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肯定是剛才在爭執的時候,掉在酒店房間了!
蘇拾槿想了一下,鑰匙串上只有那套公寓的鑰匙,她還是不要再去房間里找回來了。
大不了等明天白天,再請開鎖的師傅幫忙換一套新的鎖。
于是,當洛繁華抽了煙,吹完風,感覺冷靜下來,回到車里的時候,蘇拾槿看著他,欲言又止。
他頗為無奈,妥協一般道:“怎么了?”
蘇拾槿低垂著眸光:“我鑰匙丟了,一會兒你送我去上次那家酒店吧,我明天再找開鎖師傅。”
洛繁華聽出味兒來,他瞇了瞇眼睛:“顏清澤不回家?”
蘇拾槿覺得有些丟人,她錯開眼睛:“他應該在忙他爸的事,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
“知道了。”洛繁華打斷蘇拾槿:“我送你去酒店。”
雖然冷靜了很多,不過洛繁華還是有些生氣,兩人一路上頗為沉悶,直到到了酒店。
蘇拾槿正要自己下車,洛繁華就走到了副駕駛座旁,然后,一把將她抱了出來。
“我自己可以走——”蘇拾槿掙了一下沒掙開。
“你牛仔褲拉鏈扣子都壞了,你確定你自己走?!”洛繁華說著,不由分說地抱著蘇拾槿進去。
因為之前蘇拾槿在這邊辦了卡,正巧今天前臺的服務生是認識她的那個。年輕的服務生看到她,不由笑道:“蘇小姐,都這么久了,您的腳還沒好?”
蘇拾槿有些不好意思,臉往洛繁華的胸口處躲了一下。
洛繁華沒說什么,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一個套間。
他抱著蘇拾槿上了樓,來到房間,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然后道:“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放水。”
“沒事。”蘇拾槿道:“我已經好了,繁華,今天謝謝你。”
洛繁華見她此刻的模樣,明顯就是送客。
他心頭有些煩躁,不過,還是去了浴室,給蘇拾槿放了水,然后走出來,看著她認真道:“似錦,現在早就過了默默付出的年代。你既然為了他犧牲,就應該說出來,讓他知道。”
說完,洛繁華站起來,沖著蘇拾槿道:“我去外面的房間,你洗漱吧。今天用的我的身份證,明天我還得退房。”
蘇拾槿點了點頭,她知道洛繁華估計也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她心頭感激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好繼續用沉默來掩藏一切。
“你衣服破了,現在這么晚了也買不到了。商場開門也比較晚,我現在回家去給你拿一套衣服過來,我表妹的,正好放寒假住在我家,身材和你差不多,你應該能穿。”
洛繁華離開,房間里頓時只有蘇拾槿一個人。
她去了浴室,將自己泡在熱水里,直到溫暖慢慢包裹住全身,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完全和她之前設想的不同,現在想起來,都還有濃濃的后怕。
如果洛繁華沒有進去……
她打了一個哆嗦,喃喃地道:“清澤,希望我的付出是值得的。”
直到水開始有些變涼,蘇拾槿才從浴缸里起來。
她穿上了酒店里準備的睡衣,正吹著頭發,洛繁華就來了。
她聽到動靜出去,見他手里提著袋子,便接了過去:“繁華,謝謝。”
房間里的燈光有些偏暗,可是,就是這樣橘色的暖光,更稱得蘇拾槿膚色好似被鍍上了一層粉紅的珠光。
洛繁華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頭微動。
說實在的,當初第一次見面,他對她印象就頗深。
只覺得是個情緒外露可愛又嗆口的小辣椒。
而之后,家里竟然安排他們相親,他們見面,她毫不作偽的樣子,讓他更覺得她的特別,竟然第一次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
那天,她在他家偏偏遇到危險,他趕過去,見她無助卻又決絕的模樣,一時間,心頭有什么念頭升起,只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之后,他去探望她,她笑容爽朗,他漸漸發現自己有些動心,甚至在想,今后如果真的結婚,他們在一起,應該會幸福的。
可是,她對他卻似乎沒有什么意思,之后的幾次相處,他越發感覺到她心里有另外一個人,卻斷然沒有料到,竟然就是顏清澤。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他或許只是有一點兒喜歡她的,但是,卻在她和顏清澤在一起之后,竟然還有些放不下。
以至于,她說試探,他還真幫著她試探顏清澤的心。
而現在……
他看著穿著睡袍的蘇拾槿,只覺得血脈中某種沖動竟然變得肆意起來,一時間,竟然無法壓制。
洛繁華的喉結滾了滾,他自嘲一笑,果然,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這樣的蠱惑,他照樣不能幸免。
不過,她已經結婚了,只要沒有離婚,他對她喜歡也罷,生理沖動也罷,都得壓得死死的!
