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潮升周身冰冷的氣勢慢慢散去,淡淡的眼神也轉向了張仲是。
張仲是如今小姑娘似的,坐在段無崖身后只露出一個腦袋,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趕緊應承了下來。
他真的太需要一個做雜事的人了!
路潮升嘆了口氣,翻身下馬,又把張仲是扯了下來,自己坐到了段無崖身后,而張仲是則和姑娘一騎。
宋淑云看的樂呵,轉頭問那個姑娘。
“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姑娘滿臉通紅的坐在張仲是身前。
“小女子姓離,單名一個玲字。”
宋淑云笑的見牙不見眼。
“離玲啊!好名字!好名字!”
離玲見她這樣,也想問她叫什么名字,可宋淑云卻偏了偏頭跟柳破書說道:“大哥,你快點!一會兒追兵都到了!”
柳破書的桃花眼笑的都快看不見了,馬鞭一揮,便沖了出去。
這回一直跑到了第二天黃昏才見到一座城池。
幾人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尋了客棧,住了下來。
宋淑云自然沒了以往住單間的權限,如今和離玲住在了一起。
記憶中活潑靈動的離玲如今換了個身份也換了個人設,這讓宋淑云不得不懷疑,柳飛白記憶中的離玲,其實也是裝出來的!
再聯系整個事件,她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宋淑云盤膝坐椅子上修煉,離玲躺在床上睡覺,演技十分真實,那毫無防備說睡就睡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自己說死了爹,宋淑云都差點忘了。
但她沒有拆穿。
她準備也跟對方好好演一演,看看自己和柳破書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離玲早早就起來了,跑出去幫幾人都要了洗臉水,又過來問宋淑云有沒有要洗的臟衣服,宋淑云毫不客氣,直接就把自己的臟衣服給了她。
離玲也不枉費自己的演技,很是欣喜的接過,麻利的出去給宋淑云洗了。
不光洗了宋淑云的,還有張仲是和段無崖管伯的都一起洗了,只有柳破書和路潮升死活不用她。
宋淑云根本不勸,很是淡定的出去給自己配了兩副傷藥回來煮了喝了。
段無崖傷的不輕,又躺在床上裝死了。
宋淑云不用盯著他,喝了藥就自己出去晃蕩。
不過出去還沒有逛完一條街,就被柳破書派人把她叫了回去。
原因是,城主派人來了。
宋淑云一聽這個消息,飛快的趕了回去。
柳破書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除了濕衣服……
宋淑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離玲站在客棧大廳里很是窘迫的搓著自己的粗布褲子,要哭不哭的樣子,連城主派來的使者都覺得一陣尷尬。
柳破書沒有埋怨她,交代了小二將幾人的衣服干了以后收起來,送去城主府就好。
這才又給使者介紹了宋淑云。
對方顯然沒有遇到因為濕衣服要跟城主鬧的人,有些懵逼。對于能轉移話題也是很歡喜,和宋淑云一通熱情的寒暄。
幾人這才和他一路去了城主府。
這里的城主與上一個顯然不同,這里的城主是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長相自不必說,氣質更是亦正亦邪,看人的時候,眼帶三分笑意,一身白衣被他穿的風流瀟灑。
一見他,宋淑云就覺得這人和柳破書一定很有共同話題,兩人某一刻的氣質竟然如出一轍。
事實上也果然如此,兩人聊起天來簡直是百無禁忌,沒一會兒就有把眾人都屏蔽了的感覺。
段無崖趕緊以養傷為由先行告退了,離玲也緊跟著離開,接著,路潮升和張仲是也退了下去,最后,管伯也推說要回去休息了。
兩人這才倒出了功夫,將目光放在了此刻仍然不動安如山的宋淑云身上。
宋淑云看了看兩人。
“你們倆看我干嘛?”
柳破書清了清嗓子。
“蓉蓉,要是沒事你也先回去吧!”
宋淑云歪頭看城主,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城主……”
城主一擺手,五指纖長骨節分明。
“柳姑娘這話就客氣了,你我年紀相仿,又何必這般客套,叫我一聲陳大哥就好!”
宋淑云趕緊順竿爬。
“陳大哥既然如此說,小妹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剛清完嗓子的柳破書,又咳了兩聲。
但宋淑云沒有看他。
“陳大哥,實不相瞞,小妹最近被一樁事情困擾了良久,不知道可否借您的藏書閣一觀。”
柳破書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宋淑云。
城主哈哈笑了兩聲。
“自然是可以啊!我這就喊人來帶柳妹過去……”
宋淑云:……
自己順竿爬的還是慢啊!
但此刻也不是吐槽的時候,她趕緊起身拜謝。
剛想要離開,卻聽見城主說道:“想不到柳妹竟然還是愛書之人,這點倒是與為兄我很是相像啊!”
宋淑云離開的身影一頓,倒是柳破書搶先回答道:“陳大哥可莫要抬舉她了,她哪是愛看書,肯定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難題,不然哪會看書!”
說到了這里,城主顯然也是來了興致,不由的問道:“不知柳妹是被何問題困擾?”
宋淑云看了柳破書一眼,才跟城主說道:“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魔道功法,都會有暗紅色血脈流轉的痕跡。”
城主一愣,眼中的笑意都退下去不少,看著也被這個問題困擾了一般。
他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沒有琢磨出結果,便跟著宋淑云站起了身,問柳破書:“賢弟想知道這答案嘛?”
柳破書一見兩人這樣,自然也明白了什么,跟著起身。
“那不如咱們就一起去看看……”
“請……”
兩人都是伸手相請,接著又都是袍袖一甩便出了大廳。
兩人身高腿長,兩步就跨出了很遠。
宋淑云一臉懵逼,覺得自己十分多余,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不一會兒就到了藏書閣。
城主說愛看書的話果然不是作假,這里的書種類駁雜,玲瑯滿目,他的介紹也是信口拈來,輕松寫意。
但他終究年輕,閱讀的底蘊有限,還要抽出時間修煉,許多的書他也沒有看過,這才有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