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粉衣女子與青衣女子明顯是丫鬟,那粉衣女子道:“可是我家小姐先請的姚公子,你總要有個先來后到吧?”
青衣女子毫不示弱:“那又怎么樣,你請了卻沒有拉著公子過去呀,我要帶我們家公子去我家小姐的船上,我們是人到了,你們光有約定,人卻沒有到,這不是在浪費公子的時間么?”
“我們怎么就成了浪費姚公子的時間了,我們可是先約好的!”粉衣女子明顯說不過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還要辯駁,亭子里時來了另一位公子,這位公子一進亭子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他明顯是來看熱鬧的,只是見別人都往自己這邊看來,他便想要往人群里躲,只是他太出眾了,他躲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自動為他讓出一塊地方來,他更成了焦點。
那兩個丫鬟也不爭辯了,光顧著那位新出現的公子去了。
就見那公子雙眸如一泓秋水,眼角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顯得他甚是無辜,甚是想讓人疼愛。兩片薄唇粉嫩透明,俏生生的臉更是吹彈可破。
“騏兒!你跑去做什么了!”不遠處一個綠衣女子往這邊走來,那位年輕的公子立刻跑到了她身邊。
“姐姐,我是見這里起了熱才過來看的。”那叫騏兒的公子道。
這女子一靠近,人群里便發出了驚嘆聲,這女子可要比醉仙樓的紅牌好看多了!光那公子就好看至極,沒想到他的姐姐更是美到如此地步。
那女子轉身就要帶著叫騏兒的男子走,她身上的帕子卻掉落在了地上,姚笛也從驚訝中緩過神來,他道了一句:“姑娘留步。”
女子復轉過身來,姚笛上前將帕子拾起遞給了那女子,那女子彎腰向姚笛謝謝,但是沒有去接那帕子,倒是名叫騏兒的公子接了。
“多謝姚公子了!”騏兒笑著道,他這一笑,那一眼剪水的眸子立刻如花兒盛開一樣,迷倒了圍觀的男男女女。
姚笛沒有聽到那女子與自己說話,倒是有些失望,女子與騏兒一起往遠處走去,他們去的方向竟是姹紫樓的花船。
“姹紫樓什么時候有了這等絕色?”人群里開始議論開了。
原本這里的人便分為兩大陣營,醉仙樓是一派,姹紫樓是一派。一開始那些人們大部分是圍著醉仙樓轉著,現在因為那女子與以子的出現,所有人開始往姹紫樓的那一邊去了。
醉仙的人要被氣死了,于是開始向姹紫樓叫板,這護城河里兩方的花船便對上了。
迎頭的大船上,醉仙樓的紅牌戴著面紗坐在里面,外面站著姚笛與一些姿色普能的女子,這算是醉仙樓的陣容了。他們的對面則是坐著剛才那位絕色女子,女子身邊站著騏兒,他們兩個身邊還并著些姹紫樓里的姑娘,這其中便有如姻?墒撬麄兊纳砗筮有人!
就見船艙的簾子后面還坐著幾個人,但是船外的人卻看不清靈他們是何種模樣了。
醉仙樓與姹紫樓就這樣對上了,花樓之間比試就這樣沒有征兆地開始了;侵g的比試不過是歌、舞、美人。今年這醉仙樓與姹紫樓之間又多了一項比試:小倌。
花媽媽與戚嬌雪就在人群里看著,站著他們身邊的付晗信心滿滿,臉上更是春風得意。他是算計好了,今年的百花會可是他出盡風頭的百花會。
聞人姒兒看看那大船上,她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道:“想來夫人也是喜歡看這種熱鬧的,你去通報一下,看夫人想不想看,若是我不告訴夫人這里有熱鬧可看,她會記恨我的!
小宮女匆匆地進宮去了,果真如聞人姒兒所想的,曹初靈一聽說護城河邊,百花亭中醉仙樓與姹紫樓要對仗起來了,她立刻喬裝打扮了往這里來了。
于是在第一輪比試進行了一半之后,聞人姒兒看到了男扮女裝的曹初靈。聞人姒兒擠到了她身邊,輕聲道:“夫人,您來的真是快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宮那種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這里有熱鬧,我自然要看了,你快快說說,目前是什么局勢。”曹初靈道。
聞人姒兒道:“這是第一局,比的是小曲兒。醉仙樓的那一方的已經唱完了,就是那邊坐著的那位黃衣女子,這姹紫樓的這不也剛剛唱完,大家正在往船上扔銅錢呢,哪一方的多,哪一方就勝了!
聞人姒兒的話剛落,就聽人群有人道:“這還用數么,醉仙樓是多一些,光是周王爺就放了多少錢了!”
“周王爺?周氏?”曹初靈輕聲道。
“聽說那位黃衣女子很是得周王爺的喜歡,他自然要捧她的場了。不過接下來醉仙樓可就沒有那么順利了。付晗可是算計好了!甭勅随旱。
曹初靈順著聞人姒兒的手看去,她總算是看到了錦繡府主,付晗。
“是,是個有心機的!辈艹蹯`道。
這時,醉仙樓的船上一陣歡呼,他們這一局算是勝了。只是接下來花媽媽卻露面了。就見花媽媽站在高處道:“既然是百花會,接下來的比試咱們便不用銀錢了,壞了大家的興致!這是我們姹紫樓專用的香花,人手一朵,一會兒大家便扔花,不扔錢的,這樣豈不是更快活?”