想到這里,洛繁華沖著蘇拾槿說了聲:“你進去吧,我也要洗澡了。”然后,就轉身去了浴室。
蘇拾槿以為洛繁華還在不爽,她點了點頭,見頭發也快干了,于是提著衣服道:“繁華,謝謝你,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洛繁華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他走進浴室,連忙將門關了起來。
好半天,他的身體都無法復原。
臥室里,蘇拾槿將頭發擦干,又坐在床上思索了一陣,見時間不早了,正要睡覺,她的電話就響了。
是秦海濤打過來的。
她心頭一亮,正要接聽,想到什么,她便拿著手機走了出來。
洛繁華已經沖涼完畢,見蘇拾槿出來,有些困惑:“怎么了?”
“秦海濤打過來了。”蘇拾槿揚了一下手機。
洛繁華接了過去,滑了接聽,還開了免提。
“蘇拾槿。”秦海濤的聲音十分不情不愿:“我想好了,選擇第二個解決方式。”
蘇拾槿和洛繁華對視了一眼,她正要說話,洛繁華就開口了:“好,我們捏著你的證據也沒有意義,所以,只要你明天一早,將那個負責人交出來,我們自然就把你手里的證據銷毀。”
“我憑什么信你們?”秦海濤道。
“信不信由你。”洛繁華淡然道:“反正,坐牢的不是顏清澤。而且,如果明天你們沒有交出負責人,那也是你陪著顏清澤的父親去坐牢,你們倒是可以做個忘年交!”
“操!”秦海濤罵了一句,雖然萬分不甘,不過還是妥協:“行!明天我就讓我老子把人交出來,不過,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們不銷毀視頻,還敢拿來整老子,小心老子玩陰的!”
算是達成了共識,秦海濤漸漸從暴躁中緩過勁來。
他拍了一下自己腦門,自語道:“不對啊!這么三更半夜的,他給蘇拾槿打電話,洛繁華竟然在旁邊,那么,豈不是說明蘇拾槿沒回家?沒有和顏清澤在一起!”
而且,今天過來的時候,洛繁華見到蘇拾槿衣服被撕破,就一副要拼命的樣子,還將蘇拾槿抱在懷里,那么這兩人關系不簡單啊……
想到這里,秦海濤的眸底劃過一道冷光,唇角微微勾起。
*
顏清澤這兩天真的是忙瘋了。
他幾乎一直是在找上面的關系,在得知新官油鹽不進之后,他甚至還了解了新官夫人的嗜好,然后,打算從他夫人那邊下手。
今天,他剛剛有了一些脈絡,聽說那位夫人對養蘭花特別癡迷,于是,他便約了這方面的朋友,準備談蘭花的事。
他們約在了酒店見面,因為談事情到了很晚,所以,顏清澤就直接在酒店開了房間睡了。
睡到天剛亮,顏清澤的手機就響了。他有些疑惑誰這么早就打電話,見是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你好。”
“顏清澤,還記得我嗎?”是秦海濤的聲音。
顏清澤蹙眉:“你是誰?”
“秦海濤。”秦海濤自報家門:“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
在父親發生那件事后,顏清澤幾乎就已經猜到到底是什么原因了。他瞇了瞇眼睛,眸底有殺氣:“秦海濤,看來當初修理你還不夠!”
“哈哈,是啊,我好怕怕啊!”秦海濤笑了兩聲,然后這才道:“所以,我決定今天早上,就把負責人交出來,我們握手言和吧!”
他大費周章做了這些,又怎么可能輕易交出負責人?顏清澤心中疑惑,不動聲色道:“說出你的條件。”
“我沒有條件。”秦海濤笑著,心情十分愉悅地道:“因為我已經收了你們的條件。”
顏清澤眉心一沉:“什么意思?!”
“不過,我覺得這一夜真的很爽啊!”秦海濤好似在回味一般:“我這么多年的夙愿,終于得嘗了!可惜,才睡了一次,不怎么過癮!”
顏清澤捏著手機的手猛然加大了力氣,努力壓下心頭的不安:“秦海濤,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顏清澤,我一直想要的人,你不是在六年前就知道了嗎?”秦海濤笑著,頓了頓,又嘆息道:“可惜啊,我才爽了一次,她就被別的男人帶走了!”
“秦!海!濤!”顏清澤一字一句:“如果你真碰了她,我保證你全家活不到周末!”