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柏梔從來都沒想到過有一天她也會被人調(diào)戲,而且這人還是個白衣美眉,要不是尷尬的臉紅,她都以為自己因為一個女人臉紅了,太扯了。她花柏梔可不相信一見鐘情,那可不就是騙人的,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看上對方的外貌了嗎?她覺得日久生情才是真愛。
顯然花柏梔沒有抓住重點,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讓她尷尬臉紅的對象是個女子,而她雖然帥氣逼人,但也同是個女子。愛情確實是沒有性別之分,但是現(xiàn)代社會反對同性戀的人占絕大多數(shù),更何況是古代封建社會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男子養(yǎng)孌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而女子卻有可能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這便是事實。但是花柏梔對愛情并不局限于性別,她認為愛情并無性別之分,她惱恨的只有她的父親,所以她并不看好這種一見鐘情,父親戀上的也不過是母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一旦他發(fā)現(xiàn)了更加于母親年輕美貌的女子,便又踏入愛河。所以她即便知道有人走過金婚銀婚,她也還是不能接受,她的父親給她留下的陰影太過深了。母親剛去世那會,她一直做夢,夢見她的母親拉著她的手,一臉哀凄,她病重的時候才卸下了女強人的臉,她在等那個男人回家,可是那個男人確不知在哪個女人的床上鬼混。那是她的夢魘,她放不下。七年之癢有多少個人真真正正的抵住誘惑挺過去呢?
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餓了。她就真搞不懂了,這肚子老是和自己作對,老給她丟臉,剛剛走一路不叫,一到關鍵時刻就叫出來讓人笑話。嘻嘻,還好手表沒壞,不然可真就成了賣女孩的小火柴了。
進入當鋪里面,一入眼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大小伙子穿著灰色的粗布短衫,臉挺黑的,看起來挺老實的。一看就不是老板,別怪她以貌取人,只是古代就是這樣,怎樣身份的人就穿怎樣的衣服。現(xiàn)代的人則是怎么喜歡怎么來。
“請問這位小哥要當什么?”這小伙看來也不是簡單的茬,看他眼睛就在冒精光,不過也是了,古代的女子十四歲都要嫁人了,男子二十多歲應是幾個孩子的爹了,這個人肯定已經(jīng)混了很多年了,人情世故也應當懂得多。
“我要當這塊東西”花柏梔將拿表的手伸了出去,打開手心,將表露出來給小伙子看。這個表是她的哥哥今年生日送給她的,價錢不知道,但是她哥送她的東西肯定是價格不菲。她以后肯定是得贖回去的,如果回不去的話,這個表就是她哥給她的最后一樣東西了。
“小哥,你這是何物,我從未見過”小哥露出疑惑,他在京城已經(jīng)呆了七年了,宮里的東西他也見過幾樣,可是他看著這個東西一直回憶,得到的答案卻是他從未見過這個東西。
“這東西是用來看時間的,比之刻漏沙漏日晷更為精確。可以請你們掌柜的來看看嗎?”花柏梔怕這人不懂這些,而且她日后得將東西贖回,還是要先和這店鋪的老板說明白,要是被轉手出去了,這人山人海的,找回的幾率可能性不大,而且以后買家愿不愿意賣還是個未知數(shù)。
花柏梔雖然覺得自己講的話沒有貶低任何人的意思,但是這可不代表別人也這樣想,自卑的人往往會抓不住別人的話的重點,總是往別人瞧不起他的方向想。”不是,這位小哥,我們掌柜挺忙的,你這東西拿給我,我現(xiàn)在就拿進去給我們掌柜看看。”
聽到這這個人說的話,花柏梔習慣性的皺了下眉頭,覺得這個人并不是那么好講話的。“這樣,你看,這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唯一的親人留給我的信物,當初他為了送我這東西差點把命留在了那個沒開化的地方。現(xiàn)在我和我的兄長失去聯(lián)系,這個是我們以后可以想見的信物,所以我想見見你們掌柜,以后我有錢了好將這東西贖回。”花柏梔是個商人,至少她的家人都是像狐貍一樣的商人,所以說謊也是必修課,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這門課也算是合格了。花柏梔不知道他們間的對話,那掌柜一直在屋子里聽著,這一來是要為了防止下面的人搞小動作,另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做生意。
“小哥,你可不要為難我,掌柜的是真的忙,我?guī)湍隳眠M去也是一樣的,而且,東西一般典當?shù)疆斾伬铮以谶@里幾年了,真的拿錢回來贖回的真沒有幾個,所以小哥,你看。。。。。。”這伙計一聽就知道,每次這些來典當?shù)娜硕际沁@么說的,說什么,等有錢了就回來贖回,但是能有幾個,等有錢了還會稀罕這些東西嗎?
