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上次那樣親密的接觸之后,只要花柏梔挨著她,她就能想歪,更何況是現(xiàn)在的樣子,多年習武,本能得自己很危險,她想也不想就抬手要點她的穴道。
要說有個會武功的情人是種什么樣的感受呢?大概就是不能做對方不滿意的事,因為一言不合她就會點你穴道,遇到這種情況,其實該是下意識的就放手的,可是懷里的人不是別人,萬一這武功高強的姑娘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摔地上摔壞了,那可就真的壞了。
花柏梔趕忙說,“我只是想睡睡你……”,這臭嘴,一緊張就說錯了,當即不是兩個字還沒有脫口,穴道就被封了,元恩薰也安全著地,花柏梔還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但是元恩薰知道她的本意是說想抱著她。
可是那句道錯的話,卻讓她紅果了臉,“哪有女子像你這么不矜持的。”
元恩薰抱來被子鋪了很厚很厚的幾層,怕她著涼。
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花柏梔還在解釋,她只好背過身去,假裝睡覺。
花柏梔一動不動的,只能抬頭看屋頂,但是她的嘴角是保持微笑的。
不久之前,元恩薰說過,如果自己青絲館正,鋪上十里紅妝,拿著一紙狀元的圣旨就可以娶她。可是她感覺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遠沒有今天元恩薰說怕她成婚后會沾花惹草這句話來的沖擊力大,因為那不是再只是一個縹緲的口頭上的話,而是她真的設(shè)想過要和她在一起,甚至是她們成婚后的生活。
而就在剛剛,她也承認了她女子的身份,她其實很害怕,元恩薰的潛意識里是把他當男人的,如今,她是真的沒有半點顧慮了。
她想側(cè)過身去看元恩薰睡著的樣子,可惜被點了穴道。她只能對著屋頂傻樂。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她不說話,因為元恩薰已經(jīng)安靜了很久,想來應該是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可以動了。這才意識到,元恩薰真的很貼心,大概是一個人入眠的正常時間,過了就會自動解封,是怕她睡不好吧。
元恩薰睡覺是背對著里面的,花柏梔很自然的拿起了一床被子就跑上了她的床,很小心翼翼,就怕被踹下來。
雖然各自蓋著不同的被子,可是這樣看著元恩薰她就覺得很安心。
一床被子不夠大?自然不是。難道是怕自己同裹一床棉被自己會把持不住?不存在的。喜歡才要克制,這對元恩薰來說很重要,對她自己來說也很重要,把重要的時刻留在最好的時候這才是是喜歡。
冬天的時候,花柏梔覺得自己的血都是涼的,她現(xiàn)在是手腳冰涼,在被子里捂很久都很難暖過來,她怕凍到元恩薰,把她吵醒。
但是這不妨礙她隔著被子去抱元恩薰,即便感受不到對方的體溫,但是那種幸福的感覺還是一樣溫暖的。有什么是比自己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更讓人幸福的。
她沒睡著,一整晚她都沒有睡著,元恩薰又怎么可能睡著呢。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知道花柏梔躡手躡腳的走了,還很傻的怕她知道把被子放回了地上。
喜歡她就要為她考慮,即便再想娶回家,也不能讓外人嘴碎她半夜房里留宿男人。
當傲梅來到浮生閣看見花柏梔居然好心情的在喝粥,有些驚訝,因為昨天她還是一臉疲憊,可是今天卻是精神奕奕,雖然那黑眼圈有些明顯,但是明顯就心情不錯。
她招呼傲梅和她一起喝粥,傲梅有點習慣了,自然也就不推遲一起坐下來喝粥。
傲梅一邊喝粥,花柏梔在一旁煮起了茶,一邊說道,“等會你去容和酒樓一趟,和阿垚說一下,我最近都不出門了,有什么事直接和阿銘商量就好了,他現(xiàn)在可以全權(quán)決定了。”
想了一會又說,“不用那么早去,太早了,有點冷,阿垚會在背后說我虐待你的。”
傲梅有些害羞的說,“才不會”,其實知道先生是在調(diào)侃她,但是她還是會中招。
不多久,李秋還有另外幾個丫頭也來上工了,花柏梔好心的全部都讓他們過來喝粥,剛開始他們還畏手畏腳的,之后傲梅說,“這么多,你們不喝等會要倒掉,辜負了先生早上下的功夫,先生得多難過啊,快來喝。”
