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秋憋著要留下來的眼淚,也站起身,“無所謂,那咱們走吧?”
夏之季拿起外套,先走在了前面。
花微就在對面,夏之季的心卻很矛盾。
他既想看到花微吃醋,又不想花微有事。
當丘秋站在花微面前說:“班長?真巧啊,我們竟然在這碰見了,我和夏之季約會的事,你可不能告訴老師啊!”
夏之季的心便沉入了谷底。
因為,花微沒什么反應,甚至當作理所應當。
“哦……你們原來是這個時候在一起的啊?”
“嗯?”丘秋一臉莫名其妙。
“啊沒事,我就是在感慨一些事情而已,那你們快去約會吧!話說……不想讓我告訴老師,你還叫我干什么?”花微憋著笑,然后擺擺手,“你們兩個可欠我一個人情哦!快去約會吧!聽說晚上有雪,路上小心!”
丘秋一愣。
這感覺不好,她沒有找到優(yōu)越感。
甚至想象中的,花微那吃癟難受的表情,都沒有!
夏之季就像個木頭一樣,站在丘秋的身后,他完全不知道該干什么。
“走吧!”
丘秋過來拽他,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走了,倒弄的花微一臉莫名其妙。
他們一起看了場電影,一起吃了晚飯,甚至夏之季紳士地將丘秋送回家,丘秋都沒有一種勝利的感覺,更多的是對著一塊木頭,吃飯也是味同嚼蠟。
等夏之季回到家之后,他將書包往地上一扔,整個人泄憤般地踹了下柜子。
“我究竟要怎么辦!”
“啊!啊!啊!”
夏之季又猛地連踹了三下柜子,他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抖,進了廚房,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刀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劃。
不好的感覺又來了!
那種由內而外,發(fā)自內心的不好感覺,簡直讓他像上癮一樣地渴望著疼痛。
胳膊上的血順著手指往下滴,但他仿佛沒感覺一樣。
割了幾下,他便抱著頭倚著廚房的石頭臺子往下滑。
“我為什么……又這樣了?”
“這樣……怎么見花微啊!”
“花微會怕的,花微會離我更遠……”
他有多久沒這樣了?剛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就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他已經(jīng)好了!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夏之季一愣。
不怎么隔音的門外傳出熟悉的聲音。
“夏之季,你干什呢?剛才‘咚咚咚’地怎么回事?我這邊都感覺到了!”
夏之季猛地站起身,他翻箱倒柜,找藥箱找藥棉,找止血藥!
“我得快點……我不能讓花微看到……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只能見到最好的,她會嚇哭的!”
因為太急,找的過程中還摔了一跤。
花微在外面隱約又聽到“咚”地一聲,拍著門大叫:“夏之季,你到底在干什么呢!沒事嗎?快開門,在干什么我?guī)湍悖 ?
夏之季胳膊上的血卻怎么也止不住,他嚇的臉都白了,和阮冬君有的一拼。
藥瓶藥罐什么的都找了出來,但他卻倚在門上,說:“沒什么事……剛才在搬東西而已,多碰了幾下。”
“這樣啊,我?guī)湍惆。 ?
“不用了……已經(jīng)搬好了。”
夏之季其實與花微只有一門之隔。
他的血滴在地板上,連白色的棉布襪都染紅了。
然后他從貓眼看外面,花微披著棉大衣搓著手,很冷的樣子。
其實他很想把花微一把拽進來,外面太冷了,他舍不得花微在外面站那么久。
可是現(xiàn)在,不行!
“那個…….新買了東西,我家比較亂,就不請你來坐了,趕緊回去吧。”
“哦!總之你自己小心!”
夏之季又看了貓眼,確定花微走后,才重新蹲下來,握緊自己流血的手臂。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確實下了大雪,但夏之季卻沒戴圍巾沒戴手套,光穿了一件大衣,就沖了出去,手腕露出的紗布還帶著些紅色。
他站在一別墅門口,打電話:“汪真真,你給我出來!我就在你們家門口!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汪真真本來都洗完頭了,一聽是男神的聲音,她趕緊披著大衣跑了出來,腳下還穿著自己的小豬棉拖鞋。
結果看到夏之季,卻是嚇了一跳。
對方的表情更冷峻了。
比下起的雪還要冰冷。
“我問你,你偷拍的那個照片,還給誰發(fā)了!?”
汪真真被直接按在墻上,嚇得縮了縮脖子。
低頭就看到按著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上都是血。
“喂……喂學委……你手怎么了?”
她顧不得自己害怕,趕緊雙手去拽夏之季的手,往上一擼袖子,就看到斑駁的紅色浸透著紗布。
“我的天……你要不要去醫(yī)院……你看上去傷的很重。”
“回答我的話,你是不是在那天群發(fā)了?!”
“群、群發(fā)?沒有啊,我只發(fā)給了秦笑,秦笑在你面前不是刪了嗎!”
然后她有些不確定,“我……我好像是按成群發(fā)了……”
“汪真真,你!”
“別別別,別生氣,高一軍訓時大家都不熟,我手機里就倆聯(lián)系人,還都是那天剛加的,一個丘秋,一個秦笑!怎、怎么了嗎?”
“混蛋!”
汪真真被他一聲吼給嚇住,本來想跟夏之季告白的,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
其實這么一想,她倒反而覺得夏之季沒那么溫柔了。
“那……要去醫(yī)院嗎?你手流了很多血。”
“不用你管!”
夏之季松開汪真真的肩膀,警告地說:“你記得我說的話,你要是再敢害花微,我不會放過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哎?學委……夏之季!你真不去醫(yī)院啊!”
“別跟過來!”
汪真真要繼續(xù)拉上夏之季,可是夏之季卻猛地一甩手,怒瞪汪真真。
汪真真便后退繼續(xù)倚著墻,一雙大眼流露出恐懼,還有可憐。
夏之季煩躁地“嘖”了一聲,對汪真真揮手道:“行了,回去吧,大晚上的,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別擔心。”
說完,夏之季插著口袋就走了。
他在口袋里捏著自己的手機,他想他要不要再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可是他又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花微再照顧他幾天,再可憐他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