就出門了。
唐晚沒聽清楚外面的人說什么,只迷迷糊糊看見雷之行奪門而出,帶了幾分殺人的戾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為了克制藥力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剛被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的汗水黏在身上,濕透了衣衫也濕透了頭發(fā)。
身下的床單因?yàn)樗呐で薨櫜豢啊?
忽然,有人開門進(jìn)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唐晚睜不開眼睛,卻能感受到一只溫暖的手抱著她,將她攬?jiān)趹牙,她試圖掙扎,可是她的力氣早就用光了。
任憑來人掐著她的下頜,逼迫她張嘴,下一秒一粒冰冰涼涼的東西入了她的口中,緊接著又被人喂了不少的水。
是誰?
唐晚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在失去知覺之前頭頂上傳來一道聲音——
“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