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說父親?在他謀反在前!是他對不起皇上對不起西涼的百姓,你要我如何說他?還有你,你以為你就做對了什么了么?”康烽冷冷地看著康蕓,他已經不認為眼前站著與自己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了!
“好!”康蕓一下子站了起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與你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候集是你殺的吧?”
“不錯。”康烽利索地承認。
康蕓怒目圓瞪,她看了康烽好一會兒,康烽也迎著她的視線,他不知道為何康蕓一點羞愧的臉色都沒有。
康蕓最終甩了袖子往外面去了,康烽道了一句:“等等!”
“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康蕓問。
康烽慢慢走近了康蕓,他道:“我不是有什么話要對你說,而是,你既然來了楓葉山莊就應該知道,你走不了了。眼下這種情形勢,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回到父親身邊嗎?”
“你說什么?你要扣留我?康烽你敢!”康蕓怒了。
“你看我敢不敢!小狼云煙,守住出口,小姐若是往外去,你們盡管動手,不必客氣。現在她已經不是小姐了,她只是一年反賊!”康烽厲聲道。
聽康烽叫自己叫做反賊,康蕓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之前就在慕盈盈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康烽還要如此對她,她絕不能容忍!
康蕓向康烽猛得出手,康烽躲過她這一招,一處翻身到了院子里,兩個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來。
小狼與云煙將雙臂抱在胸前臉色凝重,公子與小姐鬧成這個樣子,他們也不想。眼看著康烽將康蕓扣下了好幾次,康蕓明明打不過康烽,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在康烽又鎖了她幾次后,康烽也失去了耐心,他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帶將康蕓綁了起來。
康蕓眼睛通紅,她大聲喊道:“康烽!你敢綁我!你就不怕娘在天上看著你嗎?”
康蕓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康烽一下子怒了,他伸手就給了康蕓一個巴掌道:“我若是認為娘在天上看著我,我就應該交你殺了!謀反之罪,罪誅十族!你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康蕓萬萬沒想到康烽居然打了自己!她恨自己說錯了話,更恨康烽的無情無義!
“小狼,將康蕓看管起來,從現在起,她已經不是康家的小姐,她只是一個逆賊而已,如若她不聽話,你盡管大刑伺候!我去給我娘上柱香!若是她要我殺康蕓,我便絕不會心軟!”康烽的眼睛也紅了。
康蕓被康烽的氣勢嚇住了,她不明白,自己本來為自己開脫的話,為何竟變成了惹怒他的導火索!
不等康蕓明白過來,小狼已經帶著她往后院去了,而康烽,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前院子里,并沒有去為他的娘上香,也沒有動。云煙看康烽這個樣子,也是心疼不已,只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于是只好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陪著他。
后院響起了康蕓謾罵康烽的聲音,康烽對云煙道:“去堵住她的嘴。”
就在朱榮發著呆,那小將又道:“將軍,這次不一樣,也不知道他們從如里找來了一些會說西涼話的東靈人,他們雖說是說話不清靈,但罵人卻是清靈的,城上的兄弟們聽不下去了,非要與他們決一死戰,而且城上的兄弟們已經開始與城下的東靈軍對罵了!”
朱榮咬緊了牙關道:“看來東靈軍這次是備而來,我們總是躲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大家既然已經被東靈激怒了,我便帶人去看看。”
朱榮說著往外走,成將軍與錢將軍也立刻帶人跟上。成將軍一面走還一面說:“李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居然讓東靈的人學西涼的話!”
朱榮帶著人往城墻上來,剛剛上了城墻便看到城上的人正在與城下的對罵,兩方人馬吵得臉紅耳赤,那人見朱榮來了,才收了口。
城下的人也看到了朱榮,那人道:“躲在里面裝什么龜孫子!快出來與爺爺一戰!”
朱榮問:“這個人是誰?”
手下立刻道:“這位叫孫揚,是李靖的一名得力小將,最近勢頭正起,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朱榮冷笑一聲,他問自己的手下:“你們是不是極想取了他的首級?”
手下立刻點頭:“此人囂張無比,大家已是對他無比的痛恨!”
“好,今天本將軍就如你們所愿,將他首級取下,以解你們的心頭之恨!”朱榮說著往城下走去,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手下竟是雀躍起來。
朱榮帶著將士往城下來,城門口的士兵立刻將門開了。
沈楊身邊的一個騎馬的小將立刻道:“沈將軍,他們出來了!”
沈楊的眸子一亮他冷哼一聲道:“哼……終于出來了!他們西涼的人就是這樣,你不罵他,他便不會出來,都是這種賤骨頭!哈哈哈哈!”
沈楊一笑,他身邊的人也跟著笑起來,這陣哄笑聲讓剛剛出城的朱榮的手下極不舒服。朱榮帶頭,他的人馬一出來,城門立刻關閉。朱榮帶著人迎上了沈楊的人。
就聽沈楊高喝了一聲:“怎么了?終于肯出來了?你們這幫西涼兵,不罵不行啊!”
“哈哈哈哈——”
沈楊的話一落,他身后的將士們又是一陣哄笑。沈楊提著自己的槍指向了朱榮:“帶頭者何人?沈爺的槍下可不斬無名之輩。”
朱榮冷笑一聲,他也不與沈楊廢話,他道:“我乃是福田成大將軍的義子,朱榮!”
