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危言一路小跑過去,快要到的時候卻聽到后面有人在喊:“前面的,讓一下快讓一下。”
她轉過身才知道,原來自己身后有兩個護士正推著一個急救床百米沖刺似的往她這邊跑過來。
她嚇得連忙往旁邊躲,因為躲的速度太快,胳膊還和墻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呼—還好還好,幸好我反應快,不然差點兒就要被撞到……了。”
林危言抬頭發現站在走廊對面的蘇簡生正看著她。
他的臉沉的不像樣,仿佛剛剛差點兒被撞到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她原本以為蘇簡生會過來關心一下她,問她有沒有事,可是他反手就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
好吧,是她自以為是了。
他黑臉的時間也太剛好了吧,她還以為他黑著臉是因為她差點被撞到……
“鄭院長,我在醫院大廳,醫院的護士……”很顯然蘇簡生一撥過去對方就馬上接起了電話。
等下,他說什么?鄭院長?護士?她知道他是這家醫院的股東,難道他現在是打電話給院長,讓他把剛剛那兩名護士辭退掉嗎?
說時遲那時快,林危言在蘇簡生說出最關鍵的話前,一把搶過蘇簡生耳邊的手機。
手機是搶過來了,他的臉更黑沉了。要是在他的額頭畫上一個月牙,他都能去演包拯了。
“那,那個,你該不會是要讓院長把剛剛那兩個小護士給辭退掉吧?”
“是。”
“你不能這樣,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不對,這醫院好像就等于是他家開的……..
“不,不是,我是想說這里是醫院,有些突發情況是非常正常事情,對不?我們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把人家護士給辭退了啊。”在蘇簡生的注視下,林危言瞬間改了口。
“你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看見她差點被急救床撞到,他不知道有多緊張,可是她卻只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
“反正我也沒受傷啊。”林危言站在原地,踢踢雙腿動動雙手,強烈的表示自己并沒有受傷。
在動左手的時候,她的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可是也只是一下,她就收住了表情,對蘇簡生說:“看吧,我沒受傷。”
蘇簡生不理她。
她看蘇簡不說話,就自己走過去,站在蘇簡生的左側,也就是走廊的外側,說:“我們走吧。”
蘇簡生默默的走到了她的右側,讓林危言走在靠墻的位置。
……
泰禾紅峪。
叮咚——
林危言按響了門鈴,剛剛出來太急,她壓根就沒有帶鑰匙,蘇簡生更是那種不會帶鑰匙的人。
咔噠——李嫂從里面開了門。
“少爺你們回來了,小姐呢?怎么樣了?”李嫂在家,心里一直也忐忑不安。
“緣緣沒什么大礙。”林危言回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李嫂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少奶奶應該是我向你道歉,下午我要是不讓小姐吃那塊蛋糕就沒事了。”
“李嫂,你別這樣說,你又不知道緣緣對雞蛋過敏。”
林危言從來就沒有怪過李嫂,這件事本來就和李嫂沒有關系。
她那個時候害怕蘇簡生要是知道了緣緣也對雞蛋過敏的話,會起疑心,所以就一直沒有說。
“吃飯。”站在一邊被忽視的蘇簡生,冷不丁的說了兩個字。
“對對對,你們還沒吃飯,快吃飯。”
晚上的才李嫂一直放在微波爐里叮著,現在只要直接端出來就好了。
距離吃完飯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林危言端著藥和開水進了林緣緣房間。
“緣緣吃藥了。”
林緣緣一聽是要吃藥,馬上扔掉手里的玩具,一溜煙的跑到床上,躲在被單里。
“緣緣,這個藥不苦的,你把被子掀開,媽媽吃給你看。”
在端著藥進來的時候,林危言就知道她即將面臨一個很大的挑戰。
在林緣緣很小的時候,差不多只有三個月,因為林危言給她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耳朵進水了,導致耳朵發炎。
那個時候,是她第一次要給林緣緣喂藥。
她把藥喂到林緣緣,林緣緣就會吐出來,她又把藥泡在奶粉里,可是林緣緣還是不肯吃。
才三個月的她,就一直緊閉牙關,一點也不肯把藥吞進去。
她那時候害怕不吃藥耳朵就不會好,就拿著小勺子一直往她嘴里喂藥,以至于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她用勺子喂東西,林緣緣就直接吐了出來,不肯吃。
林緣緣長大后,喂藥就更加是難上加難了。
也不知道今晚她會和她磨到多久。
“緣緣,你再不掀開被子,媽媽要生氣了。”林危言不敢用力拽被子,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她。
林緣緣聽到這句話,才把頭從被子里露出了一點點。
咔噠—蘇簡生見林危言端著藥進了林緣緣房間這么久還沒出去,就推門進來了。
他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躲在被窩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林緣緣,和一臉無奈的林危言。
“怎么了?”他問。
“緣緣不肯吃藥。”
“不肯吃藥?”蘇簡生想起林危言以前也是死活不肯吃藥,每次都得自己連哄帶騙,她才肯吃一點點的藥。
“嗯……不肯。”
“你出去吧,我來喂她。”
“啊?不用了,我來喂就行了。”
“你確定?她不肯吃藥難道不是得了你的真傳?你自己都不肯吃藥,還想說服緣緣吃藥?你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自信?”
“可是……”
“某人以前每次吃藥好像也是我想、方、設、法喂的。”
蘇簡生故意把想法設法一個字一個字讀的很重。
……林危言的臉皮在這種時候就變得特別薄,為了防止蘇簡生繼續往下說,她把藥直接遞到了蘇簡生手里。
他要喂就讓他喂,等下緣緣要是沒把藥吃了,他就等著打臉吧。
“你不出去?”
“你喂緣緣吃個藥而已,我為什么要出去?”
蘇簡生已經坐到了林緣緣床上,對同樣坐在床邊的林危言說:“獨家秘法,不外傳!”
“呵呵,呵呵。”林危言虛假的笑了兩聲。
還獨家秘法,還不外傳?
他的所謂的那些方法最早不就是用在她身上的嗎,還好意思說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