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啊......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就見到蘇簡生臉色難看地站在一旁。
剛剛醒過來的林危言只覺得自己口干舌燥,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現在沒辦法思考蘇簡生到底又是為了什么冷著一張臉,皺著眉頭,掀開被子,就想下床喝水。
可是當她剛剛站直身體,之前的眩暈就又朝她襲來,身體輕微的趔趄了一下,她猛然地閉上雙眼,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晃動,下意識的坐了下來,用雙手撐在床邊。
當蘇簡生看到林危言身體趔趄的那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剛剛是在生氣,就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想要去扶她。
就在手快碰到林危言那一刻,她已經自己坐回床上了。
蘇簡生的手尷尬地僵在空中,眼眸沉了沉:“你要做什么,直接說。”
霸道而又張狂的口吻,聽的林危言心底一顫。
“咳咳……我……有點口渴。”她低垂著頭,難受地從喉嚨口吐出幾個字來,聲音嘶啞。
蘇簡生一言不發地轉身,沒多久手里就出現了一杯溫水。
林危言的手有氣無力地抬起,正要去接,就被蘇簡生打斷:“你這樣怎么喝?別等一下灑了我一床!”
見林危言一臉無辜地望著自己,蘇簡生又別扭地補充道:“我喂你喝。”
林危言眼神中流轉著一抹不可思議的光,蘇簡生竟然想要喂自己喝水?
她暈暈乎乎,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對,肯定是在做夢。
可是下一秒,溫潤的水就已經順著干裂的唇瓣緩緩流淌進口腔,喉嚨,胃部……身體上所有的不適慢慢地開始了有了好轉,只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稍微緩過來的林危言,抬眼看了蘇簡生一眼,剛想要開口說活,就被蘇簡生給打斷了。
蘇簡生以為她又要繼續和他談早上說的要帶走緣緣的事,沉沉開口:“緣緣的事以后再說,現在你說要帶走緣緣,可是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林危言懵了一下,說:“呃......我只是想再喝一口......”
“我怎么了?”喝完水的林危言,不解的問蘇簡生。
林危言不問到還好,一問蘇簡生的火氣就又上來了。
“你是豬嗎,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啊?我發燒了嗎?”林危言抬起手放在額頭上摸了兩下,可腦子里想的卻是早上和蘇簡生說的自己要帶緣緣走的事情。
“那個......”林危言的又一次被打斷了,這次是因為某人的電話響了。
“什么事?”蘇簡生面色難看地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BOSS,蘇老爺子回來了,他讓你現在回老宅一趟。”電話的另一側鐘名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現在來接我。”
掛斷電話,蘇簡生又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床上的林危言,嘴唇張合了一下想說些什么,卻又沒說出來,繼而,直接轉身下了樓。
“你等下把晚餐和藥一起送上去,讓太太吃完晚飯把藥吃了。”蘇簡生對著自己家的女傭說出了剛剛在林危言面前沒能說出口的話。
“好的,蘇總。”傭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蘇家老宅內。
蘇錦文和歐茗莊正坐在飯桌上與來客談笑風生,而這客人,就是陸如雙的父母。
蘇簡生神情冷漠的走到飯桌。
剛剛談笑聲瞬間消逝在冰冷的空氣中。
蘇簡生高大修長的身影在眾人面前形成一種壓迫感。
歐茗莊趕緊打著圓場,笑容滿面地開口:“簡生,你回來了,這是陸老爺和陸太太,我想你應該也不陌生了。”
“爸,你叫我回來時有什么事嗎?”蘇簡生邊問蘇錦文邊向著坐在對面的陸老爺和陸太太點了下頭,就算是問好了。
“簡生吶,前幾天是少峰喝醉了,再加上如雙是他唯一的妹妹,所以難免有些沖動,我代替少峰向你道個歉,你也別和他一般計較了。”陸老爺假裝沒有看到蘇簡生那壓根不想和自己打招呼的樣子,扮演者一個明事理的長輩和他解釋著。
“對對對,簡生,你別和少峰計較,他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明天就讓他親自向你道歉。”陸太太在一旁努力的附和著,臉上客客氣氣的。
事實上,在蘇簡生到達老宅之前,陸老爺和陸太太就已經避重就輕的向蘇錦文和歐茗莊說了陸少峰打了蘇簡生的事情。
“簡生啊,既然人家陸老都親自過來替少峰向你道歉了,這件事能我們就讓它過去吧。”歐茗莊也趕緊開口,畢竟陸如雙是她最佳媳婦人選。
蘇簡生隨意地睨了歐茗莊一眼,沒有說話,轉頭繼續冷冷地問他父親:“你叫我回來就只是為了這件事嗎?”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尷尬到了極點,陸家人也識趣地閉了嘴。
“先吃飯吧,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也不遲啊”蘇簡生知道,現在如果繼續這個話題,那么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
“不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蘇簡生猛然起身,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神情淡漠地離開了老宅。
蘇簡生說的還沒處理完的事,其實就是林危言到底吃藥了沒。
以前林危言生病需要吃藥的時候,自己總要想方設法的哄她吃藥,所以他想回去看下她到底吃藥了沒。
一頓飯索然無味,他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林危言躺在床上虛弱的模樣,頓時后悔,自己就不應該出來吃這個飯!
臨江別墅內。
蘇簡生一進家門,女傭就趕緊上前匯報了情況。
林危言不但沒吃藥,還一直嚷嚷著要帶林緣緣離開。
“你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啊。”蘇簡生心里這樣想著,然后快步上了樓。
推開了房門,卻不見林危言的身影,他皺起了眉,心頭竟閃過一瞬的慌張,轉身向林緣緣的房間走去。
就在他心急火燎推開門之后,眼前的一瞬卻讓他硬生生地收住了腳步,目光溫柔灼灼。
只見林危言一直手握著林緣緣的小手,一只手枕在腦袋上,輕輕淺淺地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