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腳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翁……翁老。
翁老居然也出面了!
不怪他那么吃驚,實在是翁老,他們只在加入的時候,見過一次。
其余時間,翁老一直神龍不見首尾,神秘得很。
可為了許庭琛這事兒,翁老居然也出面了!
陸放更加豎長耳朵。
許庭琛捏著手機的手一緊。
看似云淡風輕的表面,背地里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當然記得!
翁老笑著,笑聲和藹,不知道他鐵血手腕的,絕對會誤以為這就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那你能和我聊聊,那個令你產(chǎn)生退出心里的女人嗎?”
許庭琛根本不想和他聊。
但那刻入骨子里的敬畏和恐懼,卻主宰著他的行為判決。
“她很好,所以我想守護她。”
“就這么簡單?”
許庭琛淡笑:“就這么簡單,簡單到不可思議,可有時候,愛,不就是藏在這平淡到可以忽視的小事里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許庭琛也沒再出聲。
良久,那邊才傳來翁老的聲音。
“那我給你一個機會!
許庭琛眼睛一亮,手微微握成拳,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
而旁邊的陸放,卻直接激動得跳了起來。
不斷地示意他快說。
“您請說!
“鍛煉她,讓她有自保的能力,讓她配得上你,要不然的話,即便我們讓你退出,但是一旦你退出的消息傳出去,你的仇家,絕對會柿子挑軟的捏。
到時候,你的女人若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絕對會死的很慘!
那相反的,如果她有了自保的能力的話,你退不退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對吧!
許庭琛心動了。
但卻不敢賭。
“不了。”
“我愿意!”
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
嚇得許庭琛馬上掛斷了電話。
但即便如此,電話那頭的翁老,也仍舊聽到了。
連連點頭,十分贊賞。
劉老在一旁笑笑:“看來,許庭琛看上去的女人,膽量不錯。”
“膽量是不錯,但不知道能力對不對得上號了!
翁老拿起桌面上的照片,好一陣端詳。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宋嘉意。
她抱著一個小女娃,笑得燦爛。
“還有個孩子,這孩子的身世,查出來了嗎?”
劉老回答:“查出來了,是許庭琛的親女兒!
“親的啊,那也就是說,五六年前,他們就認識了。”
翁老放下照片:“有個孩子,這可就難辦很多了。”
劉老也點頭附和。
確實。
宋嘉意可以接受訓練,變得配得上許庭琛,可是孩子,畢竟還小。
而且許庭琛也不會讓自己白嫩的女兒,去接受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的。
翁老起身:“讓他看著辦吧,叫陸放那小子輔助就行,其余的,交給庭琛自己搞定!
劉老點頭:“嗯,我會的!
翁老走后,劉老馬上將他的話,編輯下發(fā)給陸放和許庭琛。
可此時的許庭琛,卻根本沒有心思去看。
他面色鐵青,雙手顫抖,用力地捏住女人的雙肩。
“誰讓你跟過來的!你知不知道,剛剛你都答應了什么!”
一字一句,明明十分簡短,卻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宋嘉意吃痛,眼神堅定,也沒了昨天的傷心。
她抬手,目光癡迷地,摸上他的臉。
語氣更是意外的平靜:“我知道,我答應了,和你一起并肩作戰(zhàn)!
“宋嘉意!”
他氣狠了:“什么并肩作戰(zhàn),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是準備去送死嗎?”
宋嘉意痛得皺眉,可嘴角的笑,卻仍舊燦爛。
“我不會去送死,我也不會拖你的后腿!
“你說不拖就不拖的嗎?!”
許庭琛煩躁地扯開衣領,擼起袖子,露出了那被衣服遮蓋的疤痕。
“就連我,身上都這么多傷,這要換成是你,還不得把命給交代了?!”
他怒不可喝,可宋嘉意卻只感覺到了心暖。
對,她確實是不夠厲害,但她可以學,可以練。
宋氏她可以安排好,自己只需要偶爾出席就可以了。
交流快做完了,她也已經(jīng)和老師說了不會再回去。
只有微微,微微的話,她第一個想到了許博安。
許博安年輕時雖然錯得離譜。
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考察,他真的很喜歡微微。
也許,他是一個選擇。
處理好這一切,她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我可以的,相信我!
宋嘉意眼神堅定。
“你能做到的,我同樣也能,下次去非洲,我跟你一起去!
“宋嘉意!”
許庭琛捏著她的雙肩,咬牙切齒,好看的俊顏,覆滿了冰霜。
比寒冬臘月的冰雹,還要冷冽幾分。
“你!”
看著她那明明很弱小,卻又淡笑堅定的容顏。
他縱然有千萬般呵斥的言語,此時半句都說不出口。
他活了快三十年了,從來都只有他去保護別人。
所有接近他的女人,不是為名,就是為利。
沒有一個像她這么蠢,這么笨,只為陪他去送死!
見許庭琛許久不說話,陸放就知道他心軟了。
陸放連忙拉開兩人,對宋嘉意嘿嘿一笑:“我等下再跟你解釋。”
說完,將人拖進了廁所。
包間里,宋嘉意難得嘴角上揚。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竟愛他愛到如此刻骨銘心。
原來,這個男人,他不是不想和她舉辦婚禮,他只是想將一切做到最好。
他只是想給她最好的一切,不想她承受任何的傷害,才會隱瞞如此。
宋嘉意笑了。
心,就好似彌漫的濃煙,突然被驅散一般,異常的開朗清明。
她坐在凳子上,連喝了好幾杯水,慢慢平復心情,理清思路。
廁所里,許庭琛用冷水吸了好幾次臉。
可心中的那團火,非但沒有滅,反而越燒越旺,隱約有將他吞沒的趨勢。
“愚蠢的女人!”
“我怎么就看上了她!”
“去送死的事,也只有她會笑著去干!”
“媽的!”
一向斯文高冷矜貴的許庭琛,破天荒地爆粗了。
陸放斜倚著墻邊,十分悠閑輕松道:“你就可勁地罵吧,誰不知道你心里開心得要死!
“我們這些將命懸在褲腰帶上的人,找女人哪里敢投注真感情,也就只有你,簡直就是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