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意聽到了身后的巨響,卻愣是沒有回過頭去。
有些事,既然決定了,就回不了頭了。
她能做的,只有配合,然后往前走。
從地下室走到上面的大廳,宋嘉意只感覺過了半個世紀(jì)。
好不容易看到許庭琛,她終于忍不住撲進了他懷里。
許庭琛將她摟住,嘆了口氣,也什么都沒說。
他雖然沒在場,但卻通過監(jiān)控錄像看到了全過程。
向北……
怕是放手了。
既然這是他的決定,那許庭琛也只能遵從。
“夜深了,回去吧。”
“嗯。”
這一夜,他們每個人,都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
宋嘉意夢到了和向北的曾經(jīng),那是苦澀的,美好的友情。
可這友情,卻變質(zhì)成了愛情。
她沒法回應(yīng),注定辜負(fù)。
然后,向北就變得血肉模糊了。
她夢魘般驚醒,渾身都是冷汗。
許庭琛本就淺眠,見此也醒來,摟著她的肩,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
“沒事的,那只是夢。”
對,那只是夢,夢醒了,現(xiàn)實仍舊血淋淋。
她痛苦閉眼,平復(fù)了呼吸:“對,那只是夢,繼續(xù)睡吧。”
自那日后,宋嘉意一臉消沉了三天。
不管嘉兒和裴文靜如何問,她都悶悶不樂,卻也不說。
無奈之下,裴文靜只能求助陳嶸,問問宋嘉意是不是和許先生吵架了。
陳嶸無奈聳肩:“沒有,好的很呢,估計是煩其他事,宋小姐既然不愿意說,那你們也別問,說不定過段時間,她就好了呢?”
“好吧。”
裴文靜和嘉兒,都不問了。
只是默默地陪伴著,無聲地給她支持和安慰。
又是一天下班時。
宋嘉意剛打算回去,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落,露出了許庭琛完美的側(cè)臉。
“上車。”
“哦。”
車上,許庭琛道:“回組織處理一下退役,你還有什么需要帶過去,需要交代的嗎?”
宋嘉意搖頭:“沒有。”
唯一的藥劑,早就在回來時,交給簡沉,讓他帶回去了。
想到簡沉,宋嘉意又順帶想到了那個巧克力美人艾克麗。
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艾克麗到底抱得美男歸沒有。
她很好奇,可奈何沒有艾克麗的電話,否則的話,她一定會打電話去問問的。
心里想到開心的事了,那煩惱消沉的事,自然就被扔一邊了。
她側(cè)身,挑眉問:“誒,你覺得艾克麗和簡沉能成不?”
許庭琛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片刻,道:“如果艾克麗能一直堅持不懈,也許有可能哦。”
“不過簡沉一回來,連休假都不要,就直接申請了繼續(xù)接任務(wù),想必艾克麗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都有點難度了。”
可不是嘛,艾克麗能一直留在京都,但簡沉卻可以一直往外跑。
跑出去了的簡沉,想躲她多久,就躲她多久,那根本不是事兒。
如果簡沉有心這么做的話,艾克麗確實……
難啊,自從去了一趟F洲,她總覺得干啥都難!
突然,小腦袋瓜被用力敲了一下。
宋嘉意嗷了一聲,抱著腦袋,哀怨地睨了他一眼:“你干嘛突然敲我?”
“你都走神了,我這是幫你回魂。”
宋嘉意:“……”
曾經(jīng)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許先生,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風(fēng)趣幽默了?
她哼哼一聲:“就知道坑我,也不會對我溫柔點。”
“我對你已經(jīng)很溫柔了……”
好吧,不與直男爭溫柔與否,這是她作為女人最后的一絲風(fēng)度。
車子停在了某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里,兩人下車,和組織的人接洽,通過新入口,進入組織內(nèi)部。
婆婆簡沉都接任務(wù)去了,所以并不在組織,娃娃因為總部需要她,所以也不在。
偌大的組織里,宋嘉意認(rèn)識的就只剩下小米了。
一進來,翁老就把許庭琛叫了過去,她坐等也無聊,索性去了實驗室,看看小米對那個藥劑的研究,都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你來了。”
見宋嘉意進來,小米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來辦理退役手續(xù)的嗎?”
“嗯。”
宋嘉意走到他對面,看著他面前的藥劑試管:“進展如何?能制造出來嗎?”
“有點難度,因為他這里,多了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原料成分……”
小米認(rèn)真地和她講解。
沉迷工作后,宋嘉意的腦袋,也不再繼續(xù)胡思亂想。
畢竟這藥劑的作用,實在過于重大。
如果能自主生產(chǎn)的話,那日后對于解毒戒毒,都有一定的幫助。
所以,小米現(xiàn)在肩上的擔(dān)子,不是一般的重。
可以說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了。
時間悄然溜走,書房里,翁老再次再三挽留,并且許諾了許多誘人的條件,許庭琛還是堅定地堅持退出。
既然他如此堅持,翁老也禮貌地挽留過了,對總部那邊,也有所交代了。
這才點頭,答應(yīng)了讓他退出。
“但是庭琛,你知道了組織和總部太多的秘密,現(xiàn)在貿(mào)然退出,所以……”
所以什么,許庭琛懂。
不過是需要做一些掣肘措施,讓他不會隨便亂說,暴露了總部的機密罷了。
許庭琛早就想到這茬了,所以他也早有準(zhǔn)備,直接道:“之前我和你互換,安插進總部的人,他們現(xiàn)在的成績?nèi)绾危俊?
說起他們?nèi)耍汤纤查g眉開眼笑:“很好,特別是寥寥,她學(xué)習(xí)能力最強,也最獨立,如今已經(jīng)能獨立完成A級任務(wù)了,假以時日……”
翁老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突然話語一頓。
對上許庭琛笑瞇瞇的眼神,有些不確定問:“你是打算。”
“對,他們是我最信任的三個心腹,實力如何,在這一年里,想必你們都有所了解了。
如今我退出,除了齊飛揚外,寥寥和季培彬,我都能說服他們加入你們,這個交易,這個保證,我想,總部絕對是只賺不賠!”
何止是只賺不賠啊,簡直就是賺大發(fā)了!
那兩人,每個在各自領(lǐng)域里,都是佼佼者。
而他們就缺這樣忠心并且有能力的人!如今有許庭琛從中擔(dān)保,那這兩人,就絕不會背叛他們!
如此好的交易,翁老十分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