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靈順著朱茵茵所指的方向,的確有很多紈绔子弟在吆五喝六,靠窗的位置還能看到懷里抱著美嬌娘。yin詞艷曲,聽的人臉紅心跳。
從古自今,官逼民反這種事屢見不鮮。真正勤政廉潔的人少之又少,如今攝政王當?shù)溃蠹叶际嵌嘁皇虏蝗缟僖皇隆?
放下簾子眼前終于清靜了,現(xiàn)在她是有心無力。現(xiàn)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她才做自己想做的事。
先把茵茵送了回去,回到王府曹初靈迫不及待的去找管家。
忠叔一臉恭敬的問道:”曹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忠叔,您能幫我把林太醫(yī)找來么?”對于這位年近半百的管家,曹初靈一直保持一個晚輩該有的禮貌。
忠叔受寵若驚,雖然王爺有時候也叫他一聲忠叔,那是對他小時候曾救過他的尊敬。但是表小姐卻從來沒有這樣尊過他,倒是這位曹姑娘,沒有受寵而驕,除了會對王爺為難,對下人卻一向平易近人。這兩人還真是一對冤家。
不過聽她這么說,心中一驚,緊張的問道:”曹姑娘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去通知王爺?”
“我沒事,是我一個朋友,她的家人生病了。他們已經(jīng)看過很多大夫,也花光了家里的積蓄,病也一直不見好。所以我才想,能不能請林太醫(yī)去看看。”
管家聽后了然的說道:”當然可以,林太醫(yī)就住在咱們王府里面。當年咱們王爺在戰(zhàn)場回來,身受重傷,皇上就派了宮里最好的太醫(yī)林太醫(yī)給王爺治傷。王爺傷好之后,皇上就讓林太醫(yī)留在了王府,專門伺候王爺。但是這件事老夫覺得還是跟王爺說一聲吧?免的他知道了會不高興。”
“不用了,他既然說過這王府的人士可以由我隨便調(diào)動,我請請林太醫(yī)看個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何況這是治病救人,功德無量的事,我就當我給你們王爺積福吧。”
忠叔嘴角抽了抽,卻沒敢說什么,帶著她直接去找林太醫(yī)。
隨即她就帶著林太醫(yī)去了麗娘他們家,林太醫(yī)替老人把過脈后,即刻開了方子。
孟老爹原本只是輕微的感冒,但是耽誤了治療,后來又被庸醫(yī)誤診,花了不少錢,病卻越來越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成了肺結核,都咳出血來。這次如果不是林太醫(yī)來的及時,恐怕孟老爹堅持不了幾天了。
麗娘哭著給曹初靈跪下,無論曹初靈怎么拉她,她就是不肯起來。
“曹姑娘,您就讓我給您磕個頭吧,因為我實在沒有其他可以感謝了。上次您給錢給我爹治病,這次又帶大夫親自來給我爹看病,您就是我們?nèi)业拇蠖魅税 !?
麗娘拉著自己八歲的兒子,一起給曹初靈磕了個響頭。
曹初靈阻止不了只好隨她,然后忙把她拉起來,又安慰了幾句。
“麗娘,我們現(xiàn)在是合伙人也就等于一家人。互相關照是應該的,再說孟老爹好了,你也可以安心做生意了,這對我也有好處,你實在不必這么介意。”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麗娘感動的開口:“曹姑娘,大恩不言謝。以后麗娘會努力為您搭理生意掙錢,然后慢慢還債。”
曹初靈看著麗娘的兒子,長了一臉聰明像,將來做生意的話一定也是一個精明的孩子。忍不住夸獎,“那些以后再說,麗娘你兒子長的真可愛,一定要好好培養(yǎng),我指望他將來幫我管理生意呢。”
麗娘摸著兒子的圓乎乎的腦袋,臉上終于有了自信的笑容,“我以后就指望他了。”
曹初靈看了看麗娘的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這屋子四面漏風,曹天還好點,冬天凍的半死。曹天一下雨的時候,也是到處漏雨,所以這屋子里有一股潮濕發(fā)霉的味道。
林太醫(yī)也說,這樣的環(huán)境不適合病人養(yǎng)病。
“已經(jīng)很好了,能有個安身之地,我們就知足了,曹姑娘不必再費心了。”麗娘是個懂事的,不愿意再麻煩別人。
“不費事,正好我有個閑宅子,離這里也不遠,我?guī)銈冞^去吧。”
不給他們推辭的機會,這次曹初靈強迫他們搬到了她買的那個院子里。反正那院子閑著也是閑著,她一時也用不著,正好請他們過去幫她看著房子。當然又免不了麗娘一番感恩戴德。
一切都安排好后,她才回到王府。這下她可以松一口氣,麗娘的家事安排好了,剩下就可以專心經(jīng)營生意了。
剛踏進風荷院,就看到梅姨和小蘭站在外面。
“你們干嘛站在這兒?我又不說出遠門,還用在這里迎接我?”
兩人緊張兮兮的對她搖搖頭,警示的指了指里面。
曹初靈明白過來,轉(zhuǎn)身就走。
“去哪啊?是要本王親自去抓你么?”