人群里開始起哄,也是,本來光那周王爺的一錠金子就讓大家民塞了。本來是取悅大家的盛會,這周王爺在這里炫富很是不好呀。姹紫樓的人在下面給人們分發著香花,這第二局的比試已經開始了。
醉仙樓里出來了一位衣袂飄飄的女子在船上翩翩起舞,聞人姒兒正看得起勁兒,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聞人姒兒一看,竟是高采青。她剛要與高采青打招呼,不想高采青驚呼一聲道:“夫……夫人!你也來了?”
“噓!吵什么!”曹初靈瞪了她一眼。
高采青平靜下來,笑了笑。曹初靈問高采青:“一會兒姹紫樓的人誰出場?”
“是如姻姑娘!备卟汕嗟。
“那,你感覺這一局誰會贏?”曹初靈又問。
高采青神秘地道:“當然是如姻姑娘了。”
聞人姒兒與曹初靈對看了一看,同時問高采青:“你怎么這么有把握?”
高采青得意地道:“恐怕夫人也知道錦繡府、戚嬌雪要與花媽媽合作的事情了吧?這場比試早就在付晗的算計之中,所以如姻姑娘早幾天已在我那里定制了一套很特別的衣服,不是我自夸,我這套衣服就是錦上添花,一定會助如姻姑娘得勝!
曹初靈了然:“原來是這樣,那基實醉仙樓是不是就成了綠葉兒,而姹紫樓便成了紅花兒了?”
“醉仙樓中了計,卻還渾然不知。比試呀,他們就是幫著姹紫樓出盡風頭的。沒見醉仙樓里就一個紅牌,一個姚笛公子么?那姹紫樓的花船上,錦繡府的人都在等著出風頭呢。付晗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了那么些個絕色,雖是絕色,卻各有味道!醉仙樓這次是輸定了。”高采青道。
果然,醉仙樓里的人跳完了舞,這邊到了姹紫樓的人出場了。
眼見姹紫樓的船艙里,如姻提著裙擺出來了。那透體流光的深藍長裙,像是擁簇著她的一股海水,她光是站在船上便讓感覺她便是一道風景。她輕輕松手,手里的裙擺落下,那質感覺的裙尾帶著裙上的褶皺跳了又跳,絲藍反射的光彩在她的臉上蕩漾,讓她更勝仙子一般。
按照高采青的建議,如姻特意化了濃妝,那通體透亮的深藍之中,她一臉迷人的臉更為出彩,哪里還會有人去看她的舞姿,看她便足夠了。
于是如姻在船上舞動著,那些圍觀的人便將手里的花紛紛往她這邊扔來,醉仙樓船上的人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也說不出來。
勝負太明顯了,那財大氣粗的周王爺也不能說什么。醉仙樓的打手們在船上叫囂著:“別得意,咱們還有兩輪呢!”
姹紫樓用了這一局,下面的高采青甚是得意,聞人姒兒錦上添花地道:“你那身衣服真是奇了!沒想到你在制衣這一方面確實是很有天賦。以后咱們憑衣坊可就全靠你了。”
高采青得意道:“哪里哪里!這還得要多謝夫人給我這個機會呢!”
“可不關我的事情,是你們太有才了!辈艹蹯`忙道。
看了半天熱鬧,聞人姒兒突然想起汝真來,她問高采青:“你不是一直與汝真在一起么?怎么最近卻是不見她了?今天這樣大的熱鬧也不見她來?”
聞人姒兒這樣一說,曹初靈也才想來,汝真自從說是幫韓天寥的忙去了以后就三天見不著人影兒的。
“她啊……最近有些傷感,倒是一頭扎進憑衣坊的生意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興許韓天寥會知道吧!备卟汕嗟。
曹初靈不解起來,聞人姒兒才說:“汝真是個心細的,表面看上去無所謂,其實她最要面子了。眼下她正是為感情發愁的時候,眼看夫人身邊的人都成雙成對了,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還被高采青搶了去……”
聞人姒兒說到這里便被高采青打斷了:“聞人,你這話便說的不對了,怎么叫我給搶了去,這感情的事是要你情我愿的!”
船上有拿著軟尺的婆子站在了夢兒與蘇絮身邊,姚笛這時也走了過來,他開口了:“說起相貌來,蘇絮姑娘確實比夢兒更勝一籌,只是蘇絮姑娘的三圍能不能勝過夢兒姑娘便又是一說了!”
姚笛的話一落,人群便躁動了起來,這才是重頭戲好不好!那些圍觀的男子們臉上更是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大部分人平時是見不到一個花樓里的紅牌的,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博得紅牌的青睞,今天醉仙樓與姹紫樓算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他們自然也能得到不少福利了!
拿著軟尺的婆子帶著兩位姑娘往船艙里去,一小會兒后又出來了。
那夢兒姑娘的臉色明顯不大好看,而蘇絮則是一臉的淡然;▼寢尶吹竭@個情況,心下已經明白了。就聽婆子咧開鮮紅的嘴唇道:“胸圍,夢兒姑娘是二尺四,蘇絮姑娘是二尺七!”
人群里有人吹起了口哨,在場的小姐丫鬟們紅了臉。還有人先生議論著:“那蘇絮姑娘一定是個有滋味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