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其中一個站的筆直,在花微看來,就差給阮冬君立正敬禮了。
“保證不會,冬、冬哥,我保證回去像供我奶奶牌位一樣供它!”
“我也是,我奶奶沒死……我像供我們班班主任一樣供它,行不行?”
“噗”,花微實在忍不住了。
“你班主任就死啦?這說明你討厭你班主任,你都那么討厭了,還能好好對這盆多肉嗎?”
阮冬君瞪眼。
他黑黑的眉毛,兩只鳳眼,其實看上去很柔和俊美,就是表情總讓人覺得他超級想發怒。
“不不不,那我像供神仙一樣!像供神仙一樣,每天給它燒香!”
花微更是要笑的胃痛。
只是可憐的糖妞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只是傻傻地問:“阮冬君,你的朋友真的可靠嗎?”
“可靠可靠!”
“可我平時怎么沒見你跟他們一起玩呀?”
“額……都不在一個學校,高中課程緊,當然沒法一塊玩了,但我們手機都有聯系!”
“想不到你朋友竟然這么多!”
“哈哈……”
花微可不相信那個阮冬君會有朋友,生前花微也是透過唐清嫣才知道的阮冬君,那個時候阮冬君高高瘦瘦,所有地方都好,只有一條,面露兇相!
對誰都沒好臉色,唯獨對唐清嫣又耐心又溫柔。
這個溫柔還是別人不能看出來的那種。
就像現在這般。
“呀!阮冬君,我才發現你胳膊破了!怎么搞的,怎么去找個朋友胳膊就破了?”
唐清嫣聲音又細有小,兩個麻花辮更顯得秀氣。
阮冬君看向別處,說:“沒事,就是找……找他們時,摔了一跤!”
花微“噫”了一聲,心想,恐怕沒有摔倒那么簡單吧?
阮冬君立即瞪過來。
唐清嫣說:“那行,他們買完之后,我給你上點藥!”
“好!”
唐清嫣將自己的多肉盆栽往前面推了推,說:“三塊錢一盆五塊錢倆,你們多買,三盆以上給你們算便宜點,都是我自己親手種的,也都在新盆里扎根了,你們放心養,有小毛病也可以找我,多肉夏季要少澆水少暴曬,多放在陰涼通風處!
阮冬君輕勾著嘴角,雙眼里滿滿地都是愛意。
“哦哦哦哦,我們每個人都買一盆,我們的頭兒買兩盆!”
臉上掛彩最多的少年被猛地推出來,愣了一下說:“對對,我買兩盆!”
“兩盆?我想最后留一盆給阮冬君……”
那人趕緊說:“那我買一盆!”
沒一會兒的功夫,唐清嫣手里就一疊厚厚的一塊錢票子,一共有四十多塊。
“今天我可以給外婆多做一個菜,你們想吃什么?我請你們吃!”
花微哪里舍得少女請客。
唐清嫣的情況她一清二楚。
因為要照顧外婆而不能出去打工,祖孫兩人全靠外婆的退休金過活,她媽媽說是在外地打工,以前還會寄生活費,可是現在幾乎是音信全無。
唐清嫣的生活可想而知,用的手機也是舊版本。
而且唐清嫣還好強,不接受別人的幫助。
“啊,我一會兒還得回家呢,我答應夏之季今晚要嘗試新的蛋糕!”
唐清嫣便轉向了阮冬君,“那我請你吧,你看是你給我找了這個地方,又帶了那么多朋友!”
“一……一根老冰棍就好。”
“你要的好一點嘛,老冰棍才五毛!”
“我就愛吃五毛的!太貴的有奶味兒,我不喜歡奶味兒!”
花微憋笑,見唐清嫣將東西收拾之后又跑去丟多肉脫落的葉子垃圾,她才拉著阮冬君問:“你真夠能打的,那些家伙全被打敗了?”
阮冬君一愣,特別警惕地看著花微。
花微趕緊投降,“放心,我不會和糖妞說的,她要強,我們熟人買,她只會賣的更便宜,虧得更多,我還得謝謝你呢!
阮冬君放松下來,就聽花微又說:“這塊富人區是你家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跟你說話,我特別沒安全感!偏偏你是女生,還是糖糖的朋友,要不我早打你了!
“那真是太幸運了。還有,冰棍你就喜歡五毛的?我怎么看你前天拿著一可愛多呢?哦哦哦,還有之前體育課的時候,你說請糖糖吃冰激凌,說是自己做的,我怎么看那外包裝有點像撕了標簽的哈根達斯呢?”
“喂!”阮冬君繃不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沒惡意啦,謝謝你幫助糖妞,最近我比較忙,而且就算我給糖妞錢,她也不會要,所以你的辦法很好!糖妞很天真,你可以變著法的來!
“額……謝、謝謝!
花微重生后一度想怎么才能幫助唐清嫣,別的不說,爆炸的時候可是唐清嫣努力保護自己,要把自己推出去。
這份恩情,花微忘不了。
“你們真好啊,糖妞笨笨蠢蠢,你的謊言又蹩腳又溫柔……你們真的很令人羨慕!
阮冬君只關注前面那句“蹩腳”,眉頭皺了又皺,終是忍不住問:“真的很蹩腳?”
“嗯!
“那我下次想的有深度一點!”
他很少道謝,今天卻一再破例,說:“謝謝……謝謝你沒有揭穿我!你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你是糖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目前沒有,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可千萬不能欺負糖妞。
唐清嫣拍打著雙手,走了回來,說:“這地方的垃圾桶都好高級!”
“額……還有更高級的,你想要嗎?我買給你!”
“噗!”
花微差點沒噴出來。
你想把最好的給喜歡的人,這理由我懂。
但送垃圾桶是怎么回事?
幸虧糖妞不是要馬桶!
唐清嫣也一臉古怪,“干、干什么送我垃圾桶?”
“啊!沒、沒有……說錯了說錯了,我平時也有打工,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說,大件買不了,小件沒問題!”
“你也有打工啊?忙嗎?”
“不忙,每天都有二百……啊啊啊,一百吧這樣子,超級輕松……端端盤子?擦擦地?我……我也不太清楚!
“你自己打工都不清楚?”
阮冬君真的陷入了用一個謊言填補另一個謊言的尷尬境地。
主要是他真沒打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