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很簡單,把目標干掉,再把東西給搶過來就行。
一切順利到簡直不要太爽,可就在逃出生天之際,這家伙居然攔住了他!
M欲哭無淚,問:“我可以幫你,但能不能等我做完這一單再說?”
“可以。”
“謝了。”M笑了,邁腿就打算跑。
“忙完馬上聯系我。”
“好嘞好嘞。”
M跑得飛快。
龍先生也不再繼續逗留,轉身離開了酒吧。
M也很信守承諾,隔天就聯系了龍先生。
龍先生的要求也很簡單:“三天后的晚宴,幫我找一個人。”
“誰?”
“莫淮衡。”
M頭都大了:“誰不知道莫淮衡擅長偽裝,這特么要我怎么找?”
龍先生語氣冷冽:“我要不是因為他擅長偽裝,你以為我會找上你?”
M無語,得,這差事簡直不是一般的難。
“行吧,我盡力吧,找不到真不怪我,畢竟他太多變了,即便是我,也很難分辨出真假。”
“不怪你,反正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他為止。”
“啥?”
M后知后覺,才知道自己掉坑了。
也就是說,晚宴上,他找不到沒關系,日后他也得找,直到把人揪出來為止。
這特么的,他怎么找啊?
得花多少時間精力在這上面啊?那他哪還有力氣接單子賺外快維持生計啊?
為此,M抓耳撓腮。
不行,他得為自己爭取一下。
就算這家伙救過自己,但是他的時間,也很寶貴的好嗎。
所以,要他一直找一個人,如此大材小用,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龍先生,不疾不徐地品著茶,不說話,好似篤定了他會提出條件一般。
“你也是知道我的市場價的,所以……”
“你的市場價就那么點,難道你的命,就值那幾個子兒?”
M:“……”
他敗了。
他命金貴著呢。
果然人情是最難還的,他啥條件都沒了,行嗎!
“晚宴時,認真一點,加上我提供給你的信息,說不定一下子就將人找到了呢,對吧。”
“對,對。”
呵呵……
對你個大頭鬼!
但電話掛斷,龍先生可不管M的抓狂。
晚宴如期而至,宋嘉意早早就被拉去做造型選衣服。
折騰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七點,才終于喘了一口氣。
等待之余,宋嘉意站在落地鏡前,雙手捻著裙擺,左右晃動了幾下。
鑾金漸變色的裙子,隨著走動,宛若月光落在海面上,海風吹過,泛起的波光粼粼般,美艷動人。
一襲長發,被燙成波浪卷,兩邊用簡單的碎鉆發繩,和辮子一起,綁在腦后。
頭頂再配上一定金色的皇冠,妝容精致而不顯厚重,又因那粉色的唇彩,嫵媚中又帶著一絲少女的純真。
宋嘉意對今晚的妝容,十分滿意。
“別臭美了,該出發了。”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龍先生的聲音。
宋嘉意轉身回頭,對龍先生微微一笑。
龍先生一如既往地穿著那身黑色西裝,帶著那丑陋到爆炸的青面獠牙面具。
若不是身材氣場,氣質又十分獨特清冷,特別是那雙手,瓷白而又節骨分明。
如果是手控,絕對會對那雙手,愛不釋手。
宋嘉意踩著恨天高,步履妖嬈地走到他身旁,十分自然地摟著他的手臂。
語氣嬌俏:“讓你久等了,走吧。”
在這一年里,她不但要學習貴族禮儀,而且還得學習各種自保技巧,還得時不時陪他出席各類晚宴,學習在充滿利益,稍有不慎便會演變成殺戮的黑暗宴會中自保。
一開始,她還會覺得難以接受,會覺得心驚,覺得不可思議,但每次她受不了的時候,龍先生總會在她身邊說:這就受不了了,還有更勁爆的呢。
好好練練膽子吧,畢竟你跟了許庭琛,他的世界,可沒你想象得那么簡單。
每每這個時候,宋嘉意就會反駁說她已經看到了許庭琛身邊的黑暗了。
可龍先生卻只是笑笑:“不,你只不過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你若是接觸了F洲,你可能會直接崩潰。”
F洲……
F洲怎么了?
龍先生為什么說那里很黑暗,就算黑暗,那和許庭琛,又有什么關系?
除非,許庭琛和F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宋嘉意繼續追問,可龍先生卻不肯再說了。
但自那以后,晚宴上不管發生什么,宋嘉意都會忍住。
一年下來,她已經能做到不露聲色,先后通過了龍先生的各種考驗。
也不知今晚,他要她如此盛裝出席,所參加的晚宴,又會有多么的骯臟不堪?
盛大的晚宴,在A國最大的地下酒吧開展。
門口守衛森嚴,若沒請柬,就是一只蒼蠅,都難以飛進來。
于是就有那么三個人,拿著搶來的請柬,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地下酒吧,侍者端著托盤,來回走動。
三人都拿了一杯酒,痞氣十足地混入其中。
這場晚宴,主辦方據說是某個勢力的頭頭,每個月,都會舉辦一場大型宴會,供各方勢力聚在一起,談判拉攏,增進感情。
只要稍微有點能耐的,都會去弄張請柬。
畢竟各方勢力匯聚,就算不能求得合作,但難保被某個大佬看上,然后一飛沖天呢,對吧?
而柯沐衡,就是在這道上混的,他肯定會過來。
只是他以什么身份面目過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流連一番,馬上有信息從耳麥傳入耳中。
一番交流與尋找,最終鎖定兩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跟在一個女人身邊,兩人與幾個男人對面而站,言笑晏晏。
還有一個,則默默地坐在角落,不說話,也不跳舞。
只是慢慢地,搖晃著杯里的紅酒。
那雙黑眸,被紅酒倒影成血黑色。
“一人試探一邊,我放風。”
許庭琛快速下令。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許庭琛的視線,也順著看了過去。
但僅此一個回眸,他瞳孔猛地收縮。
呼吸驟然一窒,手不由捏緊紅酒杯。
不遠處,男人一襲煙青色褂衫,頭發染成亞麻色,眸子微瞇,鼻梁上的圓形眼鏡,遮住了他眸底的狠辣和鋒利,讓他看起來十分人畜無害。
這個人……是向北。
他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