幾個人都有些驚訝,自己的主子居然起的那么早,還親手做了粥來犒勞他們,不感動不行啊,然后花柏梔還說,“我記得西院離這里還挺遠的,快點過來喝粥啊,暖暖身子,等會有你們忙的。”
犒勞他們?要是花柏梔知道他們這么想,她得多羞愧啊。其實就是心情好,忍不住就和伙房的廚子搶了地盤和工作,然后又想有人陪自己一起開心,干脆就做多了一些。
后來看到元博文的弟弟也起了,叫什么她已經(jīng)忘記了。看他打著哈欠的樣子,也不知這少爺那么冷怎么那么早起,平時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剛想叫她,又不知喊什么,干脆就不理他,叫他一起喝粥不過也是心情好,不想去記那檔子事,雖然他還是個孩子。
倒是傲梅喊了他一起喝粥,“風少爺,早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是先生親自下的廚,過來喝一些暖暖身子。”
元博風這才看見那個男人,他在優(yōu)哉游哉的煮茶,完全沒有在看他,不知為何有些不甘心,不屑道,“我是這元府的少爺,你竟讓我與你們這些下人同桌而食,你們也配?”
然后很是拽的說了一句,“自甘墮落,廚子就是廚子,給再好的房子住也改不了廚子的下賤身份。”
在場的幾個人都皺了皺眉,他們不敢是因為就算他老爸被趕出去了,他也還是這元府的小少爺,定是不敢出手的,但是花柏梔不一樣,她才不會把這個小鬼放在眼里,太沒教養(yǎng)了。
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尚幼的份上,早就被一起趕出府門了,沒想到已經(jīng)被他那大哥和老爹教成這副鬼樣了。
花柏梔看都沒看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反倒是因為被花柏梔原諒的李秋有些為花柏梔抱不平說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少爺嗎?要不是小姐看在你還年幼的份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大少爺一個下場了,你也就只敢對我們這么說,你現(xiàn)在要是敢出府門早就被人用雞蛋砸壞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秋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有半點底氣的,可是他還是說了,花柏梔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她從傲梅那里知道,這李秋是那個當初和她不對盤的李四的侄兒。
“你胡說,大哥是大哥,我是我,我是元府的小少爺,我讓爺爺撕爛你的嘴”,元博風雖然害怕但還是知道要搬出老爺子來擋住擋箭牌的,不過老爺子已經(jīng)因為元博文的事臥病在床了,元恩薰是不可能讓這小鬼去影響老爺子休息的。
花柏梔喝了口茶,她并不在于別人說她是廚子,相反可能還有點喜歡,畢竟她可是先收買了元恩薰的胃的,可是她太討厭別人不可一世的樣子了,尤其是小孩子這個模樣,走到他面前,像提小雞一樣提著他的衣服把他提到了門外,“好走不送了小少爺,再見。”
然后在元博風不可思議的眼神下把門關(guān)上了。他在浮生閣門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趕出門了。
元博風踹了幾下門嚷道,“你這個低賤的人,也就元恩薰看上了你,你竟敢這么對我,我讓爺爺把你趕出門,看元恩薰能說什么。”
在他罵嚷下,花柏梔打開了門,抓著他,把他的外衣拖了下來,“快去快去,等會要是哭著鼻子回來別怪我嘲笑你要住我這外人的房子。”
傲梅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萬一凍壞了……”
“他就是欠收拾,等會他就會自己回來的,小小年紀什么不學竟十足的學了他大哥”,花柏梔一點都不擔心,這小鬼長期在元府里又沒受過什么挫折,元博文被趕出府了,元博武被禁足,他沒地方去肯定會回來的。
盡管如此,一眾人還是很擔心的沒再繼續(xù)動筷,畢竟和元博風比起來,花柏梔才是真正的外人,你看元博文做了那樣的事,老爺子還是要花錢去打點,這么一比起來,元博風這點事算的上什么,現(xiàn)在元博文算是真的折了,元博麟也走了,元府只剩下元博風和元博武兩根苗苗了。怎么樣,老爺子都得護住的。
