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不管是吃飯,洗澡,還是睡覺,小丫頭無時無刻都粘著宋嘉意。
好不容易將人哄睡后,宋嘉意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腳。
余光瞥見二樓樓梯口,一道頎長的身影,斜倚著墻壁,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宋嘉意走到樓梯邊緣,仰望著他:“看什么呢,下來。”
許庭琛踱步下樓。
宋嘉意轉身進了廚房,端來一碗熱熱的姜湯。
“喝點,暖暖身子。”
許庭琛有些詫異:“什么時候煮的?”
他接過碗,喝了一口。
姜湯熱辣,暖過心窩,驅走了冬日的寒冷。
“剛剛煮的。”
望著外面的白雪飄飄,宋嘉意走到窗邊,哈了一口氣。
干凈的窗戶,馬上氤氳起一片薄霧。
宋嘉意在薄霧上,寫了個謝謝。
肩膀突然下沉,她回過頭來,許庭琛也剛好低頭。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她仔細地凝著他,視線觸摸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突然發現,這廝的睫毛,不但長,而且非常縝密。
如蝴蝶的翅膀般,一撲一撲的,十分誘人。
睫毛之下,一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眸,帶著不可忽視的吸引力,將她固定在其中。
他慢慢俯身,溫熱的唇,落在她嘴角。
簡單的觸碰,卻勾起了天雷地火。
闊別已久的感覺再次回歸,兩人黏在一起墨跡了很久。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許庭琛才放過她。
宋嘉意窩在他懷里,緋紅一直蔓延到耳朵根部。
窗外煙花漫天,燦爛了整片天。
宋嘉意抬起頭來,望著那漫天煙火。
“今天……是什么節日?”
許庭琛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朵花,從身后圈著她。
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映紅了她的臉。
“我們一家三口,許久后相聚的日子,難道不該紀念一下嗎?”
宋嘉意捂著臉,明明心里開心得很,可表面上卻好似生氣般,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某人的胸肌硬繃繃的,砸得她手痛。
她嗔怪道:“既然是紀念,不應該和微微一起看嗎?你干嘛等我把她哄睡了才放?”
許庭琛抓住胸前作亂的小手,笑得勾人。
“當然是因為我想和你做點不方便有第三者在場的事了。”
今天的夜,格外的漫長。
窗外白雪飄飄,煙花爛漫。
屋內熱血沸騰,熱情似火。
翌日一大早,宋嘉意扶著那快斷掉的腰,想一腳將某人給踹下床。
“滾去帶微微,喵的,折騰死我了。”
可她的力道,不過撓癢癢般。
踹過去的纖纖玉足,也被大掌抓住。
一個用力,人便被拉了過來。
許庭琛抱著懷中嬌妻,笑得燦爛。
“力氣還挺大的,看來是還沒累。”
“微微一直想要個妹妹,不如老婆趁著假死養傷之際,把這妹妹給造了?”
“我才……唔……”
沒羞沒躁地折騰到中午,兩人才從房間出來。
宋嘉意被他搞得走路都不自然,嗔怪地瞪了他好幾下。
宋微微小朋友見到媽咪了,心情好到不要不要的。
吃完飯,就拉著宋嘉意去看她畫畫。
許庭琛已經將工作搬回了景園,所有事務,都遠程處理。
一回到書房,他率先打開微信。
陸放的消息,就像不要錢一般,又蹦到了99+。
他都懶得看了,索性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他率先冷聲道:“你現在在哪?”
陸放在大床上滾了幾圈,才坐起來。
“我在金色大酒店,你有空見我了嗎?”
“我說許庭琛,你也別太消沉,你一消沉了,這偌大的許氏怎么辦?我們的任務怎么辦啊?”
“據最新消息,這次上面派了大批人馬秘密前往安城,可人依舊沒抓住,上面氣得要死,全都要求你別再嚴陣以待了,趕緊去執行任務!”
陸放不愧是話匣子,許庭琛才問了一句,他就嘩啦啦地說了一大堆。
而且,還沒回答到點上。
許庭琛黑著臉,語氣冰寒:“這次上面就派了你過來是嗎?”
陸放點頭:“對呀,要不然的話,你以為誰能對你這么寬容?”
許庭琛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我最近有事,得拖個十天半個月,組織的事,你再幫我扛一下。”
“還得拖十天半個月啊?”
陸放大叫:“我說許庭琛,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個癡情種,那女人死都死了,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還得繼續消沉啊?”
“閉嘴!”許庭琛語氣不耐。
陸放馬上禁聲。
和這廝出生入死過,才更加了解他的脾氣。
現在的許庭琛,正處于暴怒邊緣。
為了保全自己,陸放不敢再繼續啰嗦了。
許庭琛也不知在想什么,瞳孔有些放空。
那壓迫感,通過手機,壓得另一邊的陸放,額間冷汗直冒。
最后,還是他敗下陣來,主動道:“放心,是兄弟,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但上面逼得緊,你又是個香餑餑,他們派我來挽留不住你,肯定還會派其他人過來。
所以,你還是先做好準備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真心把你當兄弟,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苦口婆心一大串,最后只換來某人嗯一聲。
陸放連連嘆氣,掛斷之后,又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原本吊兒郎當的神色,也慢慢消失。
他將臉埋在枕頭下,有些煩躁地擼著短發。
夾心餅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啊。
為了幫兄弟,他也算是拼了。
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好。
思及此,他不情愿地起身收拾好,又跑去許氏溜達了。
另一邊,許庭琛開會頻頻走神。
他索性扔下工作,去了畫室。
畫室里,宋微微小朋友端著一個調色盤,站在畫板前,正有模有樣地畫著。
宋嘉意坐在她身后,時不時幫她遞點東西,時不時看看手機。
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神色突然變得凝重。
“微微,媽咪出去打個電話。”
“嗯嗯,媽咪打完要快點進來哦。”
小家伙沒回頭,繼續畫著。
畫板上,一家三口已經初具模型。
宋嘉意起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庭琛。
“你怎么來了,工作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