聽著火氣十足的口氣,某女認命的轉(zhuǎn)回神,也不知道今天誰招惹他了?
走進屋里,就看到那位大神正一臉冷凝的看著她,就好像她欠了他銀子似的。
“曹初靈,你就不能安生兩天么?”
曹初靈下意識的看向紅楓,她無辜的搖搖頭,表示不是她告密。
“不用看她,本王想知道的事,沒有是辦不到的。你最好搞清楚,你現(xiàn)在是孟王府的人。”
曹初靈抬起頭,對上男人噴火的眸子,不解的開口,”王爺,我不知道今天又怎么惹您生氣了?如果你說的是我請林太醫(yī)出去看病的事,我不覺的我有錯。如果你說我做生意的事,我也不覺得有錯。不管我將來會不會嫁給你,你都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丑話她要說到前頭,免的將來他再找她麻煩。
“你早就知道我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樣,我才不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做一個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的女人。”她猜他無非就是為這兩件事生氣,最重要的可能是因為她要做生意。既然什么都瞞不了他,索性跟他說個清楚。
孟宣冷冷的看了她幾分鐘,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讓他如此頭疼的女人呢?
“我知道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也沒要求你和她們一樣,因為那樣就不是你了。只是我覺得你以前做事雖然不對,但是也有原則。卻不想你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分寸,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來。曹初靈,你可以隨心所欲,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但是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因為她們不是你。”
她現(xiàn)在才聽明白,他說的是她那些男女平等的輿論吧?這樣威脅到像他這樣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男人了?所以他們才會這樣強烈反對女人經(jīng)商,女人拋頭露面。因為他們只要女人做他們的附屬品,一輩子被他們掌控在鼓掌中。
冷嗤一聲,不屑的看向他,”孟宣,你終于說出你的心里話了。你害怕了是吧?害怕女人比男人強,威脅到你們那強烈的自尊心。”
孟宣鳳眸沉了沉,眉峰微微蹙起,”你別自作聰明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自以為是闖了多大的禍?你以為你真的幫了別人,卻不知道卻害了別人。”
曹初靈即便再強硬,聽到他這些話也忍不住心臟一緊,”是不是孟老爹出事了?”可是她剛剛從那里回來,他還好端端的。
“用你的豬腦子再想想,你還做了什么?”
現(xiàn)在她也沒心情跟他計較這些,只是想著她他的話,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是茵茵。”
完了,她怎么沒想到,她只圖一時開心得罪了朱夫人,現(xiàn)在她不在那女人肯定是要為難茵茵的,那她不是把茵茵害慘了么?
正要轉(zhuǎn)身向外面跑去,后面?zhèn)鱽砝浜嚷暎骸比ツ模俊?
“我要去救茵茵。”如果茵茵有什么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帶上這個。”
曹初靈回身有一個東西落到懷里,原來是那天她費盡心思想偷的令牌。只是她沒想到這次他會輕而易舉的給了她,這男人是在幫她么?
“不是要去救人么?還不快點。”
想起正事,曹初靈也顧不上想其他,匆忙而去。
到了大門口,正好看的有一輛馬車停下,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一身紫衣艷華,風流不羈。
“曹姑娘,這么巧,我剛來你就要出去啊?這么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啊?”
只是夜子煜剛下馬車話招呼還沒打完,反身又被拖回了馬車。
“跟我去一個地方,有好戲看。”
夜子煜本來滿臉疑惑,聽她說有好戲看,自然開心不已,吩咐一聲車夫,向曹初靈說的方向而去。
路上夜子煜本來想問她到底是什么好戲,但是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也沒好開口。但是看到她手里緊緊握著的令牌,卻不由怔了一下。沒想到孟宣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她,這個令牌代表孟王的身份,可以任意調(diào)動兵馬。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對他很重要,這次他是認真的。
很快馬車停下來,夜子煜看了一下是中侍郎朱大人的府邸。還沒等他問話,已經(jīng)被拉著風風火火的闖進去了。
府上的人一看是夜小侯爺,都不敢阻攔,任由她們橫沖直撞的進去。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夜子煜還從來沒有這么被動過,這個女人到底要發(fā)什么瘋啊?
走進正院就聽到大廳里熙熙攘攘,有看熱鬧的,還有哭泣的。
曹初靈心中一緊,一把擠開人群,向里面沖去。
只見朱茵茵一個人跪在大廳,朱大人和二夫人高高在上的坐著,任由下人一板子一板子的狠狠打在朱茵茵身上。她已經(jīng)體力不支的趴在地上,指甲狠狠的扣在地縫里,十個指甲全都是血淋淋的。
“住手,我看你們誰還敢動她。”看到這一幕,曹初靈心如刀割,一腳踹飛執(zhí)行的家丁,小心的去扶快沒了人樣的朱茵茵。
眼淚不爭氣的流血來,又心疼又內(nèi)疚,“茵茵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孟宣罵的對,她是太自以為是了,所以今天才會把茵茵害成這樣。
朱茵茵仰起頭,對她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搖搖頭,虛弱的開口,“不管你的事……”
“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私闖民宅的,還有沒有王法了?”二夫人一看是曹初靈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害她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