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結果,宋嘉意很是滿意。
接下來的一周,她都一直在忙。
忙著配合調查,忙著接手公司。
容鎮海得知這一消息,連連嘆氣。
都是造孽啊,沐嵐這孩子想和宋嘉意爭,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如今她離開了也好,國外的世界很大,那才是屬于她的天地。
而宋老爺子那邊,醫生也給出了好消息。
只要繼續配合康復訓練,不出半年,宋老爺子絕對可以杵著拐杖,重新站起來。
這絕對是眾多消息中,唯一的最好的消息。
但遺憾的是,她暫時還抽不開身去看爺爺,所以只能叫許庭琛幫著去看望。
等處理好這一切,完全接手公司,已經是兩個月后的事了。
裴文靜重新回到設計部,整個設計部,都全權交給她來打理。
難得獲得信任,裴文靜對她完全是一心一意。
再加上能力出眾,交際能力磨煉了兩個月,早就脫胎換骨。
談判交際,完全游刃有余。
處理完所有事后,宋嘉意才帶著宋微微,去看了爺爺。
她主動將最近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爺爺,我把二叔送進監獄了,我爸和我媽的冤屈,也終于沉冤得雪了!
“他被判了死緩,爺爺,你覺不覺得我這樣做,太過狠心了?”
宋老爺子咬字緩慢:“不怪……你,他……罪有……應得!
說完,顫巍巍地抬手。
宋嘉意馬上配合地垂頭。
宋老爺子撫摸著她的發頂,因為控制不好,力道時重時輕。
宋微微看著新奇,也爬上媽咪的懷中,伸了個腦袋過去。
“微微也要摸摸!
宋老爺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手緩慢地移動,也摸了摸宋微微的發頂。
“都是……好孩子!
聊了幾句,宋老爺子就困了。
護士過來查房,他們也跟著走出去。
“爺爺,好好休息!
“好。”
老人家,精神本身就不濟,能清醒這么久,聽她說了那么久的話,已經很好了。
從醫院離開后,宋嘉意將宋微微送到了皇家幼兒園。
闊別了三個多月,宋微微再次回來,陳小鵬這小胖墩,第一個迎了上來。
他絞著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指,低著頭,有些欲言又止。
“那個,微微,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宋微微一拳頭敲在他腦袋上,咯咯笑著:“我還沒畢業呢,怎么會不回來!
小胖墩哀嚎一聲,抱著小腦袋,楚楚可憐地看著宋微微。
宋微微許是覺得可憐,又幫他摸了摸頭。
然后將之前畫的畫,拿出來送給小胖墩。
陳小鵬一看,馬上就樂了。
抱著宋微微親了一口。
“微微,我最喜歡你了。”
宋微微嫌棄地擦了擦臉,怒道:“誰讓你親我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陳小鵬撒腿就跑。
“略略略,我就親,來打我呀!
“陳小鵬,你給我站住!”
宋微微追了上去。
宋嘉意看著活力四射的女兒,心里滿滿的愛。
她依偎在許庭琛懷中,嘴角揚起幸福的笑。
如果以后,都這么平淡快樂,那該多好?
將宋微微留在幼兒園,兩人又去了花店。
宋嘉意挑了兩束康乃馨,以及一束菊花,爾后又買了許多掃墓工具,再次回到車上。
“我已經開了導航,我爸媽……就葬在那里。”
宋嘉意將手機掛好,神色又染上一絲哀傷。
腦袋突然被一只大掌給摁住,用力地揉搓了幾下。
“嗷,我的發型,你干嘛呀!”
宋嘉意抓狂,怒瞪某人。
許庭琛眉眼含笑,惡趣味地掐了一下她臉上的肉肉。
“乖,開心點,畢竟你已經奪回宋家了,你爸媽,會以你為榮的!
宋嘉意嘆氣,落寞根本掩蓋不。骸澳怯钟惺裁从,他們又回不來了。”
“嘉意,時間是不會后退的,以其于后悔,終日活在過去,碌碌無為,你更應該努力,改變未來,讓宋氏在你的手里,更上一層樓,不是嗎?”
許庭琛絕對不是一個善于開導別人的人。
他的話很直,但卻又是真理。
宋嘉意懂。
所以消沉,只是這么一會的事兒。
她抽了一張紙巾,吸了吸鼻子:“我會的,我不但要發展好宋氏,而且,我還得保證宋氏不被別人搶走!”
宋青揚雖然被判刑了,但是宋冉冉卻還在國外。
那個女人,雖然愛慕虛榮。
但難保,她會因此,另辟蹊徑,回來復仇。
所以宋嘉意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不讓宋氏,在她手里再次被人奪走。
見她情緒恢復了些許,許庭琛才發動車子。
宋青常夫婦的墓地,離市區很遠。
現在過去,得到傍晚,才能抵達。
寒冬漸漸飄遠,初春的腳步,慢慢來臨。
初雪融化,氣溫反而更冷了。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鵝毛細雨。
那一點一點,細如牛毛,卻冷入心扉。
宋嘉意連忙關了窗。
看著認真開車的某人,入了心神。
一個半小時后,車子停在山腳下。
雨也停了,宋嘉意抱著三束花,許庭琛提著掃墓工具,一前一后,往墓園走去。
順著階梯越是往上,墓碑漸漸多了起來。
走到正中央時,宋嘉意拐了個彎,走到了這一排中間。
宋青揚夫婦的墓碑,就并排放在中間。
墓碑附近,雜草叢生,苔蘚爬上了石碑。
宋嘉意將花放在一旁,爾后,打開袋子,拿出工具,開始打掃。
許庭琛動作熟練地幫忙將周圍的雜草除掉,又將墓碑擦干凈,最后,才和宋嘉意一起,將康乃馨和菊花,都放在墓碑前。
爾后,就在宋嘉意正打算跪下之前,許庭琛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和她一起,緩緩下跪。
宋嘉意有些吃驚,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似乎是沒想到,像他這樣身處高位的神,所有人都敬仰的神,竟會像個凡人一樣,和她一起下跪一般。
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許庭琛微微一笑。
手更加用力握緊她。
“我們雖然還沒擺酒昭告天下,但我們已經領證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父母,也是我父母。
女婿跪父母,不是天經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