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安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沒想到,許庭琛居然讓他再次回到許氏。
要知道當年,他幾乎是被趕出許氏的。
而許老太太和許庭琛,也很絕情地說一定不會讓他再踏足許氏。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血緣關系,他可能連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都拿不到。
可現(xiàn)在,許庭琛忽然肯讓他再次回到許氏。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這個兒子,隱約有一點原諒他了啊!
許博安高興得像個孩子,可高興過后,卻又有些不安。
“你為什么要讓我再次回到許氏?”
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們父子倆不和,他突然又回到許氏,會不會有些不妥?
可旋即,他又想到了當年,年紀十九歲的許庭琛,在他老母親的幫助下,以一己之力,將許氏扛起,并且手段凌厲,帶著許氏,拿下了許多大合作,讓許氏一舉沖到京都之首,走向世界。
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人再敢小瞧這個十九歲的孩子。
許博安當時,也是震驚的,但冷靜之后,他又仔細地研究過。
他這個兒子,是很厲害,但再怎么厲害,那也還只是一個沒滿二十歲的少年。
就算接觸過商業(yè),就算舌燦蓮花,天才降世,也根本不可能以那么低價,拿下那么多大合作。
畢竟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商界,而不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即便是少一個百分點,可能損失的金額,就得以億為單位。
那些商界老油條,哪里肯這么干?
所以許博安篤定肯定有人在暗地里,幫助許庭琛。
但父子倆都鬧僵了,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去問,更不會去勸。
但現(xiàn)在,卻不同了。
兩人的關系,稍微有所緩和,許博安怕他再和別人交換什么條件。
許庭琛收好棋子:“沒有原因,你只需要要回去,回到以前的位置,帶領許氏,繼續(xù)進步就行,如果你做不到,我一樣會把你拉下去。”
“那你呢?我回到之前的位置,你又去做什么?”
許博安以前,是許氏的執(zhí)行總裁,現(xiàn)在的執(zhí)行總裁,是許庭琛。
他將這位置讓了出來,要去干嘛?
該不會是以前幫過他的人,對他有所要求吧?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不需要管。到時候陳嶸會全程聽從你的安排,你只需要像以前那樣,帶領公司越來越好就行。”
“庭琛。”
許博安的語氣,充滿了擔憂:“是不是以前幫過你的人,要求你這么做的?”
“庭琛,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是誰幫助了你,還有你答應了他們什么條件嗎?”
許庭琛萬萬沒想到,許博安居然能猜到這一點。
他有那么一瞬間的失態(tài),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略微煩躁,道:“別多管閑事,你只需要回答,答應還是不答應就行,至于其他事,不需要你管。”
許博安也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了。
既然管不了,那能幫他管好許氏,許博安也知足了。
“我答應。”
他話語一落,許庭琛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許庭琛率先離開。
許博安坐在原位,發(fā)了好久的呆。
宋嘉意睡得迷迷糊糊,旁邊的床突然下沉,緊接著,整個人被擁入一個熟悉的懷中。
她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嘟囔著:“回來啦。”
“嗯。”
許庭琛吻了吻宋嘉意的眉眼。
“趕緊去洗澡吧,早些睡。”
“好。”
宋嘉意昆得厲害,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樓下歡樂聲不斷。
小家伙騎在爸爸的脖子上,歡呼地搖擺著四肢。
許老太太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唯有許博安,宋嘉意覺得他有點兒不太對勁。
難道這父子倆昨晚又吵架了?
吃完午飯后,趁著許博安帶宋微微去后花園玩,宋嘉意將人給拉回房。
“你和許博安吵架了?”
許庭琛揉了揉她的發(fā):“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他今天一直都很心不在焉,我猜的。”
宋嘉意如實回答。
許庭琛沒打算瞞著她,所以將昨晚的事,全部說了。
“我這次出任務,比以往更危險,許氏需要一個可以做得了主的人,這個人,我必須得信得過,并且得保證他絕不會危害許氏。”
“所以你選了許博安,可是……”
宋嘉意很是不解:“可是他如果把這一切,都給了向北咋辦?”
“他不會。”許庭琛語氣篤定:“因為我把他手里的股份,全都收了回來,我給他的權,隨時都能回收。”
而且,向晴已經(jīng)走了,向北也遠走異國,他孤家寡人一個,根本撐不住老年的滄桑。
要不然,他也不會再舔著臉,討好了微微,回到了這里。
若不是他悔改的心,夠真誠,若不是許庭琛確實沒時間陪許老太太,而許老太太又只有他一個兒子,老年沒法兒孫繞膝,必定很遺憾,要不然的話,許庭琛根本不會原諒許博安。
而現(xiàn)在,許博安嘗到了這久違的家庭溫暖味兒,他是個自私的人,根本舍不得就這么再次被踢出局,所以,他會用盡一切辦法,保住這一切。
交出蘇家主宅的鑰匙,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也是因為他交出了蘇家主宅,許庭琛才動了讓他回到許氏,主持大局的想法。
畢竟,沒人比許博安,更合適替代他一段時間了。
許庭琛所想,宋嘉意旋即也猜到了。
“行吧,你的決定,我也覺得不會錯。”
宋嘉意抿了抿嘴,又問:“那上次我的事,你那邊……怎么說?”
“明天,我?guī)闳ヒ娢汤稀!?
明天去啊……
因為這個消息,宋嘉意又失眠了。
她想到自己在視頻上,所看到過的那個小老頭兒。
明明看起來那么和藹,又怎么會設計出那么變態(tài)的機關,來考驗她呢?
還有那個血人,老嫗和那個女孩也簡直看了,她本來不怕鬼的,可被他們這么一搞,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心有余悸。
她甚至祈禱時間過得慢一點,她真的不想面對翁老!
她肯定會被嚇住的,到事后要是說錯話的話,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