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灰意冷,在這里娶妻生子,想著培養自己的孩子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那一戰傷了他的根基,男人的父親出生沒有幾年,祖父就去了。
這件事情也就一直擱淺。
直到男人已經重病纏身,小姑娘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把這本看起來并不重要的手札拿出來典當……
也算是一種緣分,這古籍正好就回到了柳家人之手。
男人很是愧疚,覺得自己愧對先祖和柳家,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而且男人對柳家沒有歸屬,這里也不是歌頌忠勇的世界。
宋淑云以己度人,自覺自己到了這個時刻,也不見得就能始終保證本心不改。
所以她沒有瞧不起他,只是接過了劍譜又給他留下了些錢,便離開了這里。
宋淑云沒有回到酒樓,而是直奔城主府,回去找了柳破書。
段無崖和張仲是那邊見到了她最近的成長,肯定心生警惕,如今又有這樣的機緣,不逼她交出來是不可能的!
自己這邊怎么做都不穩妥,不如先見過柳破書,看看他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柳破書正在和城主閑聊,一見宋淑云回來,心知是有要事。
便告歉離開,跟著宋淑云回了院子。
宋淑云趕緊將兩本手札都拿了出來,言語簡略的將這些事都說了,連本命劍氣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柳破書高興之后,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段無崖和張仲是,甚至包括路潮升都是他眼下不得不考慮的,可到手的東西也萬萬沒有交出去的可能!
他手指敲在手札上,半晌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
順手將擺在上面的隨筆翻開。
宋淑云這時候也光頭疼了,根本沒有在意柳破書無意識的舉動。
但馬上,一道光芒大盛,一柄金黃色的長劍虛影從翻開的手札之中飛出,在屋頂盤旋一圈,直奔著宋淑云而來。
這過程極快,不過是火光電石之間。
宋淑云的反應也是需要時間的,恍惚間長劍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好在始作俑者柳破書,可比她反應快得多,宋淑云還在愣怔,他已經飛身而起,內息匯集,一掌就拍在了虛影之上。
虛影受到了攻擊,立馬變得粉碎,變成了細弱塵埃的光點飄散。
他心中剛剛舒了口氣,但劍光馬上又恢復了原樣!
這一次,沒有向著宋淑云攻來,而是直接貼著柳破書的臉頰擦過。
這變故太快,兩人都是始料未及。
只見點點血花飛濺,只一滴就將長劍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柳破書落地,詫異的摸著自己臉上仿佛都沒有存在過的傷口位置……
宋淑云被驚得站起身來。
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匆忙趕過來的腳步聲讓兩人如臨大敵。
但是轉瞬間,立在兩人頭上的長劍上,血紅的顏色褪去,它又崩散成了無數金黃色的符號,在兩人震驚的眼神中,變成了一道流光,全都進入了柳破書的身體之中。
屋里的光芒散盡。
除了站的比較遠的兩人,眼中滿是疑惑和驚駭。
一切都和剛才沒什么兩樣。
正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接著是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一個小丫鬟柔聲細語的說道:“柳少俠,段公子他們回來了,現在正在智芳園那邊,請您過去一趟,說有要是相商!”
宋淑云和柳破書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著無數的慶幸。
柳破書上前,拿起了兩本手札。
將劍譜又遞到了宋淑云面前。
“蓉蓉,你向來會藏東西,這東西還是放在你那。”
說著抖了抖另一本顏色都暗淡下來的手札說道:“這本,一會兒就給他們吧!可惜了里面的內容,爺爺一定很喜歡!”
宋淑云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會毀在誰的手里了!”
但宋淑云正要跟著柳破書離開,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智芳園不是管伯住的地方嘛!我得了劍譜的事情,能瞞得住管伯嘛?”
柳破書眉頭也皺了皺。
宋淑云這時像是想起了什么,飛身出了房門,很快又跑了回來。
柳破書不明所以,卻見宋淑云從懷中拿出了一本……
如來神掌……
翻開一看,里面畫著一堆亂糟糟的功夫姿勢。
她就不信了,那個術士拿著這玩意,能算出個鬼!
這也是她做周嬌時的隨意寫畫,是念書溜號的時候,怕鄭蕓娘發現放進的空間。
后來也一直都沒有再拿出去……
就和上學時在課本上畫圖一樣的那種隨意!
而且段無崖要是能從這里面看出了什么修行之法,那也只能說偽男主光環無敵!
柳破書翻了翻這手札,一臉崩潰的問宋淑云。
“你能不能干點正事!”
宋淑云冷哼了一聲。
“你可別瞧不起這幾張畫,這是我專門針對管伯研究的,他有多自信,這玩意兒就有多真!”
柳破書白眼翻她,可眼下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姑且信她一回。
誰知事情的進展卻超乎了他的預料。
兩人一進院子,其它的四人已經在院子中的涼亭里喝茶了。
段無崖和張仲是一臉舒爽,路潮升還是板著方臉坐在那里。
管伯捋著自己的胡須,見兩人來了,笑的很是慈祥。
張仲是見到宋淑云就很是不爽。
“師妹回來怎么不說一聲!”
宋淑云一臉不忿。
“我回酒樓找你們,小二說你們回來了!”
張仲是臉色一凝,顯然沒有想到回是這樣的情況。
段無崖趕緊說道:“張師弟也是關心你,你走以后,我們擔心的不行,生怕那姑娘不是什么好人,但去尋你又找不到方向,只好回來請城主出面,不想師妹你已經先回來了,竟是我們腳程慢了!”
宋淑云懶得和他們敷衍。
這樣的場面讓她膩歪無比,她一把將兩本手札放在了桌子上,將張仲是直接從石凳上擠走,又換來對方好幾個白眼。
宋淑云往管伯那里湊了湊,用撒嬌的語氣說道:“管伯,您快幫我看看,我收了兩本曾祖的手札,花了不少錢,您幫我看看真假!”
柳破書和張仲是一人一邊站在了管伯身后,管伯先是翻開了那本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