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嵐說得淡然:“你的身世,你的過去,成了別人評論你的根據,你一無所有,所以你可以不在意。”
“但庭琛站在你身邊,卻因此身份形象大損,他不再是那個高冷的冷面閻王,他有了缺點,并且攤在了所有人眼中。
有心人必定會利用這個缺點,投機取巧,牟取暴利。
而這,都是因為你。”
容沐嵐的語氣,起伏不大。
仿佛是和好友聊天般,還帶著一絲笑意。
但宋嘉意卻只看到了諷刺,以及挑撥離間。
但宋嘉意是何許人也。
冷靜過后的她,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那又如何?庭琛都不在意了,你一個外人,來插什么嘴?”
容沐嵐臉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間的崩裂。
好在她維持住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宋小姐如果覺得我說得難聽,大可以不理。”
“但作為庭琛的好友,我不得不勸告你,什么層次的人,就該過什么層次的生活,別妄想逾越,畢竟每個層次之間的鴻溝,深不見底,一不小心摔個半死,那可就不好了。”
摔!
她是在說她和許庭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么!
雖然結果……好像確實如此。
但,這也由不得她來評頭論足!
“是么,那我也勸告你一句。”
宋嘉意毫不示弱:“有些人即便再有能耐,再有手腕,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即便是摔個粉身碎骨,那也得不到。”
“你!”
容沐嵐呼吸一窒。
“伶牙俐齒,不知好歹!”
容沐嵐討不了好,反而被氣了一肚子氣。
她不斷安慰自己。
沒關系,反正這女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她就當是看戲,看著這女人走向毀滅!
宋嘉意淡笑:“我原話送回給你。”
“哼,你就等著吧。”
撂下狠話后,容沐嵐轉身離去。
宋嘉意不想再回到莊園里去,索性沿著公路邊漫步。
步伐走得慢了,腦袋想的東西,卻以倍數在增長。
摸出手機,將各大網頁都刷了一遍,沒看到什么有關她的推文,不由呼了一口氣。
而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許庭琛打來的。
“在哪?”
宋嘉意抬頭,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
小路狹長,看不到盡頭。
轉身,也一片空曠。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走出去太遠了。
宋嘉意抿了抿嘴:“出莊園左轉的小路邊,我在散步。”
“等我。”
“哦。”
掛斷電話后,宋嘉意就掉頭往回走。
而就在這時,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快速擦身掠過。
速度之快,掀起一陣帶著塵土的風,往宋嘉意兜頭砸去。
宋嘉意趕忙閉眼,屏住呼吸,用手在面前扇了幾下,才將那灰塵給扇掉。
而此時,法拉利里面。
某個小丫頭,大聲叫道:“齊叔叔,媽咪,我看到媽咪了!”
“媽咪在后面,倒退回去!”
齊飛揚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后視鏡。
果然,看到一個女人,低著頭,踢著小石子,好似在罵罵咧咧。
可不就是宋嘉意么。
他趕緊將車倒退回去。
宋嘉意剛將那法拉利車主罵了百八十遍。
誰知道,那車居然倒退回來了。
緊接著,一個小不點從車上跳下來,直接撲到了她懷里。
“媽咪!”
宋嘉意被撲了個滿懷。
“微微……”
她還沒回過神來。
齊飛揚已經將她拉上了車。
廢話,這要是被拍到了,肯定影響不好。
車里,宋微微趕緊拿出了自己畫的那幅畫。
“媽咪快看,這是我今天畫的畫哦,老師說我十分有設計天賦,我也這么覺得,所以等晚上,微微要求爸比給微微請個服裝設計的老師。”
宋嘉意拿著那幅畫,看得出神。
畫紙上畫的,仍舊是一家三口。
但那一家三口的衣服,卻十分獨特。
母親穿的是復古旗袍,袖子和邊緣,特地畫著復雜的紋路,男人穿著同款中山裝,帥氣逼人。
至于小孩,則穿著母親的迷你版旗袍。
萌寶站在中間,牽著父母的手,笑意洋溢了整張畫卷。
雖然,這畫,還有缺陷。
線條以及色彩處理,略顯粗糙。
但這對于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來說,卻已經是天才了。
宋嘉意原本的煩悶,好似瞬間,便煙消云散了一般。
想到宋微微那句服裝設計,宋嘉意挑眉,問:“這衣服是微微自己設計的?”
宋微微小朋友猛地點頭:“對呀,微微在電視上看到的,然后就自己畫出來了。”
“不過我只記得大概,其他的,是我憑感覺添上去的,但美術老師說很好看呢。”
宋嘉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確實好看。”
說完,看向駕駛座的齊飛揚:“你怎么會突然帶微微過來,庭琛知道嗎?”
齊飛揚道:“我剛給他打了電話,這會兒估計出來了。”
果然,他話語剛落,門窗便被敲響。
他趕緊開鎖。
許庭琛上了后座。
他面色看起來不太好。
但在看到微微后,卻又馬上藏了起來。
鋒利的眉眼,變得柔和。
“微微。”
“爸比!你看。”
宋微微小朋友又將畫遞給了許庭琛,繼續興高采烈地滔滔不絕。
……
此時,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一個全副武裝,扛著專業攝像設備的人,蹲下了身子。
他翻了一下攝像機,然后將所拍到的東西,全部打包發了出去。
若是宋嘉意看到的話,一定會十分詫異。
因為這人將齊飛揚到來的全過程,都給拍了下來。
……
當晚,許庭琛愛上單親媽媽的消息,刷爆了網絡。
宋嘉意的一切,都被扒了出來,罵聲一片。
可這些,都不是在莊園發生的。
許庭琛就算是怒氣沖天,卻也沒有證據。
宋嘉意疲憊極了,睡得早。
再加上之前刷過網絡,根本沒事,所以并未多想。
而宋微微,粘著宋嘉意,睡得深沉。
可許庭琛,卻熬了一夜。
而作為罪魁禍首齊飛揚,則直接被抓來。
陳嶸直接將他推進了辦公室。
“許先生,人帶來了。”
齊飛揚表示自己十分懵逼啊。
他將人帶來,然后這三個人,糊了他一臉狗糧不說。
現在也不知誰作死在網上亂說。
可他,卻要成為代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