沈楊的眼睛瞇了下:“福田成?我倒也是納悶兒!為何福田成不來荊州!原來是讓他的義子來了!你們知道福田成為什么收了個義子么?”沈楊扭頭沖自己的人問著。
“不知道!”
“不知道——”
身后的人大聲起哄著。
“因為呀!福田成不是個爺們兒!他生不出兒子來,所以就認了個義子,只不過今天他福田成又要絕后了!”沈楊大叫著。
“哈哈哈哈——”
身后的士兵們這次就不光是起了哄了,更是舉起了自己身時的槍為沈楊助威著,讓他殺了這個福田成的義子。
對于這些謾罵,朱榮的手下早就氣紅了眼,可是朱榮一點兒卻不為所動。他并不是不氣,而是在想如何殺這個沈楊。他如果是罵他也就罷了,居然還侮辱起福田成來,這個朱榮就非要他的命不可了。
“將軍!殺了這個狗娘養的!竟然敢罵你,罵福將軍!”
“對!將軍!殺了他!”
朱榮的手下也在叫囂著。
沈楊見朱榮不說話,便又喊了起來:“怎么?不敢與爺爺對打?這福田成收的義子敢情只會撒種兒,不會打仗!這還不如收一頭豬呢!哈哈哈哈!”
朱榮又瞄了幾眼沈楊,他突然提了大刀策馬向前跑去,沈楊大笑過后,臉色也立刻冷峻了下來,他也提槍向朱榮跑去。
兩方的士兵皆是高聲叫嚷著,尤其是朱榮的手下,他們早就恨的這個沈楊雅癢癢了!
兩匹馬在場中相遇,沈楊舉槍,朱榮舉刀,眼見沈楊一槍沖向了朱榮的胸口,而朱榮不慌不忙,他仰身躲過沈楊的槍,回頭又一刀,沈楊閃躲不及,一顆人頭滾落在了馬下。
沈楊的將士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朱榮用刀尖挑了沈楊的人頭往回跑,引得城墻上下的士兵們振臂高呼起來!
東靈的將士們眼看沈揚被殺,別說是后面騎馬的騎兵,就是前面幾個將軍級的人物都怔住了。等著西涼的將士們喊聲如雷的時候,原來離沈楊最近的那個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將軍才暴喝一聲:“黃毛小兒!敢殺我們沈將軍!你運氣好一次,但絕不會好二次!看刀!”
朱榮還不知道這位將軍的名子呢人家就沖了上來,這個時候朱榮甚至還沒有跑回自己的陣營。朱榮的士兵大聲喊道:“將軍小心!”
后面的東靈大將輪圓了胳膊往朱榮的頭砍來,朱榮翻身下馬,那東靈的大將一刀確在了朱榮的馬背上,那馬嘶鳴一聲,被砍于地上,抽搐了幾次便不動了,背上的鮮血像小河一樣往外流。
一時,東靈與西涼的將士們都鴉雀無聲了,那東靈的大將又舉起刀,不想朱榮根本就沒有將那戰馬的死放在心上,他下馬轉身也砍向東靈大將的戰馬,那馬也嘶鳴一聲,前蹄躍起,朱榮往前一帶將那東靈大將帶翻在地,此時馬的前蹄正好落下,朱榮猛得轉身留下一串殘影,那馬的前蹄正正踏在那東靈大將的胸口上,那東靈大將吐出一口鮮血,閉上了眼睛!
東靈那邊的將軍驚訝萬分,更是有一位小將叫了一聲:“爹!朱榮!我殺了你!”
眼看東靈大軍前面站著的人當中,有一個提著刀策馬沖過來,朱榮還站在原地看著地上死去的那個將軍。西涼的將士們不禁為朱榮捏了一把冷汗。可是振奮人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那小將彎身向下將刀輪向朱榮,不想朱榮抱著馬腿借力向上,他反而是騎在了那小將的馬上,將小將一刀斬了!
全場靜默了一會兒,突然西涼的大軍興奮地叫囂了起來,不等東靈軍反應過來,朱榮就大聲喊道:“回城!”
城門被打開,朱榮帶著人快速退了進去,又將城門關好。
城墻上的將士們就看著那東靈的人一言不發地騎馬在那里,他們指著城墻上的西涼士又謾罵了起來,不過后面的人已經準備撤退了。城墻上的西涼將士們哪里還聽他們罵的是什么,他們皆為朱榮連斬東靈三員大將而歡呼著。
雖說東靈將士還是罵完人走的,可是在西涼士兵看來,他們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說這東靈的大將可笑不可笑!明明連我們朱將軍的一招都接不下來,之前還那樣猖狂!真是丟人吶!”
“就是!還以為他們多么厲害呢,不過卻是銀像蠟槍頭!真是笑死人了!”
“這下他們就囂張不起來嘍!”
“敢情他們都是在裝呀!”
“那是!流河與渭州怎么丟的?還不是流河族那幫賤民暴動!我看李靖也沒怎么打嘛!”
城墻上的將士們歡欣鼓舞,一時間里,西涼大軍士氣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