花柏梔笑這些人目光也太短淺了,老爺子真要是那人,這元府的生意就不會悉數(shù)都交到元恩薰手上了,“我和你們賭一毛錢,不是,我和你們賭每天的早膳,要是元博風不是哭著鼻子回來,以后你們的早膳都我包了,要是你們輸了……嗯就……”,花柏梔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輸了讓他們干什么,“就不準再把他當少爺供著,你們不慣他,看他還敢不懂事。”
不多久,元博風果然回來了,小七送回來的,紅著鼻頭,整個人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哭過,小七說她家小姐怕元博風生病了,讓她這個跟著藥酌學過醫(yī)術(shù)的人看管一下,別給病壞了身子。
李秋他們有些驚訝,竟然真的只是這樣。花柏梔有些想給這些人一個‘信我者得永生’的表情,但是礙于小七在,她沒敢太囂張,不然按小七對她的印象肯定會給元恩薰有樣學樣的學會去給她看的,她現(xiàn)在要謙虛。
之后小七說,是她家小姐過來喊她過去商量點事。這么一說大家都懂了,送元博風回來只是順便,正事是叫花柏梔過去有事商量。
于是大家真正的明白了,這三房在這府里已經(jīng)是沒有半點地位了。
小七全程斜視著她,到了元恩薰面前她直接就說了,“小七,你眼睛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guī)湍愫八幾媒o看看。”
小七瞪了她一眼,看她家小姐笑著好心情的不管,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已經(jīng)被這大色狼慣了迷魂藥,她家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恭謹?shù)慕o她家小姐說了聲就下去了。
元恩薰無奈的笑了笑,“你啊,現(xiàn)在天氣涼了,府里的下人都能多睡一會兒,你這么早敲她房門她當然要生氣的。”
怪我咯,我不就是想給你做碗熱騰騰的粥嘛。
見到元恩薰,她眼睛都笑瞇了,那傻樣,元恩薰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她說正事兒了。
而花柏梔見她不說什么事,就和她東拉西扯。
“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元恩薰邊說邊把手上的藥膏遞給了花柏梔,“昨晚說的事還記得嗎?”
記得啊,花柏梔碰到她的手就沒有放開,“記得,記得,你說你要我娶你的。”
“……”,元恩薰抽出手,佯裝生氣,“嗯?我何時說了這話了,怕是柏梔昨夜做了一晚美夢吧。”
“嘿嘿,是啊,是啊,夢了全是你,夢里我著喜袍牽著蓋著紅蓋頭的你”,花柏梔笑著說,也不介意她翻臉不認人。
元恩薰覺得自己不該太主動,這人就是你對她好一點,她就更過分了。而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竟配合她胡扯了許多。
很久之后才進入正題,“薰兒這是要我入伙嗎?你的眼光真好。”
“不是”,元恩薰也是笑著說,“你還記得當初你賣身給我了嗎?賣身契還在我這兒。”
“我能說我不記得了嗎?”,其實現(xiàn)在要給自己贖身,她贖的起,可是她不想贖,主人和忠犬,一種挺好的關(guān)系。
她二十三,她喜歡的姑娘才十八,可是她覺得自己才是被照顧的一方,就像這些披風,哪一件不是她早早準備好的呢?所以除了執(zhí)著的喜歡還能怎么樣。
……
這還是元恩薰第一次帶她去元家的商號,本來以為藥膏應該出自藥鋪,只是不是,它是來自胭脂鋪。
人流量很大,能一直保持天下首富不是沒有原因的,人家的東西可是她一個現(xiàn)代人都覺得不錯的。這場面對她來說還是很有沖擊力的,因為她很少去人流量大的地方,當然現(xiàn)代要是擁擠起來肯定比這更恐怖,踩踏事件太多了。
本來以為元恩薰是要帶她進店鋪看一下的,可是她就那么安靜的讓花柏梔掀開窗簾看,半點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
之后就讓車夫繼續(xù)趕車。
這是來向她炫耀她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不需要有合作伙伴繼續(xù)開發(fā)這款產(chǎn)品了嗎?炫富?
沒幾分鐘馬車停了,元恩薰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