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簾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欲哭無淚。
余舟也有些尷尬,他也沒想過會鬧到現在這種程度。
他不過就是覺得自己老婆沒什么意思,找了個小老婆想要扶正而已。
怎么就成了現在這樣呢?
“娘!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啊!先想想怎么把東西追回來吧!這天都亮了,過了宵禁了,萬一那伙人把東西就放在余家周圍,現在可能都運走了!”
章丘簾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的重點在哪!
“對對!快快快!把那個鶯鶯帶出來審審,我就覺得應該是她!”
“娘……”
余舟想要說些反駁的話,卻直接被章丘簾堵了回去。
“不是她還能是誰!你最好祈禱就是她,如果是別人,咱們余家的傳承可就徹底斷了!”
兩人的情況自然都在宋淑云的監控之下,順便的她還去感受了一下鶯鶯現在的狀態。
感知到以后,宋淑云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她就說,像是鶯鶯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一點武力值都沒有嘛!
剛被章丘簾關起來沒多久的鶯鶯,已經解開了繩子,準備從那個小窗口逃出去。
她身材嬌小,明顯也修煉過縮骨功一類的功法,半個身體已經從不大的小窗口里爬了出去。
幾個小丫頭現在都在前院收拾東西,大家都萌生了離開的心思,手上的動作都不快,一門心思聽著章丘簾和余舟的對話,哪里有心思去留意別的事情。
這就給了鶯鶯一個逃跑的空間。
密室小窗戶的另一邊是一個通風比較好的房間。
房間平日里都是鎖著的,門窗都是木質的百葉窗,常年拉起來,防盜還能通風。
鶯鶯這樣的水平,宋淑云不擔心她跑不出去。
反正她能夠定位,只要鶯鶯不出城,她都能把她找回來,跑不跑的她并不在意。
不過出城就不行了。
萬鈺瑤畢竟已為人妻,想要出去闖蕩江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這邊鶯鶯都要從窗戶爬出去了,那邊余舟和章丘簾還沒有商量出個對策。
外面的人要打發,鶯鶯的事情要解決,余家的傳承要追回來,還有床上躺著的萬鈺瑤……
一想到萬鈺瑤,章丘簾就更是憤怒!
“你說你,當初非要娶萬鈺瑤,我讓你娶個娘家近些的,能幫襯你的,你偏不聽!”
“我就想著,既然你喜歡,我也就遂了你的意!”
“可你看看你!鈺瑤那邊沒出事情,結果你竟然給我鬧了這么大一個幺蛾子!”
因為鶯鶯的落網,和外面那些人的圍觀,讓章丘簾不得不在這么重要的時候,把這些話拿出來說說!
余舟一聽就不高興。
“娘!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反正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情況,就說鶯鶯是被我抓回來的嘛!咱們就不承認別人不是也沒辦法!”
余舟雖然心中還惦記著鶯鶯,但顯然余家的事情更為重要。
割喜歡的人一刀和割自己一刀,這個痛感,對余舟來說,是不一樣的!
割自己顯然更讓他難以忍受。
章丘簾白了他一眼,她一輩子,就算是陰人都要冠冕堂皇,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連自己的一分本事都沒有學到。
“隨你!先把鶯鶯審了再說吧!”
余舟一聽要審鶯鶯,臉色又難看了一些。
“那個……”
“你給我閉嘴!你把鈺瑤打成重傷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趕緊去給鈺瑤請個大夫,在給她好好的認錯,就算你以后真的想跟別人在一起,那也要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再說!現在!你!馬上!立刻!去把鈺瑤哄好!”
章丘簾說的嚴肅,凌亂的白發晃得余舟都有些眼睛疼了!
“那娘……好好審就行,能不能下手……”
章丘簾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趕緊滾!凈給我惹事!!”
說完,她轉身就去開密室的門,這時候的鶯鶯屁股都從小窗鉆過去了!
只剩兩條腿還在外面晃蕩。
章丘簾推開了柜子,掏出了鑰匙……
余舟悻悻的湊上前來。
“娘,我對鶯鶯的感情是真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追回了東西以后,能不能……”
余舟想說能不能把她放了,但一想,自己家現在這樣可能都是這女人害的,外面還有一個爛攤子等著自己收拾,而且后遺癥還不知道要拖到那一年……
那些堅貞不渝的感情頓時散了個干干凈凈,都到了嘴邊的話也立馬改口。
“能不能給她個痛快?”
章丘簾斜睨了他一眼。
“趕緊給我滾!”
兩人交談的聲音不小,密室隔音效果也就那么回事,一邊的鶯鶯自然聽了個真真切切。
她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的人多了去了,但像余舟這樣的人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上一秒還能你儂我儂,下一秒說要弄死她就弄死她!
雖然自己確實肖想了他家的錢財,但那也是真正付出過肉體代價的!
氣的她一激動差點散功卡在窗戶上!
不過她到底是有幾分見識的,知道跟這樣的人家硬磕是不理智的,有什么問題都要等她安全了以后再說!
宋淑云時刻留意著鶯鶯的表情變化,心中對鶯鶯的想法大約也猜測到了兩分。
這邊鶯鶯眼看就要爬出去了。
那邊被余舟打岔的章丘簾也把門鎖打開了!
她剛要拉門,宋淑云的精神力瞬間在她的腦海之中爆開。
不過這個小世界里的人精神力都比較強,宋淑云的精神力炸彈并沒有給章丘簾行程太難忍受的疼痛,只讓她微微一晃,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余舟見此立馬扶住章丘簾!
“娘,你怎么了?”
剛剛被宋淑云偷襲了一下,她的臉色還不大好,接著余舟扶她的手臂站直了身體。
“娘沒事,可能是心里著急吧!你趕緊去看看大夫請的怎么樣了!鈺瑤那邊你多照看些,別的不看,兩個孩子的面子你總要看看的……”
余舟看著章丘簾的白發,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觸動,喉頭滾動了兩下,最后只化作了一聲意蘊悠長的“娘……”。
章丘簾擺了擺手。
這才直起身去把密室的門打開。
密室之中,哪里還有鶯鶯的影子,地上只剩下了幾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