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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危言沒有等鐘名也來接她,她就坐計程車走了,路上還打了個電話約葉因到“蘇荷CLUB”見面。
她去到蘇荷的時候,葉因已經到了。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葉因單手撐著下顎,身體隨著音樂輕輕搖擺,臉頰上還染著兩片誘人紅暈,熏醉的葉因要比平時還要性感。
林危言端起酒杯淺抿一口,瞇著水眸子,看著舞臺上熱辣的舞娘,她扯了個淡淡的笑容,“無聊唄,偶爾出來放肆一下,也好。”
近期發生的事情太多,一茬接著一茬,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是嗎?”對于林危言的解釋,葉因自然不會相信,她湊過臉,“被男人滋潤了?”
葉因向來說話都大大咧咧,加上眼神很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出林危言的不對勁。
“欸,你說什么呢?沒有的事。”見她口無遮攔,林危言急忙環視周邊一眼,呼,幸好CLUB音樂足夠喧鬧,旁人應該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才對。
葉因咧咧嘴,“我們都多少年情分了?你做了什么,我會不知道?諾,要是沒有男人的話,那你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脖子上那圈草莓是怎么來的?別跟我說,是不小心撞到而淤青的。”
葉因雖然單身,但是對于男歡女愛之事,她一點都不陌生。
“草莓?”林危言一臉窘迫,急忙用手拉了拉上衣領口,但她越是這樣,反而讓葉因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于是,葉因又稍挪動身子,離她更近一些,“說吧,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作為閨蜜,很多話題都沒必要遮遮掩掩,況且打上次從林危言口里得知偶遇蘇簡生后,冥冥之中,她就斷定,林危言跟蘇簡生這是剪不斷,理不清了。果然,現實就是這樣。
但她是該為林危言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擔憂呢?
“你說什么呢。”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曖昧的話題,林危言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伸手遞了顆葡萄塞到葉因的嘴里,好讓她結束這個話題。
但葉因哪里會乖乖就范,她努努紅唇,又輕飄飄的補一句,“跟他和好固然是好的,但你可要想好先,按照我所知的,蘇簡生身邊是有未婚妻的,好像是叫陸如雙,還是什么來著。”
未婚妻……陸如雙……
林危言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她沉了沉眸光,仰頭把酒杯里的酒給一口喝干了,“他有未婚妻關我什么事?葉因,不瞞你說,我確實跟他上床了。”
對于這點,林危言從來都沒想過要瞞著葉因。
倒是葉因聽到她所說的后,一直沉默,最后猛地把她手里的酒杯給奪走,聲帶也拔高不少,“你說什么?你真的跟他?”
葉因一臉震怒的看著她,瞳仁里布滿了不可思議,然后便是無處發泄的層層怒火。
原本只是鬧她一下,沒想到他們真的上床了,這對葉因來說,跟晴天霹靂沒什么差別。
“對,我跟他上床了,呵,我是不是很作踐自己?明知道跟他不可能,也明知道不能再招惹他,但偏偏,還是踏出了那一步。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林危言跟酒保要來一瓶酒,酒杯都不要了,直接對準瓶口,往肚子里灌酒。
此刻,就只有酒精才能徹底麻痹自己,也只有酒精才可以讓她暫時性的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是,我確實看不起你……”葉因也跟著她端起另外一瓶酒,大喝一口,不過酒太過于辛辣,加上她正在怒火上,喝的又急,一下子就被嗆住了,嗆得眼淚都滾出來……
林危言急忙把紙巾遞過去,卻被她一把拍開。
“這事要是被唐程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葉因用手背把殘留在嘴角的酒給擦掉,看不都再多看林危言一眼,似乎有些嫌棄她。
面對葉因的反應,林危言興許早就預料到了,只是她的內心卻有些發酸,其實跟蘇簡生上床,也純粹無奈,對不對?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些,林危言不由用借口來麻痹自己。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這些年,我一直把他當朋友……”
“夠了,朋友?呵呵,你是把他當朋友了,但他呢?他是不是也只單純的把你當朋友,那就只有你們心知肚明。”作為旁觀者,很多事,也是有目共睹。
“葉因……我,我……”
“這事不需要跟唐程說清楚了,最近他正處于事業低潮期,你就不要給他雪上加霜。不然我會翻臉不認人的。”一想到唐程這段時間,因為咖啡廳被迫關門的事,而心力交瘁的模樣,葉因的心里就不好受。
在她印象中,唐程雖然話不多,但是起碼他很陽光。而現在的他,太過于頹廢了。
所以,她只想唐程能安穩的度過這個艱難時期,然后好起來……
“有必要說清楚的。”林危言一臉堅定的看著葉因,她不想再欺瞞自己,也不想再連累唐程。
其實作為當局者的她,怎么會不知道唐程對自己的感情定位是什么呢?
只是她沒辦法接受唐程,唐程對她來說,確實只是個很好的男性朋友,僅此而已。
“那我問你,你跟蘇簡生在一起,幸福嗎?”以前總想著林危言跟蘇簡生能解除誤會,然后破鏡重圓,但現在呢?還會跟以前一樣,希望他們二人和好如初嗎?
對于這點,葉因連自己都沒了底氣……
而同樣的林危言也陷入了沉默中,是啊,跟蘇簡生在一起,幸福嗎?
幸福對她來說,是那么的遙不可及……
盡管這些天,蘇簡生似乎對她真的很好,但那種好,卻又是那么的不真實……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我看你就是都還沒準備好重新接納他,就先跟他上床了。”人到生氣的時候,說出的話也不會好聽到哪里去,而葉因正好是屬于這一類人。
也不怕中傷林危言,她凈撿些大實話說。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臟?”林危言垂著腦袋,視線落在酒瓶上,說實話,她也看不起自己。
不但保護不了女兒,也連自己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