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有什么用,都是些不長進的,要是能像薰兒你學習一二,也能給你打打下手不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嬸嬸說的是不是?”,三夫人一臉諂媚的笑道,像極了伺候君王的妖媚妃子。不就是一個賤蹄子,看著老爺子意思你還能張狂到什么時候。
“嗯”,既不說是,也沒說不是,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她的堂哥和家里的生意搭上邊。莫不是以為這個樣子柳家就能染指元家的生意。
“薰兒不請嬸嬸進去坐坐”,這要是一直站在外面,正經事就辦不成了。
此時元恩薰站在門口和三夫人講話,并沒有要請她進來的意思。
“不了,我現在正有事要做,改日薰兒再去嬸嬸院里坐”,薰兒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外,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只想把人趕走。
“嬸嬸這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就想和你話話家常”,三夫人一臉失望的表情,只是眼神不斷越過元恩薰往里瞧。
“嬸嬸人忙,以后便不用過來了,哪有長輩來看小輩的,日后我會過去看嬸嬸的,我這便不留嬸嬸了,這事我要是沒有及時做完,爺爺那邊我不好交差”,這三叔院里的人哪次來不是因為給的月錢不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看就是因為花柏梔這個事,元恩薰直接就把老爺子抬出來趕人了。
“我…..”
“小七,送三夫人出去”,元恩薰直接張嘴打斷了三夫人的話,連稱謂都變了,直接就讓小七趕人了,臉色完全冷了下來。這些蛀蟲,要不是血親,她早就對這些人不客氣了。
元恩薰冷著臉站在門外目送她的嬸嬸出去,她的心思連她的爺爺都有點看不透。
正午已經過了,但是高空中懸掛的太陽,仍然是金光四射,空氣都被已經烤的灼熱。元恩薰站在屋檐下,將白皙的手送至陽光下,許久不見收回來,直到好似被陽光灼傷了才收回了手,可是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直接轉身回來房間。
撈起銅盆中的毛巾才想起自己剛剛正是用這條毛巾給花柏梔擦的臉,莫名的就涌上一股熱意,比之剛剛的陽光更為熾熱,知道小七回來,元恩薰才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小七,這偌大的元府我能信得過的人不多”,元恩薰坐在凳子上悠悠道,“我……”。
“小姐,小七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小七直接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一臉惶恐。
“傻丫頭,你做什么呢?我自然是信你的”,元恩薰彎腰扶起小七,輕笑道,語氣中有點無奈。
“只是我這院子里,剛剛出了事外邊的人馬上就知道了,想是有人在我這里安插了人手,亦或是有人嘴巴不嚴。我怎么不信你呢,這件事還得你去幫我去查”,元恩薰端坐在凳子上安撫道。
“嗯嗯,小七明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七一定會抓到這個這個壞人的”。
在小七看來,害元恩薰的人都是壞人,只不過元恩薰認為這種敵人并無大礙,對于這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你不用抓到他,知道是誰就可以了,這個人在日后,說不定還對我們有用呢”,元恩薰對小七搖搖頭,這個人還是會繼續往外送消息的,只要將計就計就行了。
這些人又沒用,小七不知道,但是小姐說的就是對的。
“準備一下,我們去七公主府一趟”,元恩薰講著就站起來了。
“是”,小七點頭道。
七公主便是扶搖了,只是大多數人都稱她為扶搖公主,七公主已經很少人喊了,只是這渠撫國成年的公主不止她一個,所以公主府這京城里的只說公主府大家都不知道是哪家了。
元恩薰在轎子里等著下人的通報,好在公主府的下人一聽是元恩薰馬上就進去通報了,效率還是挺高的。
元恩薰扶著小七出來轎子,在太陽光下瞇了瞇眼睛就直接跟著公主府的管事進了公主府。
這是元恩薰第二次來公主府,第一次是扶搖成年時時,皇帝賜了公主府時在公主府設宴,也就是三年前,兩人剛好都各自開始了自己從政從商的道路,感情的疏遠也是從這里開始。
三年前,宴會結束后,客人都各自散了,中堂里只剩下自己和扶搖,她現在還記得當時扶搖說那些話的表情,無比認真堅定,“如果有一日,我需要你,你會幫我嗎?”,她的答案是,她會,但是前提是不拿元府的安危做賭注。“那如果有一日,我傷害了元府,你會原諒我嗎?或者我在這場有關元府的戰爭里輸了,你會放過我嗎?”,扶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戲謔和慵懶,好似醉酒的人一樣。但是當時她沒有回答扶搖,只是直直的看著扶搖,她知道扶搖的這句話絕對是認真的,這也就是導致她開始和她疏離的理由。
今日再次站在公主府里,元恩薰有種恍如昨日的感覺,兒時和扶搖戲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無法止住。
“薰兒,我們還要什么虛禮啊”,扶搖聽到下人說元恩薰來了,就很快來到中堂等她了,見她向自己行禮,扶搖趕忙上去扶住了元恩薰,握著她的手,就像兒時一樣沒有任何芥蒂。
“禮不可廢”,薰兒把手從扶搖手中抽出,行了禮。
“嗯”,扶搖見她如此,神色也斂了斂,笑容有點僵,但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
“薰兒,可記得你有多久未曾來過我這公主府了?”,扶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元恩薰,將她拉到凳子上,把她按了下去,自己則隨意的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已經三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快”,扶搖撐著手,微微睜著眼睛看著元恩薰,沒等她開口就自己回答了。
“嗯”,元恩薰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我都要以為這么幾年其實在做夢了”,扶搖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用自己的方法說著她們之間的事。
兩人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元恩薰知道扶搖肯定是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來的,只是不知道扶搖為什么不直接問自己來這里是干什么,而是不斷的說起過去的事,難道以前說過的話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