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敞開了心扉,嘉兒在擺造型時,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拘謹和擔憂。
基本攝影師怎么說,她就怎么擺。
兩人高度配合,再加上顏值加持,拍出來的照片即便還未修圖,都十分養(yǎng)眼。
宋嘉意看了片刻,見兩人拍攝融洽,就拉著許庭琛去了下一個拍攝點。
兩人脫下婚紗,換上了特地空運過來的鳳冠霞帔。
之后又換了一套休閑服,拍了一些生活照。
折騰完一切,肚子咕咕直叫。
一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
不知不覺,他們居然折騰了一整天。
而且中午沒吃飯,居然也沒感覺到餓!
直到現(xiàn)在,才有些感覺。
因為最后一套是生活裝,兩人也沒再換衣服,而是直接穿著去找了嘉兒他們。
他們剛換上生活裝,正坐在假山旁擺造型。
嘉兒穿著一身潔白連衣裙,上身是一件紅色的衛(wèi)衣,微微露出香肩,再加上潔白頭紗的映襯,看起來異常的美麗動人。
至于沈嶸錚,則穿白短袖黑短褲,兩人坐在假山旁相互對視。
沈嶸錚用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她則眉目含情地注視著他。
這一瞬間,被定格成永恒。
多年之后,兩人看著現(xiàn)在拍的這些照片,都會想起當時的事,并且感慨一分。
宋嘉意站在一旁,沒有上前打擾。
一旁的工作人員端來面包和飲料,叫他們先吃點,等一會沈先生拍完,就能一起過去用餐了。
“好,謝謝。”
宋嘉意接過,自己吃了一個,然后遞了一個給身后的許庭琛。
“先吃點,要不然餓壞胃就不好了!
她目光一直看著前方,并未回頭。
也是因此,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許庭琛,此時正面目慘白,額間冷汗直冒。
他狠狠地咬著唇,手也用力地互掐著手臂,但那劇痛,卻只給了他片刻的清醒。
緊接著,就再次麻木,需要繼續(xù)加劇疼痛,才能繼續(xù)保持清醒。
所以,衣服被他抓皺了,嘴唇被他咬破了。
這突如其來的發(fā)作,不過兩分鐘,就讓他身體踉蹌,搖搖欲墜。
宋嘉意見許庭琛一直不接面包,才終于回頭。
結(jié)果一看,差點沒被嚇死。
“許庭琛!”
她顧不上吃了,趕忙扶住他。
“快,先坐下!
扶著他回到休息室,許庭琛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可他又得忍著,所以只能拿自己的腦袋去砸墻。
那砰砰砰的聲響,嚇得宋嘉意六神無主。
發(fā)作了!
果然提前發(fā)作了。
好在昨晚事先得知,今天有所準備。
宋嘉意快速撥打主治醫(yī)生的電話,原本在外等候的醫(yī)療團隊,馬上進來將許庭琛帶進了車里。
車后座里,是早已準備好的特制椅子。
許庭琛一坐上去,就被束縛住了手腳。
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斷地齜牙咧嘴嘶吼著,可卻礙于被束縛,只能狠狠地瞪著周圍的人。
“鎮(zhèn)定劑!”
“不行,肌肉太緊繃了,根本沒法插針!
小護士艾克麗拿著針筒,一臉愁容。
宋嘉意剛給沈嶸錚打完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一掛斷電話,就聽到艾克麗的話。
她收好手機,趕忙上前蹲下。
她仰頭看著許庭琛,手顫抖地摸著他的臉,咬牙忍著那噴薄而出的悲傷。
“別怕,是我,看著我的眼睛,跟著我一起,深呼吸,好不好?”
許庭琛其實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空,很渴望某種東西。
得不到的話,他就會狂躁,就想自殘,要不然的話,根本壓不!
可眼前這人,卻好似有魔力一般,讓他狂躁的心,慢慢地沉了下來,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的話,定了下來。
“對,別怕,有我,我會陪著你,你不會有事的,所以忍忍,再忍忍,只要忍過去了,那一切都過去了!
真的……是這樣嗎?
許庭琛的神色有些呆愣,緊繃著的肌肉,在不知不覺中松懈下來。
艾克麗馬上抓住機會,把鎮(zhèn)定劑給打了進去。
可那藥效如果是區(qū)區(qū)一針鎮(zhèn)定劑就能壓住的話,古威就不會那么的得意了。
所以鎮(zhèn)定劑一打進去,非但沒有起到作用,而且還間接讓許庭琛從宋嘉意的催眠中反應過來。
于是狂躁更甚,他甚至不信宋嘉意的話了。
“放開我,放開我!”
“給我,我要抽,我要抽!”
“你們要是不給我,我就殺了你們,我絕對說到做到!”
他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
艾克麗有些自責地站在一旁,手都抖了。
整個車子,好似都被他給哦帶動般,劇烈搖晃。
“現(xiàn)在到哪了?”
宋嘉意凝重問。
司機道:“才到中環(huán),還得半小時才能回到目的地。”
半小時……
那簡直就是要命的半小時!
“開快點!把時間縮短!”
司機不敢反駁:“是!
車子再次飛速開著,好在這邊比較偏遠,今天又幸運地沒有塞車,所以才硬生生把半小時的路程,給縮短成二十分鐘。
一到目的地,許庭琛就被帶進了地下室。
那地下室,是專門為許庭琛建造的。
中間放著一張凳子,凳子用四條鐵鏈固定,腳底也被焊住,憑人力,根本移動不得半分。
許庭琛被抬進去后,就被四個大漢給壓制住,從凳子上被移到另一張里。
全程,宋嘉意都看著他撕嚎,看著他額間青筋暴顯,雙目赤紅,瞳孔渙散,更看著他掙扎到雙手雙腳都被鐵環(huán)給勒得破皮。
可即便這樣,他仍舊好似沒有痛感一般,不斷地用傷口撕磨著銅環(huán)。
主治醫(yī)生見此,有些擔憂:“他現(xiàn)在才是初級階段,一會那隱性繼續(xù)加劇,我怕他扛不住!
宋嘉意一直用力地抿著薄唇,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庭琛,負在身后的手,指甲已經(jīng)陷入了肉里。
她也知道,他可能難以抗住。
可能咋辦?
總不能以毒攻毒,到時候可就是沉淪完全沒救了。
等等,以毒攻毒?
不能用同種毒來,但如果不同的呢?
宋嘉意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鏈。
小米給制造的手鏈,已經(jīng)沒有用了,現(xiàn)在帶著的這條,是她自己特制的。
里面的麻醉,雖然比不上小米的,但至少是濃縮的,肯定比主治醫(yī)生這邊的要來的強烈。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