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安帶來的那些保鏢,一見有人打自己的主子,個個都殺氣十足,毫不猶豫沖上前。
但卻全被季培彬給攔了下來。
他雙手插兜,好看的桃花眼中,盡是輕蔑。
“大人說話,你們這些小雜碎,滾一邊去!”
君博安想躲,可反應根本沒那么快,就那樣硬生生挨了他一拳。
拳頭砸在臉上,許博安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鮮血沿著嘴角花落,他抬手擦拭掉。
許庭琛捏緊雙拳,力道大到手指骨都微微泛白。
他繃著臉,眸中殺意翻騰:“你,該死!”
蘇從月死得早,要不是許老太太護著,許庭琛早就死在了向晴的陰謀詭計下。
所以許老太太之于他,比命還重要。
可許博安這人渣,卻膽敢動了他的命!
真該……下地獄!
許博安微怒。
“我是你老子!”
“老子?”
許庭琛嘲諷道:“你是在提醒我,沒你就沒我么?”
“許庭琛,注意你的身份!”
許博安大怒。
許庭琛的不服管教,令他十分挫敗。
“身份?!”
許庭琛冰冷地睨了他一眼:“我的身份,是許家當代家主,而你,不過是被爺爺和奶奶驅趕出許家的喪家之犬而已。
該注意身份的是你才對,許博安!”
早在十多年前,許庭琛就沒叫過他一聲爸。
而許庭琛的叛逆以及反抗,更是讓許博安覺得向北溫文爾雅。
也只有向北,才更像他。
至于許庭琛,他當初就該糊在墻上!
“驅趕?”
“如果我不愿意,你以為那兩個老不死的,能把我趕出去?”
許博安話語一落,許庭琛直接揪住他的衣領。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許你侮辱爺爺奶奶!”
“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多的是方法,讓你和那個小三,在這京都都生活不下去!”
說完,用力甩開他。
許庭琛嫌惡地用手帕擦著手。
就連指甲縫隙,都不放過。
擦完后,直接將帕子給扔了。
“季培彬,走。”
季培彬又踹了那黑衣人頭頭一腳:“選主人是個技術活,可惜你們都沒有。”
許庭琛一行人,火急火燎跑去了醫院。
那些黑衣人得到自由后,馬上上前,扶住了許博安。
“老爺,您沒事吧。”
許博安跌坐在凳子上,疲憊地擺了擺手。
“沒事。”
“扶我去醫院。”
……
齊飛揚趕到醫院,本以為有一個團隊迎接的。
誰知道,只有陳院長一個人,憂愁地跑過來。
“齊飛揚啊!剛剛北環路出了嚴重連環車禍,連續送來了十多個重傷病患,醫院這邊人手嚴重不足啊!你又來這么一出,真是愁死我了。”
齊飛揚一聽,腳一滑,差點摔倒。
“那我這邊怎么辦?顧彥鈞呢?那貨是不是在實驗室,叫他先把實驗放一邊,出來幫個忙啊。”
護士快速推著許老太太走特殊通道進去。
齊飛揚邊飛快地走著,邊大聲道。
陳院長小跑跟上:“顧彥鈞也去幫忙了啊,醫院上上下下,都出動了,而且,就連附近醫院的人手,都調來了這邊。”
連環車禍可不是小事。
重傷病患,每一個都不能等。
如果真的等,很可能等來的就是死神了。
所以當時,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叫醫生們去支援。
只留他一人在這等著。
可許老太太,也十分重要啊。
如果許老太太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也得頭禿!
“等等。”
陳院長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道:“宋醫生也在這里,讓她和你一起,行不行?”
齊飛揚了解過宋嘉意,當即道:“那還不趕緊將人叫來!”
……
此時,還沉浸在實驗的奇妙中的宋嘉意,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陳院長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將她手中的實驗儀器給關掉。
“實驗先放下,今天北環路出了嚴重連環車禍,醫院人手不夠,宋醫生你能不能幫個忙?”
“當然。”
救死扶傷,乃是他們做醫生的職責。
這必須得幫。
陳院長松了一口氣,連忙拉著宋嘉意,邊走邊說:“那好,宋醫生你快跟我來,病人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你是密斯老師最得意的門生,一定要將你所學的,都給用上!”
在M國,宋嘉意確實做過不少手術。
自己獨立完成的大型手術,也不計其數。
但是這畢竟是京都,她也是第一次動手,所以難免有些緊張。
特別是在看到病人居然是許老太太,而齊飛揚也在場時,更是一臉吃驚。
“這……怎么了?”
“奶奶好好的,怎么會這樣?”
齊飛揚將白大褂帽子口罩一股腦遞給她:“先別問為什么,救人要緊。”
齊飛揚快速穿戴整齊。
齊飛揚神色凝重地捏著她的肩膀,大聲道:“一會,你就做我的助手,你遞東西的速度,一定要跟上我說話的速度,知不知道!”
宋嘉意神色認真:“是!”
“好,現在開始!”
……
片刻后,手術室外。
許庭琛站在門口,削薄的唇,用力抿成一條直線。
垂在兩側的雙手,僵硬地扭曲著。
手指骨全部都在泛白。
他全身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陰寒,路過的護士病人,無一敢近身。
當許博安出現,他身上那股冰寒更甚了。
季培彬攔住許博安。
“許博安先生,許先生不想見到你,你還是請回吧。”
他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許博安的人全都動了,但卻被許博安攔住。
而就在這時,許博安的電話又響了。
來電是向晴。
他馬上接起。
“喂,阿晴,怎么了?”
“博安,不好了,剛剛向北開車遇到了連環車禍,現在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
“你說什么?!”
許博安面色大變,直接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許庭琛看著許博安如此決然離開,心里悲涼一片。
看,這就是奶奶的好兒子,這就是他的好父親。
親人在他眼里,根本比不上小三的一個電話。
許庭琛雖然不知道他和奶奶說了什么,但能讓奶奶大怒的,必定是許氏。
而現在,向北又回來了。
他多年不回,現在突然回歸,為了什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