聽到這伙計的話,花柏梔也惱了,這是幾個意思,是說都要去典當東西了,一看就是吃老本的貨,還是賺到錢了,還有可能喜歡這些舊東西嗎?肯定要買新的了,是說她花柏梔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嗎?花柏梔最是討厭別人說她是喜新厭舊的人。她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剛追母親時熱情的很,在一起也過不了七年之癢,還包養(yǎng)了情婦,母親走了,還把小三扶正,所以她特別恨她的父親,所以連帶著只要別人說她像她那個風流的老爸,她都會很厭煩。所以當別人說她有這個特征時,她就會像敏感癥患者,很快就跳腳了,她覺得這是側面在說她像她父親,她總是這樣理解這些話的,就是有什么樣的父親最后就會有怎么樣的孩子。她的老爸一直都是扎在她心上的木條,拔了會血流不止,不拔就一直在她心間上扎著,時時讓花柏梔不好受。
“呵呵,既然這樣,我就不當了”花柏梔冷笑著說了這句話,她不是五柳居士不為五斗米折腰,在以前那個家里,沒下限的事她看的多了,她很清楚這個社會的規(guī)則,她可做不到寧折不彎,為了活下去她也是可以不折手段的。但是花柏梔的底線也就是她的風流父親,她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和尊嚴一樣重要,可能更甚。她不準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來打壓她的底線。這是她的逆鱗,一旦別人碰了,她就會像只刺猬一樣,誰來都要扎死他。
花柏梔拿著手表轉身就要往門外走了,那個伙計也好似看戲,覺得花柏梔這人就是要自己給她面子,讓他喊她回去。呵呵,這小伙計以為全世界就這么一家當鋪嗎?但是當他看到他好像一點沒有要回頭意思的時候,就開始慌了,臉上帶著無措,他從到這里當伙計開始從來沒遇到這種事,不知道應該怎么辦,萬一掌柜的知道他把客人都談走了,少不了是要扣他月錢的。沒辦法,只能匆匆走到門前,一臉著急的扶著門,對門外的花柏梔說了聲“小哥且慢,我這就去請掌柜的”
花柏梔樂了,這種情況應該早就該預料到了,這是身為商人的基本課之一,她的內(nèi)心始終不夠強大,她并非刀槍不入,她還需要繼續(xù)鍛煉才行,做到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她內(nèi)心的波瀾,更不能讓這些心情表現(xiàn)在臉上。她想這還遠遠不夠,既然重生,她也該換種方式,她要做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境界。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花柏梔也就不在矜持了。轉身滿臉笑容的說“嗯”。
小伙看見花柏梔那一臉燦爛的笑容,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想到這個人演技那么真。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正所謂覆水難收,小伙一臉黑線的轉身要去請掌柜。他一轉身,花柏梔便和小伙同時看見進入里間的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留著八字胡,精瘦精瘦的,眼睛迸著精光,笑意盈盈的看著花柏梔,花柏梔感到一股惡寒,覺得自己好像那個男人的盤中餐似的。應該就是掌柜的了。
小伙怕掌柜的會怪罪他,他立馬就要開口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事。但是那掌柜的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就擺了下袖子,示意他先不要講話站到一旁去,小伙撇了撇嘴巴便低眉順眼的站到一邊伺候著。
“小兄弟可否將你的東西給我看一下”這是對這東西有意思的意思嗎?花柏梔就把表拿給男人,讓他看看這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