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危言心頭有些發酸,指甲深深掐住掌心,只有皮肉發痛,才會讓她保持清醒。
她站在窗簾后面,透過縫隙,打探著關于樓下的一切,很快,她便掌握了樓下守衛的巡邏方式,如果她沒算錯的話,每隔五分鐘守衛會自主繞著別墅巡邏一遍,對于監控攝像頭,目前她只發現三臺,那三臺都是隱藏在圍墻邊的大樹上,但它們都沒有對準臥室的方向。
看來蘇簡生也不喜歡時刻生活在監控中……
而這點正好合她心意,攝像頭沒對準這邊,是不是代表著阻礙又少了些。
“緣緣,等下你要乖乖配合媽媽玩游戲,好不好?”心頭有了逃跑計劃后,林危言回到沙發前,蹲在孩子的面前,拉著孩子的手,故作輕松的說著。
即使回應她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等下我們要玩捉迷藏游戲,媽媽數一二三,你就跟著媽媽的動作,往外邊那個露臺上走,但答應媽媽,整個游戲過程,都不許發出聲音,好不好?”光明正大的離開臨江別墅是不可能的,所以眼下唯有用逃的。
林危言一口氣把要說的,都說完后,就開始準備材料了。
想要從露臺上逃跑,那么繩子是必備的。但蘇簡生的房間怎么會有繩子呢?靈光一閃,林危言直接把床單給扯了下來,幸好他的床夠大,床單來給對角折,足足有快三米長。
三米,應該夠了吧?
根據她的判斷,左側那個露臺底下應該就是后花園,上次在書房對地面進行了觀察,后花園除了花花草草外,偶爾也就一兩個傭人會在那里走動,加上守衛是五分鐘巡視一遍,那么也說明,她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離開。
只要能離開樓房,那么她就有方法從后花園的側門溜走。
在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后,林危言正想把擰成麻繩狀的床單纏在身上,試一試那個力道,臥室的房門突然響了。
叩、叩、叩。
清脆聲響,讓她心臟也跟著一震。
她看了女兒一眼,才一臉警惕的開口,“誰?”
不是吩咐老管家說不許任何人打擾她了嗎?怎么還有人敲門?該不會是鐘名也吧?
就在林危言斷定是鐘名也時,站在門外的人回了一句,“先生來電話了,讓您接一下。”
是老管家的聲音。
而他口里的先生,除了蘇簡生還能有誰。
“你跟他說,我睡了,晚點再打過來吧。”一想到他在國外風流快活,林危言斷然不會傻呼呼的真去接他的電話。
她才不是那種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呢。
“太太,先生執意要您接電話。”老管家就站在原地,再次提醒。
林危言有些不耐煩了,快速把逃生用的物品藏到床底后,才打開臥室的門,面無表情的看著老管家,“電話呢?給我。”
真是的,不就一個電話嗎?還強迫必須接,呵呵,蘇簡生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啊。
不過她倒想看看,他又想玩什么花招。
老管家并沒有察覺到她眼底的那份狡黠,低頭把手里的電話遞過去,然后又對著一直守在門外的鐘名也拱了拱身子,才下樓了。
“真夠敬業的,還沒走啊?”林危言自然也看到鐘名也了,也不管電話是否還在通話中,她故意譏諷鐘名也。
“……”鐘名也扯扯嘴皮,沒等他回應,“砰”一聲,林危言就把臥室的門關上了,望向緊閉的房門,鐘名也有些無可奈何,看來她對自己有諸多誤會啊。
……
回到臥室,林危言的表情也僵冷下來,聲音陰惻惻的,“說,什么事?要是沒什么,就掛電話了。”
想到他跟那位陸小姐雙雙出國,林危言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你回家了?”
話筒傳來蘇簡生沙啞中夾帶著疲倦的聲音。
而他嘴里的家,必然是指臨江別墅。
“還有什么事嗎?”林危言不想搭理他,猶豫了一會,然后故意走到準備逃跑的露臺上聽電話。
而樓下正在花圃里整理雜草的女傭,似乎也看到她了,沒有多做逗留,就拿起籃子,往西屋那邊走,作為下人就算給一萬個膽量,她們都不敢偷聽主人說話。
林危言的視線也不由瞥向那抹走遠的身影,嘴角默默揚起絲絲笑意,看來沒有拒絕他的電話,是正確的。起碼,他無形中幫自己支開一些眼線了。
對于她心里的小九九,遠在美國的蘇簡生哪里知曉,忙完一天的行程,來不及休息就直接前往父親的住宿,跟主治醫生做了相關交流后,才擠出一點時間,給她打電話。
從老管家嘴里得知她回別墅午休,他就按耐不住內心的那股沖動,想即刻就坐飛機返回國內……但父親的狀況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蘇錦文的情況不大好,已經昏迷多日,而位于美國的公司又遭受秘密攻擊,公司內部網絡不分時段會出現癱瘓狀態,華盛國際是大公司,網絡癱瘓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眼下他不但要時刻關注父親的病情,還要在最短時間內把內鬼揪出來。因為能夠通過重重防火墻,成功攻擊到華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過幾天就回去了,等我。”蘇簡生松松衣服紐扣,雖然她對自己忽冷忽熱,但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那些忽冷忽熱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會恨她一輩子,但不知道為什么,當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曾經那些滿腔怒火,還有怨恨,悄然不見了。
呵呵,這就是愛上了吧?
愛上了,就算她做再多傷害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會選擇原諒她,不是嗎?
“你回不回來,關我什么事……欸,我要睡覺了,就這樣。”林危言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準備把電話掛斷。
“小言,等我,不許偷偷離開,不然我抓到你,會打斷你的腿。”蘇簡生陰沉沉的嗓音,再次透過話筒鉆入耳膜中。
林危言冷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么?”蘇簡生蹙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