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三點零五分,通往北郊的延北高速路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
“目前已經查出,肇事司機超速行駛,再加上酒駕,控制不當,在超車時,撞翻了隔壁車輛……”
“傷患已經被送往醫院,目前生死不知……”
新聞實時報道著這件事情。
許庭琛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然地用力。
車禍天天有,可今天這一起,他卻莫名地想到了某個女人。
再加上他派去的人,給他發了信息。
宋嘉意剛好出去,走的正是延北高速……
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許庭琛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是宋嘉意。
他接起,語氣帶著一絲無法察覺的焦急。
“你現在在哪?回來沒有?”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
良久,響起一道聲音。
卻并不是宋嘉意的聲音。
“那個,延北高速發生了一起十分嚴重的車禍,患者已經全部送往醫院,我們在患者的手機里……”
那人的話,就像一個大錘子,砸在許庭琛的腦袋上,整個人眩暈得厲害。
新聞還在實時播報。
新聞主播字正腔圓地將情況說了出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
京都第一人民醫院,人來人往。
突如其來的車禍,傷患源源不斷被送來。
整個醫院,忙成一團。
就連顧彥鈞,都被陳院長一個電話炸了過來。
“受傷的人是宋嘉意啊,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你趕緊給我去救人!”
可這車禍,實在是太嚴重了。
當事者,除了被撞司機是重傷,剩下的,全被公布了死訊。
其余被波及的,基本傷勢不重
混亂之中,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退到外圍,走安全樓梯,離開了醫院。
“任務已經完成,宋先生,你可以將剩下的款項打進來了。”
宋青揚一雙狐貍眼瞇起,盯著電腦,一瞬不瞬。
“她死了沒?”
“已經公布了死訊。”
那人話語剛落,電視新聞便播報到了這一則最新消息。
宋青揚心情好了,馬上就將剩下的款項打了過去。
非但如此,他還特地叫容沐嵐去看了新聞。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所以日后,容氏和宋氏,永遠合作愉快。”
容沐嵐看了好幾遍新聞,心里有些詫異。
居然就這么死了……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眸中全是寒冷的笑意。
“你做得很好,宋總,日后合作愉快。”
許庭琛剛趕到醫院,就被這消息給砸懵了。
死了?
他的嘉意,死了?
他極度不信,揪著院長,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顧彥鈞扯開他揪著陳院長的手,擋在兩人中間。
“跟我過來,我帶你去看她。”
……
接連幾日,這車禍一直掛在熱搜,居高不下。
林素萍和孩子剛被救出來,就被告知,丈夫意外車禍死亡。
家里的頂梁柱轟然倒塌,林素萍一時沒緩過來,竟直接暈死過去。
許庭琛整日消沉,許氏所有事務,都是陳嶸全權代理。
容沐嵐觀察了幾日,才最終確定,宋嘉意可能真的死了。
就連葬禮,都被安排好了。
宋微微多日不見媽咪,隔三差五,就會問問。
“爸比,媽咪怎么都不和微微打視頻電話呢?微微好想媽咪呀。”
小家伙眨巴著那烏黑油亮地大眼睛,天真地看著許庭琛。
許庭琛抱著懷中軟糯的小家伙,解釋著:“媽咪可能太忙了,等她不忙,就會給微微打電話了。”
“哦,好吧。”
宋微微小朋友有些失落地垂頭。
“微微想不想出去寫生?”
許庭琛突然問。
宋微微小朋友馬上就不失落了,一個勁點頭。
“想,爸比要帶微微去嗎?”
她十分喜歡畫畫,跟著美術老師學得十分起興。
許庭琛道:“爸比沒空,不能帶微微去,但爸比可以安排老師帶微微去,好不好?”
小家伙思索了一下,雖然不太滿意,可勉強也能接受。
“那好吧。”
送走小家伙后,許庭琛馬上安排人將整個景園,都掛滿了白花。
謀劃了這么久,是時候該將那些人,給揪出來了。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庭琛真的給那個女人舉辦了葬禮?”
容沐嵐聽完后,嘴角勾起一個極大的弧度。
那人點頭:“當然,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宋嘉意沒有家人,葬禮那天,來的只有幾個朋友。
聽聞自己一直愛慕的女人居然死于非命,向北當即氣紅了眼。
一進門,就失態地掄起了拳頭。
但卻被保鏢給攔住。
“向先生,如果你再不冷靜,我們只能將你請出去!”
“冷靜,這叫我怎么冷靜!”
向北目眥欲裂地瞪著眼前這男人:“許庭琛,她死了,她死了!你就是這么護著她的?!”
許庭琛穿著一身黑西裝,左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向北一眼,冷漠的眸,仍舊冰冷,可卻比從前多了一絲悲慟。
“這是意外。”
開口,聲音是想象不到的嘶啞。
“意外?到底是意外,還是你的人保護不當,你心知肚明!”
“你!”
站在許庭琛身后的男人,怒氣沖沖地探出腳,正欲和他對著罵起來時,許庭琛抬手,示意他安靜。
“向北,如果你是來參加葬禮,那就安安靜靜,送她走,其余的,我們葬禮后再談。”
“如果你是來搗亂的,那么……”
許庭琛對著虛空,做了個手勢。
馬上有一隊黑衣人,從暗中走出來,整齊地排在許庭琛側邊。
向北縱然心里有天大的怒氣和憤恨,此時此刻,都得忍著了。
這么能忍,眸底深處的悲傷,看著不像是裝的。
暫時,可以排除。
隨后,顧彥鈞來了。
當時宋嘉意的搶救手術,就是他做的。
沒有什么比看著好友死在自己面前,更加難過的事了。
聽到了他的自責,向北信了七八分。
隨后,宋青揚和容沐嵐也來了。
宋青揚一進門,就對著宋嘉意的‘遺照’哭得天昏地暗。
容沐嵐則是走到許庭琛面前,說了些節哀的話。
風,越來越大。
雪花紛飛,染白了頭。
前來吊唁的,也就那么幾個,不一會兒,便走光了。
唯有向北,賴著不走。
許庭琛也隨便他,沒有派人趕他走。
回到書房后,許庭琛臉上的悲慟,盡數收起。
他打了個電話:“盯緊那兩人,我要知道所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